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真想抱抱你,心寶,叔叔保證不欺負你,別怕好不好?
沁寶瞪大了眼睛,眼圈紅的要命,大顆大顆的淚珠往外崩。
她在心裡想了一千次一萬字,薄悅生一聲不吭地丟下她走了,一通電話也沒有,連簡訊都沒有一條。
何況離開之前,他還對她做了那麼那麼過分的事情。
她認定薄悅生是不緊張她不在意她不愛她了。
她想了那麼多次,覺得後半輩子就算一個人過,也不要和不愛自己的人在一起。
連最難過的事情她都想過了,可如何能料到,薄悅生竟然會坐在輪椅上出現在她面前。
……
沁寶一動不動,姚汀也有些嚇呆了。
這是薄先生的苦肉計麼……
這樣也行?!!!
薄先生仍是溫柔地笑着,“小乖,叔叔差點就回不來了,過來讓我抱抱好不好,叔叔想你了。”
沁寶怔怔地盯着他,盯着他受傷的腿,盯着他明顯有些蒼白的臉。
盯着他沒有幾分血色的薄脣。
伍賀南與薄悅生同穿一條褲子長大,幾時見過他這副旁若無人放低姿態哄老婆的樣子。
被他肉麻地幾乎要反胃。
本來麼,普通的男人惹到了自己的老婆哄哄是應該的,如果是妻奴,怎麼哄都不算太奇怪。
可他是薄悅生啊,爲什麼竟然一臉妻奴的樣子,至於麼?!
伍賀南看了看蘇沁寶穿着寬鬆家居棉裙的樣子,嬌嬌乖乖的,是挺招人喜歡。
可最多也不過就是個小姑娘而已,小臉雖然生得標緻,卻明顯還是小孩子沒有長開的模樣,充其量就是個長得比一般女孩子可愛的女孩子而已。
他的妹妹站在蘇沁寶邊上,那纔是天生的美人兒。
真不知道薄悅生看上什麼,這麼如珠如寶地捧着。
鬧了彆扭不肯回家?
換做薄悅生本來的性格脾氣,要麼就是不理,要麼乾脆捆着拖回去。
這副樣子上門來求的……
伍賀南縱然一早有了心理準備,還是忍不住意外了點。
太誇張了是不是,薄少帥的面子往哪兒擱。
然而眼前這位受寵無比的薄小太太卻弱弱地眨巴了幾下眼睛,綿軟的嗓音裡好不容易纔擠出一句話來……
“不好,不要你抱。”
沁寶說完這句話就轉身跑了,她跑進姚汀的閨房裡,“砰”的一聲將門關上了。
……
伍賀南:“這……這姑娘脾氣是真大。”
姚汀臉上也有些掛不住。
她想着沁寶這麼傲嬌,恐怕她和薄先生之間多少還發生了些她並不知情的事情。
比如她可能被薄悅生……
姚汀看着眼前薄先生的姿態,實在也想不出他能對沁寶做出什麼來。
她低聲道,“薄帥這是受傷了……難道這幾日上了戰場?”
伍賀南道,“救援c國,薄少帥親自上陣指揮,被流彈射傷了腿部,身上也有多處傷口,按照醫生的專業建議,至少要臥牀靜養半個月,只是薄太太指明要親自來接,怎麼,這樣還接不回去?”
“你少說幾句能死啊!”姚汀忍不住斥了一句。
她本來就很是擔憂了,不管沁寶和薄先生髮生了什麼矛盾,薄先生帶着傷坐着輪椅來接她,已經算是極其之低的姿態,沁寶應該見好就收纔是,她是真怕薄先生生氣走人,沁寶真能把自己難過死。
她明明是一直念着薄悅生,天天盼着能接到薄悅生叫她回家的電話。
等了這麼久,好不容易纔見到人的。
“薄先生……您別和沁寶置氣,她還小呢,她不懂事,要不我去勸勸她。”
薄悅生卻吩咐身後的醫護人員,“推我過去。”
護士將輪椅推至緊閉的房間門口,試着擰了一下門鎖,發現並沒鎖上。
門被推開,沁寶坐在牀沿,默默地抹着眼淚。
她氣得要命,可是心卻一抽一抽地疼。
她不知道薄悅生是不是裝的,如果不是裝的,爲什麼會坐輪椅……
明明走之前的下午,他還完好無缺,那麼強勢霸道地壓着她各種欺負她。
怎麼回來就坐在了輪椅上……
……
薄先生俊臉之上的神情很平靜,聲線低沉溫和,“沁寶,這麼多日沒見,你一點都不想我麼?”
沁寶猶豫了半晌才緩緩起身,低垂着眸子走到門口,盯着他纏着白色紗布的左腿,“你真的受傷了?你是爲了騙我回去,所以才……”
男人無奈地笑笑,“好吧,就當我是騙你的,你肯不肯跟我回家。不是說只要我親自來接,你就跟我回家的麼?”
沁寶不知道怎麼面對他,一顆心糾成一團。
她恨不得永遠不見他,可是看到他受了傷,她又捨不得離開他,只想着要日夜陪在他身邊,要親自照顧他才能安心。
見她不再吭聲,薄先生嘆了口氣,口吻中竟像是略帶着幾分委屈,“小乖,真恨上我了?”
沁寶咬着脣,“我不恨你……但是我……不再喜歡你了……”
薄悅生彷彿一急,雙臂撐住輪椅的扶手試圖要站起身。
身後幾名護士連忙按住他驚呼,“不可以的,薄先生您不能起身啊,不能的……”
沁寶也被他的舉動嚇到了,猛得一下就撲進他懷裡,哭着說,“你幹嘛呀,你想變成殘廢是不是,你是故意的,你欺負我,你都是故意的……”
溫溫軟軟的小身子在懷,薄悅生俯身吻了吻她馨香的發頂,“寶寶,你一定不知道我多麼捨不得欺負你……”
小傢伙在他懷裡泣不成聲。
他是在逼她。
他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
他傷成這樣,天知道她心裡多難受。
她怎麼可能忍心不管他……
“我不會原諒你的,我也不會再相信你了,我不要你跟我道歉,薄悅生……我跟你回家,等你傷好了再說。”
……
伍賀南和姚汀目送着沁寶乖乖地上了黑色的賓利。
姚汀心下揣測,薄先生受傷自然是真的,不過有沒有傷到需要坐輪椅的地步……真心未可知。
這招可真行,沁寶就跟小媳婦似的乖乖回去了。
……
賓利車內。
薄先生張開手臂試圖抱她,沁寶躲開了。
“我願意跟你回家,但是你別碰我,我會害怕……”
男人一怔,旋即放下了手,有些僵硬地點了頭,“好,我不碰你,你別怕我。”
沁寶彎下腰,輕輕伸手去碰他腿上的紗布,感覺硬邦邦的,不知道是不是打了石膏。
她吸了吸鼻子,“中彈了嗎?很嚴重?醫生,醫生怎麼說……要多久才能好?”
薄悅生回答,“醫生沒說,會好的,你別擔心。”
他這樣的口氣,沁寶更覺得奇怪,開車的是慕青,沁寶伸手拍了下慕青的肩膀,“慕青,你告訴我,他怎麼受傷的,醫生怎麼說?”
慕青臉上尷尬之色盡顯,欲言又止。
沁寶急了,“慕青,你快說!”
慕青貌似很勉強地道,“咱們a國派兵救援c國戰場上,先生的左邊小腿被流彈擊中,沒有傷到骨頭,但醫生說,傷到了神經,能不能站起來……還很難說。”
沁寶一張小臉瞬間慘白,她盯着薄悅生的臉,“慕青說的……可是真的?”
男人薄脣微抿,“如果是真的,假如我會瘸了一條腿,你是不是就能原諒我,不生我的氣了?”
沁寶最恨他這樣,當即便賭氣道,“不!如果你真瘸了,我就向軍事法庭提出離婚,我要和正常人過日子,我就不要你了!”
薄先生莞爾,伸手指了指小姑娘心臟的位置,“小乖,你好狠的心。”
……
回到家,醫生正等着給薄先生換藥。
沁寶本來就在房間裡陪着,薄悅生卻執意讓她出去,不許她看着他換藥。
沁寶本來堅持一定要看看他傷的程度。
醫生卻急了,“太太,拜託您出去等幾分鐘吧,換藥拖不得,會影響療效的。”
……
等薄悅生換好了藥,他在牀頭倚着,沁寶坐了過去,此時房間裡終於只有彼此。
男人擡了下胳膊,復又垂下,口吻中滿是遺憾,“真想抱抱你,心寶,我就抱抱,保證不摸你,不會欺負你,別怕我,好不好?”
沁寶其實並不怕他,只是想懲罰他罷了。
此時見他這樣低聲下氣,又覺得過分的人好像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