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2 表白
成越送夏以願下樓，剛想去開車，一旁站着的夏以願拉着他的手說道，“成越，陪我走一段吧。”
成越想了想，沒再多說什麼，點點頭，陪着她朝軍區大院那邊走過去。
兩人就這樣走着，朝部隊門口那邊過去的時候還能聽到大堂那邊傳來的晚會的聲音。
這樣走了好一會兒，夏以願這才緩緩的開口，輕嘆了聲說道，“我們上次見面是什麼時候的事了？”
成越想了想，好一會兒纔開口說道，“快一年了吧。”
夏以願搖搖頭，說道，“10個月23天。”說着話，轉過頭朝他看去，嘴角邊帶着笑意，只是那笑看起來在這樣的冷夜裡有些淡淡的悽楚。
成越訝然，有些意外她竟然會記得這麼的清楚，只笑道，“都記着呢。”
看他一眼，夏以願轉過頭去，看着前面那漆黑的道路，只有那暗黃色的路燈亮着，好一會兒才說道：“我記得所有跟你有關的事情。”
成越沒說話，他不傻，能感覺的出來再說下去的話估計這話的味道就該變了。
“成越，我們認識有三年多了吧。”夏以願沒回頭，只是看着前面這樣有些感慨的說道。
成越點頭，回道，“嗯，三年多了。”她是他跟江雅文離婚之後認識的，算算時間確實是三年多快四年了。
“我還記得當初我們第一次見面時候的樣子，你也不說話，整個人冷漠的要命，冷酷，不過倒是跟你的職業真像。”夏以願說着，似乎是在回想着當年兩人認識時候的場景。
成越只是淡淡的輕扯了下嘴角，黑暗中並看不清臉上那扯動的弧度。
好一會兒，夏以願突然開口，問道，“能跟我說說嗎，你跟你太太是怎麼認識的？”
聞言，成越愣了下，不過開始點了頭，然後這才緩緩的開了口，“我跟米佳是相親認識的，我們……”
一路走着，四周的環境都很安靜，只有成越那並不大聲卻低沉好聽的聲音在這四寂無人的黑夜中緩緩敘說着過往。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看見前面的亮着燈的大院，夏以願緩緩的停住腳步，再轉過頭去看他，路燈下成越的影子被拉得很長，倒影在地上有些變形，夏以願淡淡的扯動開嘴角，說道，“其實我今天原本是打算跟你說清楚的，只是沒有想到我終究是回來的太晚了。”
成越看着她，一時間不知道可以說什麼，只是這樣看着，並沒有開口。
“但是晚了歸晚了，有些話我還是想跟你說，就算是知道沒有結果，或者對你來說也已經毫無意義，不過我還是想要告訴你，我不想讓自己以後因爲現在沒有說而感覺到後悔。”夏以願看着他，眼睛很認真，態度也很真誠，深深吸了口氣，說道：“成越，我喜歡你。”
成越也看着她，只是沒有說話，或者應該說是根本就不知道該說什麼，對於她的表白，他能迴應什麼。
氣氛似乎一下就尷尬了起來，兩人就這樣相視站着，好像時間在這一瞬間都停止了，一全都是靜止不動的。
好一會兒，夏以願輕笑出聲音來，看着成越問道，“被我嚇到了嗎？”
成越也反應過來，只是笑笑，說道，“有些意外。”
夏以願轉頭，繼續朝前面走着，同時也繼續說道，“其實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就喜歡上你了，你冷漠的態度讓我有些受傷，但是心中對你的喜歡和好感卻是一點都沒有變化，後來我聽人說你那個時候剛離婚，我想或許你還不曾放下你的前妻，如果是這樣我願意等你，我們成了好朋友，可以吃飯喝酒，也可以一起比賽射擊，你很努力的讓自己活得很好，像是沒有事情一樣，但是我知道你那個時候始終沒有放下你的前妻，你對感情已經排斥抗拒，我等了兩年多，我知道你比兩年多前我認識的那個成越好了許多，但是傷口並沒有完全癒合，所以我在上次離開之前在自己的心裡下定了決心，不管我們多久之後再見面，再見的時候我一定會跟你表明自己的心意，即使那個時候你心中的傷，始終沒有好，我也願意陪着你幫着你把那道傷撫平痕跡，只是沒想到我們再見卻是10個月23天之後的今天，而你也已經結婚，甚至馬上就會有可愛的孩子。”說着話，夏以願緩緩的停住腳步，頭微微仰起看着天空，努力將自己眼中的淚水逼退回去，好一會兒再轉過頭來，看着他問道，“你說，要是當時我就跟你說這些，我們的結局會不會不是現在這樣？”
成越看着她，許久才緩緩的搖了搖頭，
“搖頭是什麼意思，不會，還是不知道？”夏以願問得直白，她今天都已經把話說道這個份上了，她知道他們的結局已經註定，但是至少能從他的口中得到一個答案。
“不會不一樣，可能應該還會是這樣吧。”成越開口，雖然會有些愧疚和傷人，但是他並不想用謊言來欺騙她，“我一直都只是當你是兄度，朋友，或者是妹妹。”
聞言，夏以願笑，轉過頭並不去看他，她擔心自己再盯着他看着的話可能會忍不住自己眼中的淚，努力讓自己大聲的笑着，說道，“成越，你真的不是一個好男人。”這個時候了，難道騙騙她都不可以嗎？
這樣想着，牙齒狠狠的咬着脣，眼睛也努力的朝上面看着，她不願意自己的眼淚在別人的面前落下。
身後，成越看着她的背影，說道，“因爲我知道你並不喜歡欺騙。”
夏以願輕笑出聲音來，只是笑容實在是太過苦澀，他清楚她的喜惡，卻並不喜歡她，所以，她是有多悲哀。
好一會兒，夏以願這才轉過頭來，盯看着他的眼睛，說道，“成越，你能伸手摸摸我的頭嗎？”她一直想他這樣做，那種帶着寵溺的動作，她一直都渴望有一個人能這樣，尤其那個人還是他。
成越看着她，最終還是緩緩的將手擡起，放到她的頭上，輕輕的揉了揉。
夏以願閉上眼，好一會兒再睜開，深吸了口氣，只說道，“回去吧，你太太還在等你。”
成越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麼，轉身沿着剛剛來時的路重新折返回去。
夏以願看着他的背影，視線變得有些模糊，在眼淚落下來之前，驕傲的轉過身，大步朝大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