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在天還是矇矇亮的時候,子凡就來敲我跟陳瀝言的門了,醒來的時候,我發現我的身子都是被陳瀝言給緊緊地抱着的,都不知道該怎麼掙扎開他的雙手。
“陳瀝言,你醒醒,有人在敲門!”
我拍了拍陳瀝言的臉頰,可是陳來言卻悶悶地回答我“讓他再敲一會兒。”說着,陳瀝言鬆開了我的身體,轉身朝着另外一個方向睡去。
我差點沒有忍住笑出來,陳瀝言賴牀的樣子實在是太可愛了。
門還在被人給拍着,我皺了皺眉,腳先下了牀,然後穿上了陳瀝言昨晚上給我的睡衣,走向了門口。
將寬鬆的衣領給合攏了一下,我還將我的頭髮給簡單地理順了一下,然後問向門外的人。
“誰在外面敲門?”
門外的人不再敲門,時間有三秒的靜止,然後我就聽到了子凡的聲音從門外傳了來。
“子凡。”
簡單的兩個字裡面,我聽出了子凡的尷尬,是的,這麼大清早地來敲門,而且還一直不開門,那麼就只有一種可能,就是我們還在睡覺。
“你等等,瀝言還在賴牀,給我十分鐘。”
門外有腳步聲傳來,應該是子凡離開了門口。
我心裡想着不過是讓你多等了幾分鐘而已,至於擺出那麼大的架子來嗎?
根本不在門口等我,直接就離開了,看來,我跟子凡還是混不到一起來。
十分鐘以後,陳瀝言在牀上坐了起來,一面摸着他有些凌亂的頭髮,一面將我招呼到了他的身邊。
我正扎着我的頭髮,看着陳瀝言對着我勾了勾手指,帶着疑惑坐在了牀邊。
只見陳瀝言側身將牀頭的抽屜拉開,然後從裡面拿出了一樣黑色的東西放在了我的手上。
分量很沉,就像是一塊鐵塊似得,在我看清楚我手裡的東西時,我不由地愣神起來。
“槍!我不能要!”感覺我的手中的槍是一個燙手山芋,我趕緊小心翼翼地將他放回到了陳瀝言的手中,陳瀝言又很煩躁地摸了摸他的頭髮,對我下達着命令。
“這個你必須帶上,等會子凡帶你去的地方可能有危險,如果子凡保護不了你,你就只能自己保護你自己。”
陳瀝言很鄭重地跟我說着其中的厲害關係,可是我還是很害怕,真的很害怕到時候如果出現了什麼問題的話,那該怎麼辦。
“可是,雖然我跟着你在黑幫訓練過一段時間,但是你也沒有讓我用過槍,這東西需要準頭,我覺得落在我的手裡,根本沒有用。”
我說的實話,陳瀝言在黑幫中教我的是我的速度,將我的速度給提升起來,可是呢,速度並不代表着準確度,我對我自己的瞄準技術表示懷疑。
“昨晚誰說的一切聽我的?怎麼今天早上一起來就變了?”陳瀝言開始跟我翻起了舊賬來,我臉色一僵,只好將手槍拿在了我的手中,然後將槍口對着其他的位置,沒有對着我跟陳瀝言的位置。
這個東西,誰知道什麼時候會擦槍走火,我可不想把我自己殺了,或者是把陳瀝言給殺了。
“放到你的口袋裡面,在沒有遇到危險之前不要輕易拿出來。”
將陳瀝言跟我囑咐的話牢牢的記在了我的心裡,我忐忑不安地將手槍放在了我的手包中。
還好手包比較大,能夠將手槍放進去,不然的話,很有可能會讓其他人看見。
我整個人的心都是懸着的,陳瀝言打了一個哈欠,看着我走到門口,我有些猶豫地再次回頭看向了陳瀝言。
“你確定我真的要把這個東西帶上?”
我還是有點擔心,怕到時候如果遇到警察的話,我身上有手槍,肯定會被那些警察給發現的。
“去吧,我繼續睡覺了,有什麼事情記得給我電話,當然,如果來不及給我電話,就發條短信好了。”
說完最後的這一句話,陳瀝言索性就重新躺在了牀上,然後閉眼繼續睡起來。
有些羨慕地看着某人可以睡懶覺,覺得當老闆就是好,不用自己親自跑腿。
打開了房間的門,我看向了門外,子凡果然沒有在門口等我,嘆了一口氣,包有些沉甸甸的,讓我的心也跟着沉甸甸的。
走出鐵門的時候,我發現我的右手邊有一個男人正靠着牆抽着煙,仔細一看,不是子凡還是誰。
“我還以爲你一個人先走了!”
我冷冷地衝他說着,並不打算給子凡一個好臉色,子凡瞧了我一眼,以及又看了一眼我手裡的包,不知道我是因爲心虛還是什麼,竟然鬼使神差地將包包朝着我的身後放去。
“我又不會幫你拎包,你怕什麼?”子凡將手裡的香菸扔在了地板上面,我看着他的眼中帶着戲謔,想着我自己實在是太過於緊張了,不然的話也不至於會小氣地將包包朝着我的身後放去。
放輕鬆,我在心裡默默地喊着,讓我自己的情緒變得輕鬆下來,如果連子凡都能夠看出來我今天是帶着手槍的,那麼其他人肯定也能看出來。
爲了避免被發現,我慢慢地將包包重新跨在了我的身上,與此同時,眼睛也看向了子凡,並且還露出了一個笑容。
“這是名牌,你沒有見過多看一眼也是正常的。”找了一個藉口將我的尷尬掩飾了過去,只不過卻遭來了子凡更多的嫌棄。
他對於名牌包包肯定是沒有什麼概念的,這些東西也就是女人才會懂,而且子凡身邊也沒有什麼女人,自然是更加不明白,就算我現在是在跟他胡編亂造,他也不知道。
子凡不再搭理我,而是朝着外面空地的車子走去,車子停在空地上面,那是子凡的車,子凡沒有等我就直接坐上了駕駛的位置,然後開動了車,一副準備隨時離開的樣子。
我趕緊小跑了兩步,然後拉開了車門,在我的屁股剛剛貼上座椅的時候,誰知道子凡突然猛地一下踩了油門,我整個人就撞在了後座椅上面,而腳也卡在了車門那裡。
“你難道沒有看到我還沒有坐好嗎?”
我趕緊將我的腳給收了回來,還好我剛剛急中生智知道握住把手,不然的話,子凡的那一下,我肯定就掉出車子了。
“沒有看到,不好意思。”
他很隨意地說着,連眼神都沒有給我一個,我有些氣悶地打開了車門,而此時子凡的車已經開出了黑幫的基地。
我做出了一副想要跳出去的動作,但是我的右手卻一直死死地抓着車椅子上,子凡從後視鏡裡面看到我正在一些危險動作,臉色都變了,直接喊道:“蘇荷!你給老子我坐進去,發什麼瘋!”
原本從來都不生氣的子凡,在看到我的一一隻腳懸在車子外面,而大半個身子也同時在車外的時候,終於臉色大變地吼着我。
我有種報復他的快感,雖然是跟他開了一個玩笑,我切了一聲,將車門重新關好,子凡皺着眉頭看着我的樣子,很不耐煩。
“別以爲你有老大罩你,我就不會處理你,蘇荷,以後,要是被我知道你也是這樣來威脅老大的,我保證會讓你如願以償!”
子凡的話裡面帶着狠厲,一點都沒有跟我開玩笑的意思,那大聲的話,讓我的心也跟着一起發抖了起來。
“你每一次說話,都要提上陳瀝言,子凡,你究竟對陳瀝言抱着的是什麼樣的心思?不會是你喜歡老大吧?”
我終於開始懷疑起子凡的一切,他的語氣,以及他對陳瀝言的關係,都超越了一個普通上下級,甚至是兄弟之間的關係。
我表示很不理解,也很難捉摸,雖然我以前也懷疑過他的心態,但是從後來的一些種種跡象看來,他好像又是正常的。
陳瀝言的確是救了子凡的性命,但是呢,那也不至於讓子凡這麼關心陳瀝言,就連陳瀝言身邊的女人,我也要管,真是一個奇葩。
“關你什麼事情,閉上你的嘴好好待在後面,不要說話!”
子凡有些緊張地呵斥着我,讓我起了更大的疑心,如果他跟陳瀝言之間真的很正常的話,那麼爲什麼,他會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感覺更像是他想要轉移話題似得。
“不,我今天偏偏要問,放心吧,就算你跟我說實話,我也不會笑你的,畢竟陳瀝言無論長相以及能力和身高,都是一等一的,你要是迷戀上他了,說不一定陳瀝言還會高興。”
我自己腦補着陳瀝言如果知道子凡對他是有着那種心思後的表情,一定會很吃驚的吧?
“呵呵,是嗎?真是什麼都能想,趕緊將你腦子裡面的那些齷蹉的東西全部丟掉,我可沒有心情跟你玩這種無聊的遊戲。”
這一次的回答,子凡很是淡定,從他的語氣當中,我沒有聽出來什麼其他的情緒,但是像是在闡述事實一樣。
可惜的是,就在我覺得子凡很正常的時候,子凡握在方向盤上的手,已經有些輕微顫抖,而他的額頭上,悄然地出現了一層細細密密地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