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所有人都以爲沉煞至少會應酬多兩句的時候,某人身影如同蒼鷹一般向着西長離就衝了過去!
樓柒根本就來不及拉住他!
該死,說了不許動用內力,他竟然當耳邊風!
樓柒這一怒,手裡兩顆藥丸就射向了那兩名拎着人質的男人嘴裡。
那兩個男人正注意着瞬間與沉煞打在一起,身形拔高了幾米的西長離,嘴巴正好不約而同地有些微張,樓柒的力道很強,兩顆藥精準地射入了他們嘴巴里。待他們意識過來時,那入嘴即化的藥丸早就已經化了,吐也吐不出來。
“救人!”她立即就對月和鷹喝道。
月衛和鷹衛剛纔就看到了她的動作,現在見那兩個男人好像突然暈迷了一樣站在原地就倒了下去,兩人都有點兒反應不過來,但是聽到了樓柒的話之後他們迅速回過神,立即就飛撲了過去。
那兩個男人吃了樓柒的藥幾乎是立即就暈倒了,自然也就沒有辦法抓住華於存和曾流雲,另外那些人過來之前也是經過一番惡鬥的,三十六人剩下這二十八人,不可能連一點疲倦都沒有。侍衛們不是他們的敵手,但是現在可是四衛之二,鷹和月的功夫要甩他們一條街!所以雖然他們雖然都極快地反應過來,卻還是比鷹和月慢了一步。
鷹和月配合默契,竟然不是一個人救一個,月雙掌疾快拍出,將圍在旁邊的人拍得退了兩米遠,鷹則一手一個,將人抓着,飛身射向寢殿,樓柒已經早一步掠過去推開門,他便用巧勁將人拋了進去。
“神醫,看看他們!”
拋了一句之後,他又轉身回掠,加入月衛。
暗二守着殿門,天一的注意力只在沉煞身上,樓柒看了一眼,道:“你去幫鷹衛和月衛。”
她是擁有帝君令牌的,而且剛纔天一也看到了,帝君竟然允許她站在背後,所以她的話便如同帝君的命令。
“是!”
天一應着,持劍殺了過去。
他的劍法凌厲,功夫與月衛不相上下,三人對二十六名西疆高手也沒有落於下風,而且還有高處數十弓箭手嚴陣以待。樓柒心裡微鬆,這場面算是控制住了。
她的注意力便只放在了沉煞和西長離身上。
沉大殺囂的功夫她是早就見識過的,西長離竟然可以與他對上,功夫也是一等一地高!兩人身影飛掠,足尖不時在樹枝上或是假山石上點過,竟是從未落地過。
兩人都沒有用兵器,四掌相對,掌風如同實質,拍過的地方飛砂走石,地面上的青磚都寸寸開裂。
樓柒卻看得暗驚,如果說沉煞沒有中咒術的話她一點兒都不擔心,但是他所中的咒術很是霸道,雖然被她壓制住,但是動用內力的話會有可能衝破壓制,到時候咒術會加強,怕他根本就承受不住。但是她明白他爲什麼要動手,因爲西長離的功夫在月和鷹之上!如果他不動手,他們根本就不是西長離的敵手!
樓柒也對他的驕傲有了更深一層認識,既然要動手,那肯定是他先出手,絕不會被動地給人壓着打!
西長離面對沉煞,那本來一直自得的臉色也不復存在了,而是一臉凝重。十年前他們之前有過一次比試,那時沉煞略輸他一籌,但是現在,他卻發現沉煞已經勝過他不止一籌!
沉煞改掌爲拳,一拳朝着他的臉直直轟了過來,西長離心中一凜,身形急晃,但是沉煞竟然像是算準了他要往那邊閃一樣,那一拳是虛招,另一拳緊接而上,正正往他閃避的方向轟了過去。
砰的一聲,那拳頭結結實實地打在了西長離臉上。
西長離的身形直接被揍得斜飛了出去,在半空中,樓柒見到了他的臉,沉煞那一拳的力道,直接讓他的臉立即就紅腫了起來,俊美的臉馬上打了大大的折扣。
哼,別以爲他沒看到,之前,那女人看着這張臉的時候,目光竟然是欣賞的!
如此,他便爲這張臉添上一些顏色!
沉煞一擊得手,根本沒有半秒猶豫,立即又飛射而上,一掌再度拍出!掌風凌厲霸道中帶着一絲幾乎毀天滅地的氣勢,西長離心中一凜,不由得叫了出來:“爭天掌!”
“離王子小心了。”霸氣的攻擊中,沉煞還似是很有風度地提醒了人家一句。
在他的掌風之下,空氣似乎都有些波動扭曲,那手掌眨眼間便已經拍到了西長離的胸前。西長離終於是臉色大變,因爲他發現自己竟然無法避開!爭天掌,大成之後,掌風自帶粘力,霸道性烈,能夠鎖定對手,巨大的懾力會阻止對手逃避,無可奈何逃脫不得地站在原地等着被一掌拍成肉醬!
西長離原以爲這說話太過言過其實,現在才知道那說法是真的!他現在整個人被鎖定,竟然掙脫不得!
西長離咬了咬牙,飛快地把手探進腰間。
樓柒一直就在注意他,見了他這動作心已經是一緊,再看到他拿出來的東西,一隻黑木毫毛筆,瞬間臉色就是一變,不由得叫了出來:“小心他那支筆,不要讓他點中!”
她這一聲暴喝,的確是提醒了沉煞,同時也讓西長離心頭暗驚,不由自主地轉頭看了過來。是誰,竟然懂得他們西疆咒術?
高手過招,哪容分神?何況面對的是沉煞!
沉煞一掌正拍中西長離的胸口,爭天掌,未拍中之前氣勢驚人,卻在拍中之後無聲無息,甚至軟綿無力的樣子。可是西長離臉色卻是大變,手腕一翻,那支筆就向沉煞的手腕點了過去。
“中!”
“想太多。”沉煞冷冷說着,足尖一點,整個人騰空升高,同時,一腳朝他的胸口又踢了過去。
西長離的確也不是廢物,在這樣的劣勢之下並未慌亂,強壓下喉頭的腥甜,左手往後一拍,藉着這掌風止住了去勢,穩住了身形。
但是剛一站定,那口血卻再忍不住,噗的一聲狂噴了出來。
同時,鷹正一劍刺入一個黑衣男人胸口,月正一腳將一人狠狠飛踢了出去,那人摔落在地上,抽搐了一幾下,了無生息了。
這一會功夫,那之前在牢區大殺四方的二十幾人,便只剩下了十五六。
十五六人涌到西子離身邊,將他護在身後,一個個緊張地看着沉煞。
“呵呵,”西長離突然低低笑了起來:“沒想到,本王子精心準備了數月之久的計劃,還是功虧一簣了!”
這計劃中,最大的失敗就是沉煞的咒術竟然沒有發作!
如果他的咒術發作,這裡有誰會是他的對手?就連沉煞本人也只能任他魚肉!
“九霄殿不是誰都可以肖想的。”沉煞站在那裡,看起來還沒有盡全力,一副淡淡的模樣。
“我們走!”
西長離下了令。
鷹冷哼一聲:“想走?”
“讓他們走。”樓柒卻走了過來,攔住了他,並舉起了手裡的令牌,那些在高處的弓箭手都隱了下去。
“走!”西長離深深地看了樓柒一眼,帶着衆人立即飛掠離開了。
沉煞面沉如水,但卻依然站在原什麼也沒有說。
“主子,我們不追?”鷹很納悶。
“西長離雖然受了重傷,但是西疆很多種秘法可以讓人在重時間內壓制內力,將功力恢復到九成,你覺得你追上去是他的對手嗎?”樓柒哼了一聲。
鷹一下子就把矛頭對準了她:“你說說,爲什麼要放他們走?”
“我剛纔說的不是理由?你耳朵是聾了嗎?”樓柒白了他一眼。
沉煞看着她,緩緩說了兩個字:“過來。”
樓柒心知肚明,但是一腔怒火卻是壓制不住,瞪着他:“混蛋。”
“你敢辱罵主子?”鷹一手就抓向她,樓柒腳下一錯,詭異地閃開了,還是走向了沉煞,剛伸出手去,那高大的身軀就傾向她,把大部分重量都放在了她身上。
“重死了!”樓柒怒。
“主子可是咒術又發作了?”鷹大驚失色,就要過來扶住沉煞,沉煞掃了他一眼,他伸出的手僵在半空。
樓柒扶着他進了寢殿,掃了眼躺在地上的曾流雲和華於存,還有坐在一旁臉色蒼白的雪衛,扭頭對鷹道:“把他們都弄出去!”
“你什麼態度!先看看主子!”
鷹怒,但還是叫了侍衛進來,把他們擡了出去。神醫也被扶了出去。
月衛若有所思地看着樓柒,問道:“主子怎麼樣?”
樓柒索性就不回答了。怎麼樣?要不是她在這裡,那他肯定要死了,但現在她在啊,她是在,可是對於這麼不聽話的人,她很生氣好不好?
沉煞之所以不下令追殺西長離,也正是因爲他知道自己的咒術又有了要發作的跡象。與西長離打鬥一場,之前的壓制已經鬆動。
“你們該做什麼去做什麼。”她吸了口氣,只是說了這麼一句話。
月衛皺起了眉,卻見沉煞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離開。
等他們都出去之後,寢殿裡只剩下了他們兩人,樓柒立即雙手岔腰,怒瞪着他道:“你是不是也懷疑我是奸細?”
“你不是。”
如果她奸細,在迷之谷她都有機會殺他了,何不動手?如果她是奸細,這一次不替他壓制咒術發作就行了,還要浪費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