好容易折騰完,慕夕瑤回到大宅第一件事兒,便是更衣補眠。直睡到近午時,被墨蘭再三叫起,纔不情不願打着呵欠,草草用過飯食。
“主子,這可才第一日。往後十來日,您都得這麼早起身,隨了殿下入宮祈福。您今兒回來時候,已是巳時過半。您看誠慶小主子上午那識字,是不是得挪到午後去?還有給誠佑小主子餵奶,也需得早些備好纔是。”
趙嬤嬤犯愁。主子這麼一睡不打緊,可小主子們鬧騰起來,她們這些奴才可沒那個本事,安撫得下來。
今兒早上誠慶小主子過來,沒見着主子人,便問了殿下何處。得知兩位主子都不在府上,立刻板了小臉,不大情願的,勉強讓墨蘭給講了故事,之後一臉不樂意堵着氣回了屋裡。直到如今見了主子當面,才又奶聲奶氣露了笑顏。
誠佑小主子未滿百日,沒吃着主子奶水,哇哇哭了許久,實在餓得狠了,才伏在奶嬤嬤身上嗚咽着邊吃奶邊打嗝,那樣子,看得趙嬤嬤好生心痛。
慕夕瑤頷首,稍一琢磨,便將一應事物,有條不紊重新分派下去。
伸手抱了誠慶,親親他肥嘟嘟臉蛋兒,好說歹說,許了他睡前多講半刻鐘故事,才讓小豆丁撅着的嘴,呵呵笑出了聲兒。
暗自抹汗,慕夕瑤拍拍她兒子小屁股,抱着誠慶瞧誠佑奶娃娃去。
殿下,您兒子真不好伺候。自今兒起,安置時候,您得多等上妾片刻纔好。
宗政霖回府已是戌時。在宮裡用過飯,陪着淑妃說了會兒話,就沒打算回皇子府去,直接衝着城東大宅而來。早上慕夕瑤離宮時那小得瑟樣兒,看得六殿下記掛在心,白日裡辦差,都忍不住好幾回走神。
進了主屋,沒見到慕夕瑤身影,宗政霖片刻也未停留,轉身便往誠慶屋裡尋人。
“孫猴子一棒打下去,那妖精便趴在地上現了原形,卻是一隻修行千年的狐狸精。小狐狸低伏着身子瑟瑟發抖,連連磕頭,嘴裡嗷嗷討着饒。這次綁來唐僧,本想着剜他一塊兒肉吃,好圖個長生不老。沒想到遇見個本事通天的猴子,還有兩個強壯師弟,反倒被幾人打得連連敗退,最後給綁了個結實,打算回家洗洗乾淨,蒸着給吃囉!”慕夕瑤拍拍棉被,點點小包子額頭,“好啦,今兒這段講完,明兒乖乖的,娘再給說後面故事。”
誠慶小包子一雙眸子瞪得老圓,小拳頭巴着被子邊緣,對他娘口中故事不太滿意。“娘,上回說這段兒,明明是蜘蛛精,帶回去給紅燒着吃的。”
慕夕瑤眸子一瞪,兇她兒子一眼。“小傢伙懂什麼。娘每日給誠慶備的吃食,可都沒有重樣的。莫非誠慶想着****都吃桂花糕,那什麼酥餅糰子的,都不要了?”
這女人自己瞎掰,還言辭灼灼,唬得小包子皺了眉頭,好一會兒後才拉了被子,乖乖閉了眼。“娘還是給做許多糕糕,猴子每回逮妖精,換着樣也成。”語氣帶了妥協。
誠慶自小機靈,這會兒總覺得迷糊,想不明白。可惜她娘說了,這事情和他吃糕糕一個道理。想來猴子也是不願意每日都吃一隻妖精的。
慕夕瑤見小包子眉眼皺到一塊兒,委屈得很,再仔細瞅着他那張臉,一時間抱着她兒子笑得東倒西歪,樂呵呵歡騰得不行。
看得一旁桂嬤嬤無奈着趕忙過來扶人。“主子喂,您樂呵歸樂呵,可萬萬別壓着了小主子了。”這當孃的,怎就沒個正形!
主子嘴裡那故事,她都聽了第二回。明明是主子將上回那橋段兒給忘了,隨口瞎編的,竟還拉了臉嚇唬小主子,這才真真是趁着殿下不在,欺負家裡邊兒小的。若是被夫人知曉,定然又逃不過一通訓誡。
“哪裡就能壓壞了去?你家殿下抱着小豆丁舉高高,怎不見嬤嬤上前去攔人。”慕夕瑤嘴上雖逞強,到底還是小心翼翼起了身,盯着小包子看了看,笑得越發不懷好意。“果然隨了殿下八九分相像。”
被大boss欺負,她就反過來欺負他兒子,見着這張臉各種委屈不樂意,真是從內到外,一身舒爽。
“像了本殿如何?”宗政霖踏步而入,盯着她頗有深意。方纔在外間將她舉動看得一清二楚。這女人哄騙他兒子不說,連帶着臉上那笑意……就別想着瞞得過他去。
慕夕瑤揹着身癟癟小嘴兒,轉身極快換了副模樣。Boss問話是絕對不敢回的,只嬌滴滴,甜膩膩粘了上去。
“今兒個殿下回得有些遲,妾等了您許久,好容易才盼到您過來。”您來得可真是時候。每回妾生出些壞心思,一準兒能被您碰上。這玉佩是老不管用了……
桂嬤嬤領着人退到外間,一張老臉上全是笑意。主子這話說得,殿下哪回不是趕着點兒的,回府就往後院裡來。就怕您多心鬧彆扭,每回遲了歇在皇子府,第二日定然會派衛大人過來有意無意給透出行蹤。這寵得,不是親眼見着,萬不敢信的。
見小女人扭着腰肢主動靠了過來,抱着他胳膊左右搖晃。得,這是衝他撒嬌呢。
得慕夕瑤親近,六殿下自來十分受用。
宗政霖見她臉蛋兒因了屋裡熱氣被薰得染了緋紅,粉嫩嫩十分可人。仰着脖子望着他,圍領處細白肌膚露出些許,再往下,胸前一雙綿乳隨着她扭動,偶有擦過他手臂,便帶起一陣酥麻。
明明不帶魅惑心思,卻直直勾得他移不開眼。
壓下心中旖旎,宗政霖正了神色,半攬她入懷,攜着人來到誠慶塌前。見他兒子已然睡得香甜,忍不住出手撫過長子發頂,六殿下鳳目一片柔和。之後又帶着慕夕瑤往誠佑屋裡走了一趟,如尋常般,一個也沒落下。
嘁,又是心疼您兒子!大boss對兒子,比對兒子他娘,好得也太過偏心。
正嘟着脣瓣,不意卻被宗政霖湊近耳畔,低聲耳語兩句。“莫急。本殿自也疼愛嬌嬌。回了屋裡,本殿隨嬌嬌拿捏可好?”由於離得近,慕夕瑤頸窩耳後淡淡馨香便直直鑽入宗政霖鼻端。六殿下眯着眸子深嗅口甜香,嗓音不覺就帶出點異樣。“小兒是奶香,嬌嬌卻是勾人情香。”
慕夕瑤臉色爆紅,嬌嗔着拽拽他俯下身子,垂在胸前的冠帶。“兒子屋裡呢,殿下您好歹收斂着些。”嫌棄她沒個做孃的樣子,六殿下又能好到哪裡去了?沒個臉皮!
逗得人露了羞惱,宗政霖勾起脣角滿意挑了眉。沒惹急時候,小女人怕羞;惹得狠了,又潑辣得厲害。這麼千姿百媚,風情迥異,正合了宗政霖胃口。
回了屋裡,慕夕瑤喚了人來執香爐燒熏籠,仔細鋪了被子,又伺候過宗政霖沐浴更衣,忙活一通,額頭已微微見汗。屋裡地龍燒得正暖,在盛京陰冷天裡,哪裡又是尋常人家及得上的。
“早上累着了?”宗政霖衣襟大敞,靠在牀頭抱了慕夕瑤,輕柔撫過她長髮。
“殿下,那人也太是可惡!沒得尋了麻煩,妾心累。”好嘛,雖沒怎麼着她,應對那等場面,嬌氣妞妞也是要抱屈的。
宗政霖眸子一眯,拍拍她發頂,沉默良久。“如今時機不對,待得到了時候,再予嬌嬌出氣。”平修儀兄長,宗政涵親舅陳彥奎,如今正得元成帝青眼。原本還是關西總兵,如今已升至從一品都統。陳兵奉託,暫且不能有失。
“殿下指的可是陳彥奎此人?”慕夕瑤食指戳戳他胸膛,撥弄着衣襟襟口,唸叨着名諱,不甚在意。“沉穩太過,失了銳氣。守城尚可,出征?”慕夕瑤不屑搖搖腦袋,“氣魄不足。”
上一世陳彥奎貽誤戰機,可是被元成帝狠狠降罪,連帶差點對宗政涵也不待見。此人一心求穩,將帥之才堪堪算得平庸。
宗政霖撫着她髮絲的動作一頓,眸子裡閃過了然。卻是與他麾下幕僚所言一致,莫怪乎她能得第五佾朝另眼相待。
“膝蓋跪得可疼?”擡起她下巴,宗政霖輕碰慕夕瑤脣瓣。“給本殿瞧瞧。”
能招來六殿下心疼,慕夕瑤自然千百個願意。側趴在他身上,屈膝挪動兩下,撩開被子便見一雙白生生腿兒擱在他腰腹上面。
“腿痠。”這口氣,喚得宗政霖心裡軟和。
“偷奸耍滑綁了護腿,這麼着也興叫嚷,當真嬌氣。”按她這說法,旁的女人怕是早折了腿的。
輕輕替她揉捏,慕夕瑤嬌嬌氣氣眯着眼,摟着他脖子,粉嫩臉頰紅撲撲招人。那不清淨的小嘴兒,不時哼哼兩聲,直聽得宗政霖手上慢慢沒了章法。
早對她生出心思,六殿下非是甘於隱忍之人。
“孫猴子一棒打得妖精露了原形?”摸上她小手,目光灼熱難言。
嗯?這時候效仿她講故事作甚?慕夕瑤不解。
“跪在地上磕頭不止?”六殿下再次提點,帶着她柔荑慢慢滑過胸腹,最後摁到身下硬挺處。“嘴裡……嗷嗷討饒?”視線滑過她檀口,宗政霖眸色徹底黝黯下去。
“今日方知,原來妖精是要如此對付的。”直接握了她手,強制着探入底褲,也不管慕夕瑤掙扎,帶着她圈了早被撩動的慾望。
慕夕瑤兩頰發燙,水汪汪美目怒瞪着宗政霖暗不見底的眸子。無奈抵不過他力氣,手上動作愈見羞人。
她手癢擅自篡改典藏,怎麼說還留着點原著味道。到了六殿下嘴裡,竟被生生曲解成了***,男女間閨幃秘事!
殿下,您讓妾往後,怎麼再開口給小豆丁講猴子打妖精的故事!真是情何以堪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