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玉的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她自認這些日子都沒有給他甩臉色,爲的就是今日跟他提這件事,若是這樣還不行,那她就真的不知道怎麼跟他交流了。
現在的日子,甚至比過去那五年更讓她難以忍受。
“不準?”她面無表情,溫淡的聲音裡卻夾雜着濃濃的冷笑,“南宮徹,是不是從今往後我都只能待在你的寢宮裡,當你一個人的禁裔?”
如果現在手裡有東西,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砸了。
南宮徹看了一眼那個已經被他放在桌上的碗,眉心狂跳了幾下,忍了又忍,終於還是強忍着動手掀桌的衝動,薄脣勾出一抹譏諷的弧度,“你以爲禁裔能有這麼好的日子?”
她究竟知不知道什麼叫做禁裔?
能容得她動不動鬧脾氣甩臉色,不想做的時候就不做?
呵。
“這樣的日子叫好嗎?”紅玉說着說着就氣笑了,這男人到底知不知道什麼叫做顛倒黑白,“沒有自由,一天到晚只能窩在這個地方,你覺得這樣很好?”
南宮眼神閃爍了一下,沒有自由嗎?若是可以,他又何嘗願意這樣?
他放低了聲音,淡然低醇的嗓音中甚至帶着一絲低聲下氣的誘哄,“玉兒,只要你乖一點,我們什麼都好說,恩?”
可是正在氣頭上的紅玉完全沒有聽出來,聞言,只是低低地笑,眉梢眼角的嫵媚之中透着細細密密綿長的寥落自嘲,“你瞧,你可不就是把我當成一個禁裔?”
男人的臉色沉了又沉,最後冷冷地點頭,“好,出去,然後呢?去哪裡,還回來嗎?”
紅玉只是短暫的怔忪過後,就明白了他莫名其妙的怒氣從何而來,她也懶得解釋,只是挽脣露出一個淡淡笑容,算是緩解了此刻壓抑緊繃的氛圍。
時間長了,她知道這樣纔是對她最好的,讓這男人不順心,只會讓事情變得更糟。
“我只是想去看看我娘。”
很久沒有見到孃親了,自從那日被這個男人強硬地抓來之後,她就再也沒有出去過。準確地說,她是不被允許離開他的寢宮半步。
雖然他已經去派人通知過,想必孃親也不會擔心,可她還是想親自去看看。
這宮裡的日子已經夠無趣的,她不想讓自己的活動範圍變得更小,只能縮在這個地方。
等了一會兒沒等到他的回答,紅玉抿了抿脣,又補充了一句:“可以嗎?”
南宮徹眉心那個結擰了一下,“一開始爲什麼不說?”
紅玉給他一個嘲諷的眼神,“你給我機會說了嗎?”
一聽到她要出去,他就直接炸了。
南宮徹噎了噎,伸出手,骨節分明的大掌端着她的下巴,臉也隨之朝她湊過去,靠得很近,溫熱的呼吸肆意噴薄,“我不是說了,只要你乖乖的,就讓你出去嗎?”
怎麼樣纔算乖乖的?
“需要我爲您端茶送水,還是低聲下氣、笑容諂媚?”
南宮徹眸光微微一暗,摸了摸她的頭,低聲道:“你先去吧,回來再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