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見。
是的,他們已經有一年沒見過面了。
“沈,沈老師,好久不見。”宋安喬手心出了汗,緊張地攥緊了手指,這就是她暗戀的男人啊。
她暗戀的人,成熟穩重,才華橫溢,溫文爾雅,一個像春風般溫暖的男人啊。
沈司恪笑了笑,像以前教她英語時那般,擡手揉了揉她的頭,眉眼溫雅,“看到我是不是很開心?”
宋安喬臉頰緋紅,立刻點點頭,“嗯。”點完頭,忽覺胃中惡心。
沈司恪眉心一皺,嗓音溫柔,“醫生說你有點輕微腦震盪,不要亂晃腦袋了。”
宋安喬恍恍惚惚,感覺自己仍像是在做夢,她用力地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心。
疼。
她不是在做夢,沈司恪是真的在她面前。
“沈老師,您什麼時候回來的?”宋安喬聲音微微激動,“您回來還走嗎?”
自從一年前,沈司恪不辭而別,她只能在國際上的甜品比賽上,看到作爲甜品評論家款款而談的他了。
沈司恪放下藥袋,眼神柔和的在宋安喬臉上掃過兩圈,“爲什麼要去做甜品?”
他避開了話題,選擇了一個自己想問的問題。
宋安喬目光滯了滯,林顏看着她,在一旁大聲說道,“我知道,因爲安喬她喜歡吃甜品。”
她記得她們應聘時,主考官問她們選擇甜品的理由,宋安喬回答的是,因爲喜歡吃,只有吃的人,才能找到甜品最美妙的味道。
沈司恪微點了點頭,這倒像是宋安喬的回答。
他記得當年他爲她補習英語時,她總是會拿着課外辛苦兼職的錢買些做甜品所用的工具,回家自己做着吃。
“所以,今後也願意在甜品事業上發展了嗎?”沈司恪臉色喜悅的問她。
宋安喬方想回答他,他的手機響了,他看了眼來電顯示,目光微微一冷,轉身出去接了電話。
沈司恪方出去,林顏激動的大叫,“安喬,你認識我男神啊!你們怎麼認識的?”
緊接着,林顏又發出花癡的表情,“啊,我男神好帥啊!”
一直以來,林顏就把沈司恪視爲自己的男神,這也是她來森語甜品的理由之一。
沈司恪,森語甜品創始人,更是森語的首席執行官。
林顏一連串的言語,喊得宋安喬腦仁疼,她微抿脣,“林顏,我怎麼來醫院的?”
“我男神抱着你來醫院的啊。”
林顏回想着事情的經過,有員工去衛生間發現躺在地上的宋安喬,她還以爲宋安喬死了,大喊大叫,招來許多人圍觀,那一會,店長正在頂樓辦公室和沈司恪談事情,聽聞消息,沈司恪直接衝下樓,隨後就抱着宋安喬來了醫院。
“我看我男神可擔心你嘞。”
宋安喬看着林顏,不知怎麼的,向她解釋,“他以前是我們高中特聘的英語老師,教了我半學期英語,他擔心我,可能我是他學生的原因吧。”
“哦。”林顏恍然大悟,“怪不得你喊他沈老師。”
宋安喬輕嗯了聲,心中沉悶而惆悵,她暗戀他多年,而他只拿她當他的學生。
雖然因爲女孩天生的矜持她從沒有表露過自己的心意,但她只讓他一個異性摸她的頭啊。
不,宋安喬心愣了下,好像又多了一個楚非遠?
沈司恪接完電話後,又詢問了醫生宋安喬的情況,見她已無大礙,才急匆匆的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臨近旁晚,林顏也回了家,她因輕微腦震盪的緣故,醫生要求她必須住院觀察一夜。
月色浮上雲稍,只有她一個人的病房靜悄悄的,顯得格外陰森恐怖。
她拉過被褥,矇住自己的頭,身體蜷縮成團,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睡夢中,晚風拍擊打着窗戶,她一個人站在一間沒有光明的房間裡,黑夜中,有人正一步一步朝她走來,皮鞋踩踏着地板,發出“嗒嗒”的聲響。
她急忙轉過頭,朦朧的月光打在那人的臉頰上,一半明一半暗,她努力地睜大眼睛,卻仍然看不清是誰。
突然,那人
發瘋似的朝她衝來,這一回,她看清了,那人手上拿着一把刀,直直衝她殺來。
“啊!”
宋安喬驚叫起身,大口大口的喘氣。
“安喬?”一道冷沉的聲音,宋安喬本能的擡起眸,就看到了臉色焦急的楚非遠。
“啊。”宋安喬還以爲自己是在夢裡,嚇得站起身,緊抱着枕頭,“你別過來!”
楚非遠僵了僵,心知她做了噩夢,“安喬,是我,你別怕。”
“啊啊,你別過來!把你的刀放下!別過來!”
宋安喬心慌如麻,拿着枕頭,就在空氣中胡亂抽打,楚非遠眼神微怔,是他把她嚇成了這個樣子。
“安喬。”楚非遠手上揚,攔腰抱住宋安喬,拉下她的身子,壓倒在牀上,“安喬,別怕別怕了。”
突如其來的被壓制,宋安喬怔愣了住,這個感覺好熟悉,是楚非遠。
驚恐沒有焦距的眼睛緩緩聚焦在楚非遠的臉上,她胸口劇烈的起伏着,額頭上出了一層密實的細汗。
楚非遠摟着她,一隻手揉着她的腦袋,聲音前所未有的溫柔,“安喬,別怕了,別怕,是我不好,別怕。”
宋安喬軟綿的身子還在瑟縮顫抖着,身體僵硬冰冷成木頭,脣瓣抖動,“你……你怎麼來了?”
“我助理說你住了院。”他緊摟着她,旁晚時他讓卓文去甜品店送項鍊,聽到了她昏倒住院的消息。
他低眸,凝視着她的臉,“我早上嚇到了你是嗎?”
他這話一出口,恐懼再次涌上宋安喬的心頭。
她用力推開楚非遠,聲音還在顫抖,“你是不是想殺了我!你太可怕了!我不想跟你在一起了!你放過我!我們離婚,行不行!禮金我會還,真的,我求求你,放了我!”
她怕,太怕了,楚非遠就是一個惡魔,不,他比惡魔還要讓她驚懼,害怕。
楚非遠的胸口狠狠地一疼,像被什麼東西猛然撕咬掉了心臟,“我怎麼可能殺你,我只是……”
他只是情緒失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