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風暖盯着身體下面的河水就緊張的直哆嗦。
“太傅,就算你不要我了也犯不着弄死我吧……淹死的好難看,泡在水裡好幾天才能浮上來,到時候整個人都腫了,面目全非,嗚嗚嗚,我不要變成那樣……你給我下毒好了,給我換個簡單點的死法也好啊……”
雖說她已經清醒了不少,可到底酒勁還是殘留了一些,否則要是處於完全清醒的狀態,就算嚇死在這兒她也絕對不會哭喊的,尤其是以這般詭異的模式。
林靖宣的臉已經陰沉的比煤炭更黑了。
弄死她?他到底做了什麼,竟然讓她覺得他會弄死她?
雖然現在對她恨得牙癢癢,可他最終還是不忍心她哭的這麼兇,便用其中一隻手抓住了她的肩膀,另一隻手給她抹眼淚,“好了,別哭。再哭真的把你扔下去。”
女人委屈的哭聲戛然而止我,唯有低低的幾不可聞的啜泣被夜風吹散。
“說,我哪裡混蛋了?”男人低低沉沉的嗓音再度在耳邊響起,帶着幾分威脅的意味,“要是你不說,或者你撒謊胡說,那就只能等着被扔下去了,知道嗎?”
君風暖的臉又白了好幾個度。
她擡眼神色悽楚地望着眼前的男人,“太傅……”
“沒的商量。”
似乎是嫌這樣跟她說話太累,林靖宣索性也在她身邊的石墩子上坐下來,英俊的側臉顯得淡漠矜貴,“風暖,你知道我一直很縱容你,但我不能事事這麼縱容你,恩?”
比如她想要離開的意圖,比如她莫名其妙討厭他的事,都不在他的縱容範圍之內。
君風暖吸了吸鼻子,突然一把黏在男人腰上,用力圈着他。
死死的像是要把自己往他懷裡嵌進去一般地力道,不管那些從心底裡滋生出來的不情願與抗拒,像是一直害怕被丟棄的小獸。
“太傅,你知道我最害怕的事情是什麼嗎?”
她答非所問,林靖宣卻出乎意料地沒有生氣,只是偏過頭定定地看着她,“恩?”
“不是你把我從這裡丟下去,而是你丟下我……”
君風暖往他懷裡蹭了蹭,她告訴自己,最後一次了,這是最後一次了。以後她再也沒有機會可以這樣抱着他撒嬌,這些日子的種種,哪怕只是虛幻的溫情,也足夠她回憶一輩子了。
終究她還是不能接受愛情裡的污穢。
就算愛的再卑微,就算到最後只能是她一個人的愛情,她也不願意這份愛變得面無全非。
所以在那之前,她選擇親耳聽他說出真相,唯有如此,唯有遍體鱗傷,她才願意放手。
說她不自信也好,說她怯懦也罷,反正這份愛情,原本就是她飛蛾撲火的一意孤行。
“可是有些事情,既然努力了還是沒有辦法勉強……我也不是寧爲玉碎不爲瓦全的人,沒有必要那樣。既然太傅無論如何不要我,那就……給我一個真相和一句實話,好不好?”
林靖宣聽得莫名其妙,但還是隱隱意識到了事情不對勁。
皺起眉,“你要什麼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