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水斂下眼中的輕視低聲說道：“皇上。”
“皇上？”
“皇上怎麼了？”
面對杜明月接二連三的詢問，碧水心道，怪不得樣貌不錯，好好的一副牌打成現在這幅死樣子了。
“奴婢覺得皇上應該是在咱們要動手之前就知道了咱們的行動。”
碧水這句話說完，杜明月一臉的不可置信。
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不可能。”
這話說到最後連杜明月自己都不確定起來了。
碧水這才說道：“這也不是沒可能。上一次娘娘您說起皇上要給娘娘發您升位份的時候說起過，當時皇上說的是要在宸貴妃娘娘回來的時候在諸位嬪妃面前宣讀，所以之後娘娘您就放棄了那次宮外刺傷行動。”
“皇上這樣說有可能是給本宮做足面子啊！而且皇上是怎麼知道的？若是知道了爲什麼還會生前升遷本宮的位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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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明月越說越覺得不可能，連帶着剛纔語氣裡一點點的不確定也都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皇上若是知道了，這常寧宮上下的人只怕都會跟着陪葬。”
碧水還是心理覺得不安。
“會不會是皇上已經知曉，所以想着盯着咱們之後的一舉一動？”
碧水心裡還是覺得當初常宇良在杜明月跟前提及的要在賈如初面前升遷杜明月的位份這句話有些奇怪。
杜明月這會因爲之前賈如初的惱火發昏的腦袋已經有些清明瞭。
於是，杜明月說道：“旁人不知道你的能力，本宮還不知道？若是真的有人盯緊咱們的常寧宮的話，你會一無所查？”
碧水沒再說話，像是默認了沒有常宇良盯着常寧宮的消息。
但是碧水的話卻是讓杜明月想到了更多的一點。
賈如初今日來鬧的這麼一出肯定是有備而來的，那些證詞人證什麼的，賈如初是怎麼知道的？
她雖然是已經和賈如初撕破臉皮了，但是她又不是個蠢得，將事情做的那麼不齊全。
杜明月不敢說一定萬無一失，但是查起來卻不一定很是容易。
可這件事說來也沒幾天，賈如初她們查的一點都不差。
杜明月想到這裡的時候眼神不善的看着碧水：“碧水，你老實告訴本宮，安樂宮那邊是不是盯着常寧宮呢？”
杜明月的話一下子提醒了碧水，不過藝術按鍵，碧水便明白了今日的一切。
看樣子杜明月也不算是蠢的太過，只是這該聰明的時候不見聰明，不該聰明的時候腦袋倒是轉的挺快。
安樂宮盯着常寧宮的事情碧水確實疏忽了沒告訴杜明月，碧水原本想着看看賈如初之後會有什麼動作的，她不知道賈如初會選擇這麼直接的手段。
碧水想着則麼好好的回覆杜明月才能讓杜明月不會因此而生怒氣。
“娘娘，這個奴婢確實知道一二，但是想着您應該也是知道的。上次宸貴妃娘娘到了咱們常寧宮的時候臉上神色不好，之後您的升位讓娘娘和宸貴妃娘娘徹底交惡，宸貴妃娘娘心裡肯定對娘娘您不滿的，所以，奴婢就沒覺得娘娘您心裡一定是有成算的。試問，哪一個嬪妃敢這樣明目張膽的‘打進來’啊？”
碧水的解釋還是讓杜明月心中不虞，可是她又不能是她心裡真的是沒想到這些的。
“本宮記得，本宮讓你們動手的時候，你也並沒有出手。”
碧水連忙說道：“奴婢是擔心娘娘的身子。娘娘您是懷有身孕的人，宸貴妃娘娘不在乎，咱們這邊要打起來鬧得厲害，雙方打亂之中傷及娘娘可就糟了。而且，她們若是真的敢打鬧的厲害，奴婢就是憑着這條命也不會放過對方的。”
碧水很會哄人，這一番話說的情真意切，一副十足關心杜明月的樣子，最後那一句“奴婢就是憑着這條命也不會放過對方的”，那叫一個認真，彷彿當下兩人若是發生什麼意外，碧水一定就會付諸拼命的行動的。
杜明月心中果然好受多了。
碧水送了一口氣之外，心中對於杜明月的輕視又多了一些。
“本宮希望你不是嘴上說說而已。”
杜明月不知道碧水爲什麼會找上她，但是看着碧水對她一副十分敬畏的樣子，杜明月就覺得這個碧水還是可用的。
最起碼她還是能降服的住碧水的。
碧水此時腦海中已經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在杜明月說完話之後，便語氣敷衍的說道：“奴婢明白。”
碧水的樣子讓杜明月心中心中對碧水的不滿一下子有蹭蹭的上來了。
“你什麼意思？難道是下一次繼續袖手旁觀？你可別忘了，常寧宮不說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就是你一個奴婢，本宮想怎麼處置你就怎麼處置你？”
碧水正在想她剛纔和杜明月到底說了什麼事情讓她沒抓住，現下就聽見杜明月的絮叨恐嚇，碧水心裡也不是很高興。
真當你自己是誰了？
若不是你根基淺，好控制，位份又高，身體各方面還不錯，不然她會選擇這樣一個不知所謂的人？
想處置她也不看看她自己幾斤幾兩。
好在碧水不是個一般人，不然也不會在心裡如此腹誹，臉上卻是陪着笑連連說道：“娘娘說的是，娘娘說的對。是奴婢的錯，是奴婢的錯。娘娘您莫要氣壞身子了。”
任誰見到一個在自己剛責怪的話說出口就得到對方連連道歉的話，心裡的怒火只怕也會消下去大半。
不過，杜明月心裡此刻彆扭着。
她覺得今日的受辱其實或多或少都是怪碧水的。
最起碼碧水要早都告知賈如初這邊一直在盯着她，她肯定就會想其他的對策，也不會如此被動。而且今日碧水沒好好的動手，讓她沒辦法壓了賈如初一頭，這也是她最爲不爽的一點。
碧水有武功的事情她是知道的。
所以在她心裡，杜明月倘若出手的話，今天勝負還未可知呢？
說不定最後吃虧的是賈如初呢？
這樣到最後賈如初盛氣凌人的來，灰頭土臉的回去，這纔是讓人高興的事情呢。
可是現在，卻是她灰頭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