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妃無度 暴君的藥引
樓柒是被一陣清脆的鳥鳴叫醒的。
剛開始她有點兒迷迷糊糊不知今夕何夕,還以爲自己在臭老道的道觀裡借宿。臭老道那座道觀在深山裡,每天清晨也有鳥兒啾啾,清脆鳴啼。樓柒有一次嫌鳥兒太吵讓她無法睡懶覺,還扛着獵槍進林子裡殺了一天的鳥,回來還串成串燒烤了。臭老道氣得跳腳,指着她罵她一無慈悲心二無境界,一花開一鳥鳴,那纔是自然真諦,像她這樣又懶又貪吃還心腸黑且狠的女人,就該墜在紅塵裡浮浮沉沉跳脫不開。
那時樓柒撇着嘴,一手一串烤鳥兒吃得極香,根本就沒搭理他,她一不成佛二不修仙,連鳥兒都吃不得?笑話。
突然樓柒聞到了一陣燒焦味,焦味中夾着一絲肉香,她吸了吸鼻子,立即睜開眼睛坐了起來,同時,肚子咕咕一陣大叫。
天色亮了,微金的陽光灑落在她臉上,讓她微微地眯了眯眼睛。然後昨晚的記憶立即涌進了腦海裡,樓柒臉色微一變,後面不遠處傳來鷹的聲音。
“那個女人,醒了就趕緊起來,去撿些乾柴來。”
樓柒轉頭一看,一條小溪蜿蜒而下,兩旁是萋萋青草地,鷹和另外三外侍衛生了一堆火,果然正在烤着…魚。
她下意識地搜尋,卻發現大殺器紅眼君不在,心裡不禁想,他除了有那個流血流血淚不能動彈痛到無力說話的毛病之外,會不會還不能見到陽光?
“你耳朵聾了?”鷹手一揚,一顆小石頭向她的面門疾射了過來。
樓柒怒了,正想出手,卻見另一顆石子從斜側方向射了過來,正擊中鷹射過來的那顆石頭,速度竟然不減,直將那石頭撞開了去。
樓柒一轉頭,就看到了正逆着光走過來的男人。
他穿着一身黑色窄袖錦袍,腰間束以金色鑲玉腰帶,袖口同系,墨發高束,額上美人尖。他逆着光,身材高大,起碼一米九零以上,寬肩長腿,薄薄的朝霞披在他背後,照得他宛若神祗。
等他走得近了些,樓柒看到他的臉,心中一震,她認了出來,沉煞!
可是此刻的沉煞臉龐乾淨,長眉如劍飛插入鬢,雙眸幽黑宛如深潭,鼻樑像是險峻的山峰,薄脣微帶冷誚,一張容顏竟然遠勝她在現代看到的那些美男。
原來,清洗乾淨不冒血珠的他是這般的丰神卓絕!
原來,他的那雙血眸是可以恢復正常的!
原來,他穿上這樣一身衣服是這麼地帥酷!
天地萬物瞬間好像都成了他的背景,都模糊了,都暗淡了,沒有一人,沒有一木,沒有一物可以奪過他的光彩,他就是光芒,是耀眼卻也冰冷的光芒。
“花癡。”鷹譏誚的聲音打斷了她即要滴下的口水。樓柒從宛若神衹的光芒中回過神來,不由得狠狠瞪向了鷹。
如斯男子,她就是花癡一下,也是人之常情。
樓柒正要說你家主子可是救下了我,不讓你的石頭打中我,就聽到一道清冷的聲音響了起來:“去撿柴。”
“……”
沉煞看都沒有看她,從她身邊走過,一絲芝桂沉香似有若無地拂過鼻息,已經沒有半點血腥味。
鷹哈哈大笑,走近她,彎腰湊近她的臉,諷刺地道:“以爲主子救你?誰給你的資格自作多情的?只不過是因爲你接下來要一直跟着主子,主子不喜歡看到一張殘破的臉在眼前晃罷了。快去撿柴,否則別想吃早餐了!”
換而言之,他之前那一顆石頭真的擊中她,是會打破她的臉的。
樓柒咬牙切齒,怒而轉身。這真是一對該死的主僕!要不是她現在對這個世界一頭霧水摸不着頭腦,要不是這裡是深山裡不知道從哪裡出去找人煙,她纔不跟着他們呢!等以後出了山,到了城鎮,看她甩不甩他們!
不過,他們到底要進深山裡做什麼?沉煞看起來不是普通人,看他剛纔穿的那一身的黑袍,雖然款式簡單,但是布料明顯上乘,髮帶,腰帶上嵌着的玉都是頂級貨,有錢啊。而且昨晚她看到的就有兩批追殺,越是上位者敵人越多,這個道理誰都明白的。
還有他暴強的身手,冷酷的心性,人家的斷指說踩爛就踩爛,一個腦袋說拍爆就拍爆的噬血手段,嘖嘖,真的都非常人所能爲之。
不管怎麼考慮,她現在都得先跟着他們,所以,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頭啊。
樓柒一邊想着,一邊快速地撿了好些的乾柴,抱到了溪邊他們的火堆旁。
鷹挑了挑眉,眼底閃過一絲意外。看這個女人長得身嬌體弱的,沒想到撿乾柴這種事還做得挺麻溜啊!而且,他掃了一眼那些柴火,很明顯她是懂得的,撿的都是非常乾燥的柴,並沒有一點潮溼的。
這時,一名在烤魚的侍衛拿了一條魚遞給坐在溪邊一塊大石頭上的沉煞,沉煞看着那魚,眉頭微一攢,接了過去。
侍衛退了回來,低聲道:“可惜雪衛不在,我烤魚的手藝實在是不行啊。”
鷹嗤笑一聲:“雪那女人的手藝也不過比你好一點而已。行了,快點烤,餓死了。”
“咦,樓柒在幹嘛?”另外兩名去抓魚的侍衛又抓了兩條魚過來,看見樓柒在另一邊的溪裡站着。
沉煞也注意到了樓柒的舉止。他手下的人都是練武狂人,而且經常要跟着他風裡來雨裡去的,個個都是粗人,幾乎沒有一個廚藝好的,手裡這條烤魚他吃了一口,焦味大,腥味濃,魚肉的鮮甜和烤香幾乎要忽略不計了,雖然他並不十分挑食,但也覺得有些難以入口。所以他乾脆把注意力放在了那個女人身上,或許這樣能不知不覺把魚吃了。
昨晚鷹和其他侍衛都沒有看到,其實這個女人是從天而降的,直接就砸在了他懷裡。她穿着緊身的白色長褲,勾勒出結實優美的長腿,一雙小短靴,不知道是什麼皮做的,但是看起來很精緻,跟他們穿的布靴不一樣。一件稍微寬鬆的上衣,衣襬束在褲腰裡,腰間一條小巧的皮帶。簡直是奇裝異服,而且不檢點,身子曲線都勾勒出來了,實在是不知羞。
她的頭髮高挽起,無半點首飾,臉蛋小巧精緻,脣紅齒白,眸光靈動,但是破域美女不少,她這模樣也只能算是不錯,當不得絕世美人,只是,破域可沒有人敢趴在他胸膛上,叫他——紅眼君。
一般的女人看到十五夜晚的他都會嚇死,尖叫不已,根本不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