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爲我考慮?我倒想聽聽看這是什麼道理,雷先生要是能夠自圓其說的話,那這件事情我就不再追究了。”
雷子琛笑了笑,“用自圓其說這個詞似乎不太合適吧??不過爲了顯示我們的誠意,我還是會跟井田先生解釋清楚的。咱們這一次推翻了以前的老路,完全是開闢了一條新的道路運輸貨物,中間的一些關係還沒有處理的非常妥當,暫沒有了解到先生需要多少數量的貨物,之前,假如我們提前把貨物放到了這邊,不論是多了還是少了,都會給先生和咱們帶來巨大的麻煩,先生應該知道,這種貨物放在碼頭上多一天,危險就會多幾倍,咱們都是出來做買賣的,都想要互惠共贏,誰都不想貨物出事,尤其是在先生您的地盤上,一旦這批貨物出了問題,我想日本官方最先關注的應該是先生。”
井田先生輕輕的用一隻手的食指敲擊着桌面,臉上的表情一直沒有什麼變化,但那雙眼睛卻漸漸的精神起來。
雷子琛這番話說的有理有據,絲毫沒有給他任何反駁的餘地,他打量着面前的這個從未見過面的新鮮面孔,心裡頭若有所思。
“好。”
良久之後,章沐白的後背都已經被冷汗給打溼了,他不敢想象如果這一次的交易失敗,回國之後魯格會怎麼懲罰他跟雷子琛兩個人,可這個時候井田先生卻突然說了一聲好,讓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雷先生,你說服了我,我同意咱們先定交易的時間和地點以及貨物的數量,然後再給你們兩天時間去把貨物給運過來。”
雷子琛站起來給他添了一杯酒,然後朝着他舉起了自己的杯子。
“多謝井田先生體諒。”
後面的過程就是討論這一次交易的時間地點以及貨物數量,井田先生就如同雷子琛所想的一樣,確實是個十分謹慎的人。即便雷子琛康已經把一切說得那麼清楚,他在第一次交易的數量上還是比原先預期的要少不少,不過不要緊,這只是第一次的交易罷了,雷子琛會把所有的交易都記錄在冊,這些證據他通通都會留着,以後會在判決魯格的法庭上通通交上去!
積少成多,只要他手裡握着確鑿的證據,那就不怕魯格還有翻身的機會!
交易的時間定在三天之後,這批貨的數量雖然相對來說不多,但是如果僅靠着雷子琛和章沐白兩個人的話,其實目標還是有些大的。
而且重點是在日本,並不是雷子琛和章沐白熟悉的地盤,假如出了事的話,恐怕沒有人能夠幫他們,所以他們只能靠自己,每一步都必須走得小心謹慎。
回到了酒店之後,雷子琛首先讓章沐白聯繫魯格,告知交易的時間、地點、以及所需的貨物數量,至於運輸方面的事情,雷子琛相信魯格應該會處理好,這一點,他們根本就不用擔心。
魯格在中緬邊境活躍了那麼多年,賣了那麼多年的毒品,假如在運輸這件事上都出問題的話,那隻能說明他太無能了,雷子琛當然知道他不是那種無能的人,所以關於運輸方面他絲毫沒有擔心,全心全意的想着貨物到了日本之後的事情。
海關方面應該不存在任何問題,關鍵就是碼頭那一關,魯格在來之前已經說了,貨物在碼頭停留的時間最好不要太長,因爲碼頭那邊並沒有安排他們的人,一旦出現任何問題的話,所有的事情只能他們自己隨機應變。
雷子琛看着坐在自己身旁的章沐白,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安齊的事情雖然他們誰都沒有多說,也沒有特意的提出來,但雷子琛心裡還是有些生氣的,他也想要給章沐白一個教訓,但最好要做得人不知鬼不覺,因爲一旦讓魯格察覺到什麼的話,魯格勢必會不高興的。
魯格是個完完全全的生意人,做事情根本不漲經驗,也不希望自己手下的人感情用事,章沐白完全是個意外,因爲章沐白是他的外甥女,他也不能太過阻止章沐白做有些事情,但自己不一樣,自己如果感情用事的話,魯格一定不會放過的。
所以有些事情不能做的太明顯了,那麼在日本的這個階段,唯一能夠做手腳的應該也就是碼頭這一段了,儘管有些冒險,但相比於到了市區之後,在交易的過程當中出事,還是在碼頭,這裡比較好,因爲那個時候剛剛纔拿貨物,萬一出了什麼事情的話,一切都還有補救的機會,這樣可以既不惹惱魯格,又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章沐白的身上去。
不過這件事情還要好好的謀劃一下,必須要做的近乎完美才行,雷子琛這麼做其實也不是爲了完全幫安齊報仇,他覺得最近章沐白做的確實有些過分,是時候給他一點打擊,讓他爲別的事情分一點心了,省得章沐白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自己和安然的事情上頭,隨時都想去找安然麻煩。
既然決定要在碼頭的這件事情上動手腳,雷子琛現在就不會把所有的重點戲都放在碼頭,他故意把所有的話題引向交易之前的那段時間,也就是他們兩個人需要帶的貨物去交易場所的過程。
其實這個過程實際上也是有些難度的,井田先生要的那批貨起碼需要四大行李箱才能裝得下,他們兩個人作爲遊客來日本,假如提着四個大行李箱裡去市中心的酒店的話,恐怕有些太過引人注目了。
而且重點是行李箱這種東西過於笨重,很容易被人發現異常,萬一要是遇到什麼突擊檢查,那他們就徹底玩完了。
章沐白也是意識到這一點,所以正坐在那邊苦思冥想,想想有什麼別的辦法可以把貨物給運到訂好的酒店去。
雷子琛低頭思考了一陣,腦海中倒是想出了一個好辦法,只是這麼做,似乎有些犧牲自己,但是爲了確保萬無一失,有時候也不得不有一些犧牲。
當雷子琛把這個計劃告訴章沐白的時候,章沐白頓時眼中一喜。
“子琛,你想這個辦法好像是最好的!那咱們到時候就這麼做吧!”
雷子琛的心頭壓着一口悶氣,面上卻波瀾不驚的點了點頭。
“嗯,對了,貨物應該是明天晚上的時候就會到碼頭,提貨的單子魯格應該會提前發給你吧?”
章沐白還沉浸在剛剛的喜悅當中,聽見雷子琛這句話,立馬點頭說道。
“提貨的單子舅舅早就已經給我了,糾結確實想好了這次的運輸方式,不管對方需要多少貨物,咱們拿着這個提貨單的過去,應該都沒有任何問題。”
雷子琛當然不關心魯格到底是用什麼樣的運輸方式將那批貨物運過來,反正明天晚上到碼頭一看,所有的事情都會一目瞭然。
但關鍵就是章沐白手中的這張提貨單據。
“那你到時候帶上單據,我們一起去碼頭那邊提貨。”
章沐白繼續點頭,“證據就在我房間裡都放着,假如你需要的話,我也可以拿給你,反正是咱們倆一起行動。”
“不必了,既然是你舅舅交給你的,那就由你拿着吧,而且女人比男人的嫌疑對象要小得多,由你去跟碼頭的那些人交涉的話,應該也會容易很多。”
雷子琛當然不會主動把單據要過來,他就是想要用這張單據做文章了,這張單據必須在章沐白的手中才行。
但是章沐白現在對雷子琛要做的一切還半點都不知曉,只是覺得雷子琛說的有道理,並沒有再多說什麼。
這會兒時間已經不早了,雷子琛把之後的事情差不多計劃完了,便主動下了逐客令。
“時間不早了,還是各自回房間休息吧。”
章沐白頓時有些不高興了,嘟着嘴巴看向站起來的雷子琛。
“時間怎麼就不早了,現在才九點多鐘,平常這個時候你已經睡覺了嗎?反正這個時間點我們誰都睡不着,坐下來聊聊天,喝點酒不好嗎?日本的清酒很不錯,我去……”
“章沐白。”
章沐白的話還沒有說完,雷子琛突然就出聲打斷了她。
“這是在日本,咱們這次來日本不是遊玩的,雖然表面上我們是遊客,但是實際上我們做的是很危險的事情,我希望你能夠分清楚輕重,主次,這根本不是飲酒作樂的實際,這幾天我們要格外的謹慎小心。雖然今天那個井田先生看起來慈眉善目的,但他絕對不是個善茬,光是從咱們貨物那一點上,就可以看出他的咄咄逼人,像這樣的人,你們又有三個月沒有跟他交易了,萬一他這邊出了什麼事情,想要拖你們下水的話,那我們兩個現在的情況就非常的危險,一旦放鬆警惕,很有可能就會出事,所以這幾天,咱們還是儘可能安分一點吧!”
相對於平時來說,今天來給他說話的口氣已經相當的不錯了,因爲手上那枚袖釦的鑽石在燈光下耀耀生輝的閃着光,時刻提醒着雷子琛,魯格正在看着一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