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子琛嘆了口氣,低下頭,緩緩的走向盛怒中的她。
“我知道作爲丈夫我有很多不足,爸媽已經狠狠地教訓了我一頓,雨桐,你一直是爺爺心目中的好孫媳婦,就算你厭棄我了,看在那些長輩面上能不能再相信我一次?”
雷子琛殷切地望着方文熙,“其實我一直有在看醫生,醫生說只要配合治療……”“夠了!”方文熙喝止他,“雷子琛,我不會再相信你的花言巧語,以前是我蠢,但這次,我不會再讓自己成爲一個笑話,你走吧,下次再見面希望你把離婚協議帶上。”
方文熙說完就背過身去,不想再去看雷子琛那懦弱而虛僞的嘴臉。
雷子琛杵在那裡,有些不知所措,捧着那束枯萎的玫瑰,落魄而狼狽,他一點點蹭到茶几旁,把玫瑰花插進了花瓶裡,從褲袋裡掏出一個小盒子,因爲緊張動作有些侷促。
“文熙,你上次不是說你最喜歡紅寶石的嘛?你看……”
方文熙瞟了眼雷子琛遞過來的戒指,換做以往她或許會欣喜地收下,對雷子琛說幾句甜言蜜語,可此刻,這枚小小的紅寶石只是讓她感覺到雷子琛的窮酸和小家子氣。
如果他真的有錢,怎麼會送這麼小的一顆?
她辛辛苦苦追隨了那麼多年的男人,居然是個表面光鮮、實則草包的廢物!
方文熙越想越氣,隨手奪過雷子琛手裡的戒指,往牆上狠狠地一擲,她則冷冷地望着雷子琛心疼的樣子,“雷子琛,拿着你的戒指和花給我走,我不想再看到你!”
雷子琛看着她一臉憤懣的樣子,欲言又止,走過去撿起戒指,重新裝回盒子裡,然後連帶着盒子都擺在茶几上,他則重新回到方文熙的身後。
“好吧,文熙,那你早點休息,我先回去了,明天我再來看你。”
見她打定主意不理自己,雷子琛嘆了口氣,就轉身一步兩回頭地往外走。
“文熙,天涼,你晚上記得蓋好被子,別感冒了。”
那些關心的話如今聽在方文熙耳朵裡盡是噁心,“行了,你快點走吧,別再出現在我面前了!”
等樓梯口傳來下樓的聲音,方文熙這才吐出胸口的一團濁氣,她走回沙發邊上,看着那並不新鮮的玫瑰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拿起玫瑰走到窗邊,推開窗將花直接扔了出去。
至於放在一旁的紅寶石戒指,方文熙想了想,拿起來便追了下去。
雷子琛此刻已經走出方家的大門,聽見身後的腳步身這纔回頭。
看見方文熙的時候,他眼中有驚喜,“文熙,我……”
可是,迴應他的卻是方文熙砸過來的絲絨盒子。
“把你的東西拿走!”
她說完之後便直接往回走,方家的大門在雷子琛的面前重重的合上。
“文熙!”雷子琛往前追了兩步,想要敲門的時候口袋裡的手機忽的又響了起來。
方文熙關上門卻並沒有急着回家,而是站在裡頭,透過貓眼看着外頭的雷子琛。
雷子琛接了電話便上車離開了。
方文熙想,應該又是剛剛的那個人給他來電話了吧……
她有些心不在焉的回到臥室裡頭,躺在牀上,腦海裡卻一直想着雷子琛那通電話的內容。
方文熙越想越覺得不太對,便拿出手機給凌澤羣打了過去。
“澤羣,是我,我有點事情想要麻煩你,你不能幫我查一下最近雷子琛都在和什麼人聯繫?”
掛斷電話之後,方文熙坐到了鏡子跟前,看着自己精緻的臉龐,她的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雷子琛,假如你現在的情況真的是負債累累,那我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讓你拖我下水!
……
安然睜開眼,迷迷糊糊的便看見一張放大的俊臉,是雷子琛!
她猛地驚醒過來,等發現面前的不過是一張雜誌上的照片是,才猛地鬆了一口氣。
“呀,醒了呀?”奧迪從那本雜誌後頭探出個腦袋來。
安然皺着眉頭一把將她面前的雜誌揮開,“今天起這麼早?”
“對呀,因爲有話想問你,我一晚上都沒睡好!”奧迪湊到安然跟前,“說說看,你是怎麼認識雷子琛的!”
安然眸光一閃,掀開身上的被子下了牀,並不打算回答她的這個問題。
奧迪立馬跟了起來,“昨天晚上可是雷子琛把你抱回來的,連你的被子都是他幫你蓋好的。”
奧迪問的一臉曖昧,一路跟着她進了洗手間,“你可別告訴我,這樣都不算認識。”
安然擠好了牙膏,這才偏頭看了她一眼,“我們不過是在生意的飯局上見過兩次,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答?”奧迪翻了個白眼,“就那麼簡單的話他會親自送你回家?還小心翼翼抱着睡着的你上樓來?而且,就憑我對你的瞭解,你是不可能隨隨便便讓一個不熟悉的男人那樣抱着你的。”
安然無視她好奇的目光,自顧自的刷牙洗臉,然後弄好回房間去換衣服。
奧迪一路窮追不捨,“可以呀,其實我覺得雷子琛大神可比葉晟唯好了不知道多少倍,你要和葉晟唯那個渣男離婚了,完全可以考慮和大神試一試……”
安然深吸一口氣,正想回頭和她爭論,可是放在牀頭櫃上的手機忽的響了起來。
“你好,我是安然,請問哪位?”安然一邊穿着外套一邊問着。
下一秒,她的動作忽的頓在了那裡,神色也變得嚴肅起來。
然後在奧迪錯愕的目光之中,她飛快的拿着包衝了出去。
“誒,安然,你早飯都沒吃呢!”
……
葉氏樓下。
安然從纔出租車上衝下來,便直奔電梯上了公司會議室所在的樓層。
等她氣喘吁吁的衝上去的時候,葉晟唯已經坐在了中間的位置上,桌子兩側都是些熟悉的面孔,是葉氏那些高層。
而整個會議室裡頭,氣氛低沉。
聽見開門的聲音,大家便紛紛回頭看了過來,瞧見安然的時候,每個人的臉色都是難看的。
安然的臉色也有些蒼白,胸口還在高低起伏着,她吸了兩口氣平復了一下呼吸,這才走進去。
“到底是怎麼回事?”她努力的讓自己保持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