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媽!別跟我爸說,我只是生理有點不舒服,睡一覺都會沒事了。”爲了不讓王媽讓老爸打小報告,她連這種謊都編出來了,要知道她生理可好得很,從來不都不痛的。
對哦!她生理應該就是這兩天,王媽也就相信了。
“那我給你煮點紅糖水。”這下王媽更擔心的忙活了。
“不用!王媽!你知道我最討厭喝那紅糊糊的甜水了。”戚雨璇把頭搖得如搏浪鼓一般。
“那行!去睡一會吧!別涼到肚子,知道嗎?”王媽很有經驗的提醒。
“知道了。”戚雨璇鬆了一口氣,在轉身的那一瞬間,強裝的笑容立馬的垮了下來。
原來,牽腸掛肚就是這種感覺。
他是從什麼到時候愛自己的?那畫冊,那麼早,應該是從她初學畫畫沒多久吧?
她真正的學畫畫是從十四歲開始的,以前她都把時間用在了跳舞之上,後來,有一天,她在路邊見人作畫賣,於是,興起了學畫畫,她那時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賺點錢,捐給‘仁心孤兒院’。她記得那時候,總喜歡畫一些活的東西,特別是魚。
而她初看見的畫冊裡,好像多半是魚兒,各種姿態的魚兒。
十四歲,那時他也不過二十剛出頭的小夥,卻能那麼全心全意的,遠在美國,用着無數的精力來愛一個還是孩子的她。
這份愛,她的只是想單純的想擁有,怎麼可能跟他比擬呢?
愛了這麼久,他此刻放她離開,選擇讓她自由的追求自己的幸福和快樂,自己應該過得痛苦不堪吧!
自己就是因爲他的不見,就難過得心像被掏空了一般的提不勁來,那他呢?是不是活得生不如死呢?
是的,生不如死。
幾次見他,都是那副那天籤離婚協議時雙眸再也沒有放着流光異彩的瑩亮,而是一種死灰一般的黯然。
她甚至看着他的孤傲的背影就能感覺到他那發自內心的孤寂和落寞。
她離婚深深的傷了他的心。
可是,她該怎麼辦?
她這是愛嗎?
就如表哥之說,如果她這種牽腸掛肚的不是愛,只是因爲一種習慣,那怎麼辦?
她躺在牀上,煩悶的抱着頭,不清楚,到底什麼纔是真愛了。
原來以爲的刻骨銘心,轟轟烈烈,彼此堅貞不渝的守着承諾那才叫愛,然而,此刻在單祺昊的面前,什麼也沒有。
沒有刻骨銘心,沒有轟轟烈烈,沒有堅貞不渝的承諾,但是他卻用着時間,用着無微不至的照顧,用着以她喜歡爲喜歡,用着包容她一切的心來愛着她。
這種愛是用時間來證明的。
她猶還記得,發生那件事的早上,,單祺昊似乎沒聽見她的怒吼,只是穿過她,靈魂像是飄在空中般的吐了一句,“雨璇!我愛你!”唯一一句的‘我愛你’。可是,當時,自己呢,自己當時把他顫嵬嵬捧在她面前的真心用世界上最毒、最利的箭劃得七零八落的。她也還記得,當時她不信任,氣極,污衊他用卑鄙的手段想強留下她,然後堅決的吼出要跟他離婚時,他那高大的身子不由的顫抖了幾下,俊臉也瞬間失了顔色。此刻就是自己想起,那‘離婚’二字也像兩記悶雷一樣打得自己兩耳嗡嗡作響,心裡也是一種難以抑制的痛意,全身的血液像瞬間被抽乾了一般,全身軟綿綿的,也了無生氣。
他當時比這更痛,更難受吧!
他當時的淚應該直往心裡淌吧!
不知不覺,淚滑了出來。
冰涼的感覺讓她猛然的坐了
起來。
他愛她,她想他!
爲什麼彼此要過種牽腸掛肚的日子?
爲什麼她就不能再踏出一步?
爲什麼就要聽表哥的說詞?
爲什麼就不能爲自己心中的感覺爭取一把?
……
無數個爲什麼,讓她把淚狠狠的抹了一把,決定,不管愛與不愛,她都得去賭一把。
人生就是一場最大的賭局!
贏了就幸福,輸了就痛苦!
不賭不知輸贏!
反正不管了,就讓姐今天強悍一回!
可是,姐,她天天都強悍啊!
做好決定,心情頓好。
第一件事,她得搬回他家住,所謂‘近水樓臺先得月’嘛。找來行李箱,亂七八糟的揉了幾件衣服進去,提着就下樓了。
“小姐?”王媽又是一臉的不理解,剛纔小姐臉色不好,說是生理痛,也不過眨眼的工夫,就雙眸染笑,提着行李下樓了,這生理痛也好得太快了一點吧?
“王媽,你跟我爸說,我搬回單祺昊家住了。”戚雨璇風風火火的把行李提下樓,然後拿起電話,拔了小陳的,“小陳,備車!我要出去。”
“哦!”小陳應了一聲,兩分鐘之類他就出現了。對小姐的吩咐,他可從來不敢怠慢,因爲她急性子,說風就雨的。
等她一出門,王媽趕緊的拿起電話報備老爺這天大的事。
她一下人,也聽說了不少的事。
戚明綸一接到電話,那是喜樂中天啊!
立馬的就給單祺昊去了一個電話。
“你說什麼?”單祺昊從孤兒院回來,就心情極度不佳的窩在沙發裡有一杯沒一杯的喝着悶酒,突然聽戚明綸說戚雨璇要搬回來住,嚇得酒杯真滑了出去,哐噹一聲掉地了,只是還好,酒了一地,杯子沒碎。
他簡直不相信自己耳朵聽見的,懷疑是不是自己耳朵出毛病了,她那麼的心心切切的想離婚,又突然的想搬回來住,怎麼可能?
搬回來住,絕對回不到以前的狀況的。
食髓噬骨的道理,識情知欲的人都懂的,現在,他每日每夜腦海裡都盤旋着那天宴會發生的每一個細節,熱情奔放的舞姿,利落緊湊,搖曳多變的舞步,大膽挑逗、嫵媚性感的舞態語言,想想他都血液沸騰,激昂一遍!特別是她那種唯有的、沁人心脾的體香,嬌媚狂野的韌勁,還有那讓足以深陷其中,不可自拔的緊緻……一切的一切都讓他有種神魂顛倒。
“我說,雨璇已經提着行李往你那邊去了,說是要住你家。”
“她說要住我家?”單祺昊的大腦還在遲鈍中。
“祺昊?”戚明綸有點想不明白,單祺昊話語中幾個意思了,聽起來,似乎有點不願意,盡是說些沒用的話,同不同意,倒是回個話啊。
“在的。”
“單祺昊!你到底幾個意思啊?”戚明綸火了,誰在乎你在不在的了,雨璇回頭找你,你應該樂巴樂巴的,卻硬拉着聲氣在那假裝什麼君子似的。
“伯父!我沒別意思?我只是想問,雨璇爲什麼想搬回來住。”被戚明綸這麼一吼,魂回了,神經也活絡了,腦筋也轉快了好幾倍。
他不相信,戚雨璇是爲愛他而回來的。
猶記得那天早上,他帶着深情,帶着鈍痛,把紅鮮鮮的心捧在了她的面前,對她真情告白說,“雨璇!我愛你!”
然而,聽見他真心的告白,哪怕一點點的思考和動容都沒有,她的眸裡,心裡只有憤怒,連一絲絲的考慮都沒有的說
着,“但是我不愛你!我愛……我愛韓……”即使她沒說完,他也明白她內心的話語,他一直知道,她看韓修哲的眼神是那麼的靈動,羞澀,她爲韓修哲變得小心翼翼,她爲韓修哲修眉畫黛,她爲韓修哲想都沒想的跟他提出了離婚,還是在第一次有了靈神……不,是肉體合一的情況下。
他還猶得她的眼眸裡對他的鄙視和信任,還記得離婚那天,他前腳離開,後腳就約了韓修哲見面,是想向他炫耀嗎?炫耀她的自由之身?
他猶還記得那天偶遇的在火鍋城,陽紫歆的到來,讓她了無生氣的跳上一輛公車漫無目的的隨公車遊走在大街上……
“這……”戚明綸也不敢肯定那丫頭是爲什麼,或許她心中有一點的愛,但是……他也不敢把話說得太滿。
單祺昊沉默了。
“伯父!還是讓雨璇回去吧!”良久,他吐了這麼一句話。他想見她,想瘋了。可是,他自認爲自己絕對不能忍受,她在他的面前眼巴巴的望着韓修哲,不能忍受她爲了愛韓修哲義無反顧了直撲向前,不能忍受她看着韓修哲就閃爍萬丈光芒的幸福眸光……
這一切的一切都會把他按在水深火熱的煎熬酷刑之中。
然而,最讓他忍受不了的是,他不能看她爲愛受傷。
瞎子都看得出來,韓修哲不愛她,他愛的是陽紫歆!
可是,愛情是盲目的,也像一道複雜的三角題,完全要自己弄明白,才明白的。
他即使再愛,也不想插足。
或許,有句話說得對!
自己品嚐到的滋味才叫滋味!
愛情一樣!戚雨璇跟他,她沒品嚐到愛的滋味!
獨享的愛情滋味並不美。
如他,也如她。
“單祺昊,你沒瘋吧?”戚明綸真不相信這是從一直深愛雨璇的單祺昊的嘴裡吐出的話語,不由的看了一下,是不是自己電話打錯了。
天上掉的餡餅,他居然不撿了?
“伯父,我沒瘋,此刻我很冷靜。我既然選擇讓雨璇自己追逐自己心中想要的愛情,我就沒準備再插足於他們之間,讓三人……不!四人都痛苦。”
“可是,她說要搬回你家住,是不是代表也有那麼一點點對你的愛呢?”戚明綸分析卻不敢把話得太死。
那丫頭的想法,他還是丈二摸不着頭啊!
“伯父!你或許還不知道吧!韓修哲就住在我的隔壁。”單祺昊深揉了一下眉心,很不願意的承認,她再次的回來,只是想對韓修哲來個‘近水樓臺先得月’。
這種近,他從來不想妄想的落在自己身上。
因爲,但凡她心中對他有一點點的不捨,也絕對不會在那麼特殊有意義的一天,想都不想的把離婚提出了口,而且還迫不及待的約見了韓修哲。
“你的意思是她搬回去住是爲了見到韓修哲?”戚明綸不傻,嘆了一口氣,爲了女兒,卻也不能這麼自私讓單祺昊每日每夜的陷入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疼進心坎裡的女人跟自己的情敵出又入對的這種痛苦之中。
“祺昊!對不起!讓你……”此刻,戚明綸都無法把自己心中對單祺昊的愧疚說出口,任何的言語都補償不了戚雨璇給單祺昊的傷害。
一個人的心能傷幾次呢?
是啊!是他太自私,不讓再讓不定性的丫頭再次去傷他那支離破碎的心。
既然斷了,就斷徹底吧!
“伯父!這不關你事!”單祺昊抿了一下脣,感覺眸子有點酸,高擡下巴,眨巴了兩下,“麻煩你把雨璇帶回去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