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在暖暖心裡的形象卻像是轟然倒塌似的,威嚴掃地,暖暖毫不畏懼地回望過去,儘管骨子裡的膽怯揮之不去,可她卻不是這麼輕而易舉就肯低頭的人。
尤其是在這種時候——她覺得她沒有錯,母后也沒有錯,錯的是父皇,是眼前這個女人!
所以無論如何,她都不會道歉的。
“父皇從來沒有兇過我,今天難道要爲了這麼個女人兇我嗎?”她不甘示弱地嘴硬道。
從小到大,不管是她有記憶以來,還是在她小的沒有記憶的時候,所有人都說,父皇很愛母后,父愛很疼她,因爲父皇從來不曾對她們母女甩過臉色。
即便是有時候會忍不住訓她們幾句,也從來都充滿了關心,出於對她們的愛。
可是今天,父皇竟然兇她,還氣走了母后!
這真的還是那個她從小到大都愛戴敬佩的父皇嗎?
君墨影頭疼地捏了捏眉心,臉色仍是介於陰沉和抑鬱之間的難看。
這丫頭怎麼就突然出現了?
剛好撞見了那一幕不說,現在還跑出來搗亂,看這架勢分明是不肯罷休了。
“這裡沒你什麼事,快回去。”他蹙着眉說了一句。
因爲暖暖方纔的那句質問,他的嗓音不再像剛纔似的那麼低那麼沉,想來這丫頭也是氣急了纔會口不擇言亂說話,這回就不跟她計較了。只是往後非得糾正過來不可,一個女孩子,還是堂堂公主,口無遮攔的像什麼樣子?
落花原本有些被罵傻了,愣愣地盯着他們看了許久,此刻聞言,身上的疼痛終於把她的思緒喚了回來,這臭丫頭真夠狠的,膽子也大的驚人,竟敢當着她父皇的面用鞭子抽自己?
這樣的力道,哪裡像是對一個陌生人,分明是恨不得將她扒皮抽筋一般!
咬了咬牙,她啓脣,“嘶……”的輕呼了一聲。
也就是她這聲音,將那對處於僵持狀態的父女的目光全都拉到了她身上。
君風暖正好處於一種氣急敗壞的狀態,聞聲,立刻低咒道:“叫什麼叫,裝什麼裝?”
她儼然就跟個小潑婦罵街似的,右手握着根鞭子插在腰間,一臉厭惡地瞪着她,“這裡有你什麼事兒啊,是不是嫌本公主打的不夠,所以想再來兩鞭?別以爲現在有人能護着你,就算是父皇,本公主就不相信他會爲了你這麼個狐狸精不要我這個女兒!”
落花又是震驚又是難堪,完全不敢相信當着她父皇的面,這個臭丫頭還敢罵得這麼直白。
低下頭,落花死死咬住脣,眼眶裡的淚水像是要掉下來。這回真不是裝的,而是她這麼大的人,還被一個不足十歲的孩子罵成這樣,實在屈辱!
這臭丫頭簡直跟她母后一個樣兒,說話都是這麼尖酸刻薄,無理取鬧!
“君風暖,夠了。”
君墨影走到暖暖面前,掃了她一眼,“回宮,去看看你母后。”
暖暖咬了咬脣,不甘地問道:“父皇,你不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