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如初送走蕭公公之後臉上還掛着笑容。
本來沒報什麼太大的希望的事情最後卻心想事成了,這樣帶着點驚喜的結果總是讓人覺得無比的愉悅。
然而這樣的愉悅並沒有持續多長時間。
“娘娘,藺婕妤來了。”
連一向不將太多情緒流露在外的馮姑姑臉上都是一臉的不屑和不滿。
賈如初笑了笑說道:“皇上若是真的能輕易被她叫去了,本宮還做這個貴妃幹什麼。她來的正好,咱們順便讓她看看什麼是識時務?”
馮姑姑一聽臉上立馬露出了慎重之色,其他人也都是一副同仇敵愾準備戰鬥的狀態。
賈如初心裡笑了笑。
“妾參見宸貴妃娘娘,娘娘萬福金安。”
“藺婕妤這是?”
賈如初並沒有叫起,反而一副疑惑不解的樣子問起藺宛如。
藺宛如臉上有些不知所措。
明明賈如初沒說什麼,可是她卻感到了最終不自在和難爲情,這種感覺怎麼來的她也說不清楚。
藺宛如頓了一下說道:“妾來給娘娘請安。”
賈如初更加疑惑的看着馮姑姑,然後看了外面再對着馮姑姑說道:“現在什麼時辰了?莫不是本宮糊塗了?”
馮姑姑說道:“現在早已經到了戌時了,外面已經天已經大黑了。”
賈如初聽完馮姑姑的話朝着藺宛如臉上望去。
過了好一會兒,賈如初說道:“是不是宮人侍候的不盡心?本宮還從沒見過大晚上來請安的。本宮既然是安樂宮的一宮之主,總是有資格管教這宮裡的奴才的。”
賈如初的話剛說完,跟着藺宛如一塊的青枝嚇得一動也不敢動。
看樣子藺宛如跟前的宮人倒是個聰明的。
倘若青枝大喊“娘娘饒命“,賈如初說不定就真的不會饒命了。
可是現在她倒是有些惜才了呢。
藺宛如再不知道賈如初爲何好端端的對她擺起架子,現在也知道賈如初是要收拾她身邊的宮人了。
可是青枝並沒有讓她晚上來請安的,是她自己要來的。
“宸貴妃,青枝有對妾侍候的不盡心。”
賈如初看着藺宛如一心護下人的樣子覺得藺宛如倒是真的可笑。
明明是自己犯得錯誤連累的身邊的人,卻是偏偏在受害者跟前一副救世主的樣子。
賈如初見狀嚴厲的說道:“藺婕妤也太好性了。也罷,藺婕妤初入宮裡不懂,本宮可是不能讓藺婕妤吃虧了的。本宮雖然進宮還不到三年,但是好歹也算是這宮裡的老人了,本宮還沒見過誰大晚上來請安的。不說是本宮,就是之前宮裡也沒投聽說過有這種規矩的。”
賈如初說完這一句,又當作沒見過藺宛如已經五顏六色的臉繼續說道:“這一看肯定就是藺婕妤身邊的叼奴見藺婕妤剛剛進宮,所以這起子叼奴就誆着藺婕妤做出大晚上來請安的事情來。這件事無論如何都得處理了,不然藺婕妤以後顏面何在,本宮的威儀又何在?”
賈如初後面說的甚是嚴厲,雖然是說的青枝,但是目光卻是一直在藺宛如身上。
原本藺宛如就因爲賈如初一直沒叫起,她也不好意思,也不敢起,現在被賈如初這樣說了好大一通,藺宛如只感覺兩腿打顫。
於是想要趕緊起身的藺宛如對着賈如初義正言辭的說道:“宸貴妃娘娘想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妾絕無二話。”
藺宛如的話把賈如初和賈如初的小夥伴們都驚呆了。
賈如初是真的沒想到藺宛如剛纔還一副母雞護雛的樣子,現在就這樣一下子將自己的人推出去。
青枝之前就對藺宛如逞強要在賈如初跟前爭辯什麼的,因爲最終她自己其實是代藺宛如受罰的。賈如初說的做的一切不過是殺雞給猴看的。
可是明秀真的沒想到藺宛如竟然這樣一幅將她教之不及的樣子。
青枝不禁想起來之前她和藺宛如的對話來了。
藺宛如在知道蕭公公來了的時候臉上掩飾不住的落寞。
青枝心裡當然是有些失望的。畢竟只有你主子得寵了,作爲主子身邊的奴才纔有得臉的機會。
只是沒想到藺宛如竟然提出讓她頗爲震驚的想法來。
“咱們去給宸貴妃娘娘請安吧。”
“這個時候?”
青枝忍不住自己將自己的內心訝異說了出來。
藺宛如皺了皺眉頭有些不高興的說道:“不是你一直讓我去給宸貴妃請安的嗎?”
是,她是提過。
可是她沒提要咋大晚上去給賈如初請安啊?她更沒有讓已經明顯的知道了皇上今晚會去安樂宮主殿宸貴妃那裡之後的藺宛如上趕着往上湊啊!
可是她的話藺宛如是聽不進去的,否則也不會白天沒有去給賈如初見禮。
以至於事情發展到瞭如此地步。
青枝覺得自己誰也不能怪,只怪自己命不好遇到這樣一個主子。
於是青枝一副認命的樣子等着賈如初的處罰。
賈如初越發覺得不爭不辯的青枝是個不錯的,只是可惜現在是藺宛如跟前的人。
藺宛如一個剛入宮的新人,自己要從她身邊將青枝要過來,賈如初覺得自己一定會被人說成是故意和新人過不去的。
賈如初沉吟了一會兒說道:“既然是這樣,就讓人帶去暴室好好教導教導規矩吧。”
“暴室?”
藺宛如有些驚訝的喊了出來。
賈如初看着藺宛如說道:“看樣子藺婕妤是不知道啊,不若藺婕妤和咱們一起去看看這暴室是個什麼樣的。”
藺宛如要是真的不知道暴室纔怪呢。
皇宮裡兩個地方最是讓人膽寒的,一個是針對嬪妃的冷宮,一個就是針對奴才的暴室。
所以這樣的兩個地方,藺宛如又怎麼會不知道呢。
藺宛如可不想去這個地方,於是藺宛如連忙搖搖頭。
青枝也是一臉的驚訝,滿臉上都是寫着心如死灰四個大字。
“這件事就交給馮姑姑了。”
賈如初說完看着藺宛如說道:“天這麼晚了,藺婕妤也回去好生歇息了吧。”
賈如初已經算是給足了藺宛如面子了,然而有一種人似乎天生不知道臉面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