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人都傻眼了……
夢晚知道自己生的兒子有時候是有多麼的“小惡魔”，但是她是真的沒有想到，他語出驚人已經到了這種地步。
頓時，整張臉更是漲的通紅，因爲緊張，下意識地捏住了掌心的手機，恨不得將機身給捏碎了鹿。
蔣博橋神色稍稍一變，到底是過來人，很快就恢復了正常，他看了一眼陸錦承，後者顯然是比夢晚淡定多了，再看看自己的妻子，臉色也顯然很是勉強又尷尬的樣子，蔣博橋心裡就想着，大概男人的臉皮，始終都是要比女人厚一些吧輥。
他輕咳了一聲，上前，伸手輕輕拍了拍衡言煜的小腦袋，笑盈盈地說：“小孩子，還真是天真無邪，童言無忌，童言無忌。那個，錦承啊，你這是要走？”
陸錦承的視線，若無似有的，始終會掃過夢晚的臉龐，他看着她因爲兒子的一句玩笑話，臉色緋紅的樣子，他就會想到剛剛在牀.上的時候，她抗拒自己，卻又不能掙脫的樣子，她的身體也是泛着一種粉色。
她眼底的光，有掙扎，卻也有幾分因爲自己而產生的意亂情迷。
男人有時候就是這麼矛盾的生物，明明知道她在反抗，在牴觸，但是一想到她也會因爲自己而慢慢的chen.淪，就會有另一種微妙的感覺，凌駕所有一切。
“臨時有點事，今天就讓小煜留在這裡，明天我再讓人來接小煜。”
陸錦承收起思緒，沉沉出聲，他又看了兒子一眼，伸手拉扯了一下襯衣的袖口，“我父母已經給小煜找了學校，我今天也帶他去看過了，手續之類的都已經辦得差不多了，明天就讓小煜去學校上學吧。”
夢晚一聽，頓時搖頭，“不行，那個學校，我覺得不適合小煜。”
“不適合？”陸錦承勾了勾脣，似乎也沒有生氣，只是輕描淡寫地說：“這個社會或許也不會適合任何人，可是每個人不是一樣過的好好的？你想找一個適合小煜的學校？那怎麼樣纔算是適合？別說什麼適合不適合的問題，就算真的不適合，那也是去上了之後再說，還沒有嘗試過，你憑什麼說不適合？”
蔣博橋一見這個仗勢，就怕兩人會吵架。何況還是因爲學校，他覺得沒有必要太較真，這會兒連忙上前，快夢晚一步開口，“……晚晚，上學的事情，就先聽錦承的話，我覺得他的話也有道理，不管怎麼樣，小煜剛從美國回來，可能一下子不會適應，但是慢慢的，他也會習慣的。”
“不是，爸爸……”
夢晚還想說什麼，蔣博橋當即就對衡璞玉使了個眼色，衡璞玉當然也不想看到兩人針鋒相對的，畢竟現在還有一個5歲的兒子呢，她馬上就走過來，拉着夢晚的手，“好了，晚晚，剛剛小煜不是說要休息了麼？你帶他上樓休息去吧。”
夢晚是看出來，自己的父母是有點偏向陸錦承的，她當然也知道原因，不過心裡總歸還是有些不太舒服，只是這會兒，她知道自己說再多也沒有用，反正他要走了，她索性就閉嘴不說話了。
陸錦承對着兒子招了招手，衡言煜倒是挺給他面子的，只是張嘴還是叫叔叔，“你不是說晚上會陪我麼？”
“有點事，今天你就和媽媽住在姥姥家裡，明天我帶人來接你，乖乖去上學，嗯？”
“哦。”
衡言煜點了點頭，他想到了什麼，胖嘟嘟的小手臂忽然伸過去，抱住了陸錦承的脖子，小小的身子也順勢踮起來，湊近了男人的耳蝸處，低聲說——
“叔叔，你讓我幫你的忙，我可是做到了哦，那你要記得，你欠我一個願望，我提出來的時候，你可一定要答應我哦。”
陸錦承但笑不語，反手捏了捏兒子的小手掌，然後才點點頭。
衡言煜一臉滿足的樣子，高高興興的看着陸錦承出門，然後牽着夢晚的手說：“媽媽，我想休息了，你帶我去睡覺吧。”
這個時間也的確是不早了，蔣博橋和衡璞玉也準備休息，衡言煜的房間，家裡的傭人都已經準備好了，不是什麼小姑娘，也不用特地佈置，本來蔣家的房間，也是每天都有人打掃的，這會兒就拿了一套新的被褥，換上。
衡夢晚和外公外婆說了晚安之後，夢晚帶着他去房間，上.牀睡覺之前，夢晚到底還是沒有忍住，幫兒子掖好背角，她輕聲問：“小煜，你實話和媽媽說，你是不是被陸錦承教唆了？”
衡言煜眨了眨大大的眼睛，“媽媽，‘教唆’，
tang是什麼意思啊？”
夢晚暗暗地磨了磨牙，儘量控制着自己的語氣，“教唆？你不理解？那麼我就這麼解釋給你聽，剛剛你是不是故意帶着他來我的房間的？還是他讓你帶進來的？還有你樓下說的那句話，實話告訴媽媽，是不是故意的？”
“媽媽，我帶叔叔進的房間是你的麼？我不知道啊。”
衡言煜十分無辜天真的眼神，讓人不得不相信他說的話，“我以爲那是客房。”
“是麼？那你是怎麼聽到媽媽和叔叔的話？”
“你們說的那麼大聲，我就聽到了啊。”
“你不是說那是客房？你送到他到了客房你還等在外面？”
“…………”
衡言煜看着自己的媽媽越來越冷的笑，他連忙打了個哈欠，又配合着生了個小小的懶腰，含含糊糊地說：“我好睏哦……媽媽，我要睡覺了，明天還要去上學呢，第一天上學，得給老是和同學留下一個好印象……”
一邊說着，一邊側了側身，拿着屁.股對着夢晚，很快呼吸就均勻了起來。
夢晚，“…………”
輕輕搖了搖頭，又是幫兒子蓋了蓋被子，夢晚剛準備起身，衣服口袋忽然一陣有規律的震動，她擰眉，伸手一摸，才後知後覺的發現，這是陸錦承的手機。
他剛剛給兒子玩遊戲，後來又被自己“沒收”，結果他走的時候，她都沒有還給他。
上面是一條短信，因爲時間一過，手機已經自動上鎖，夢晚只能看到短信上顯示着的名字，應該是他的秘書，內容她也就看到了前面的幾個字——顧總，明天9點要……
夢晚也懶得研究他的短信，拿着手機，起身，輕手輕腳地走出了房間，等到回了自己的臥室，她又將手機丟在了牀頭櫃上，想着，明天陸錦承派人來接小煜的時候，她再把手機還給他吧。
只是現在這樣的情況，什麼時候纔會結束？
兒子的學校問題，兒子的撫養權問題……
她原本以爲，他會在第一時間和自己提撫養權的問題，可是他到了現在都是隻字未提，可是陸家的那邊的人，又已經忙着給兒子找學校，辦戶籍，等到一切手續都敲定了之後，到時候是不是她就更難翻身了？
…………
夢晚覺得，自己這樣一直下去也不是辦法，難道真的讓兒子一天住陸家，一天住蔣家？
就算是陸錦承肯，她也覺得不妥，而且陸家還有一個吳秀敏，她會由着小煜就這麼一直不上不下？
夢晚任由自己四平八穩地躺在牀.上，腦海裡反反覆覆的，都是關於兒子和陸錦承的問題，也不知道是想了多久，她自己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夢晚回神，是秦越的號碼。
她想起那天在遊樂園兩人的不歡而散，沒想到他竟然這個時候打電.話給自己，想了想，還是接了起來。
電.話那頭的男聲，在她接通的一瞬間，就開口，嗓音低沉，像是染着幾分夜的暗色，“寶貝兒，我在你家樓下，你下來，我想見你。”
“……秦越，我……”
“我就是有點事想和你說，你應該不想我直接進去找你吧？”
夢晚掛了電.話，伸手捏了捏發痛的眉心，還是披了一件薄外套，下了樓。
…………
◆◆◆
陸錦承到了約定的地方的時候，都已經快到11點了，不過他們通常也是玩通宵。
他將車子停在停車場裡，很快就看到一輛熟悉的車子後腳也跟着開進來，陸錦承熄滅了引擎下車，頎長的身軀倚在車門邊上，給自己點了一根菸，眯着眼眸抽了兩口。
黎明朗從車子裡出來的時候，就正好看到陸錦承靠在車子邊上，一臉慵懶地抽着煙，他上前，也給自己點了一根，兩個男人對面而站，黎明朗看着陸錦承身上那套並不搭的衣服，他笑了一聲，語氣帶着幾分調侃，“我叫你叫得倒真不是時候，你身上這褲子，怎麼看着都不像是你會穿的款式。”
“偶爾嘗試一下新鮮的款式。”
陸錦承隨意地撣了撣菸灰，越過了黎明朗就往前走，後面的男人跟上來的時候，他單手插.着西褲口袋，語氣低沉，透着
幾分散漫，“有時候吧，你真嘗試了一下，還會發現，原本你以爲不怎麼樣的，卻突然很對你的胃口。”
黎明朗伸手按下了電梯的開門鍵，聞言，他眸光稍稍暗了暗，等到電梯門一開，兩人一前一後走進去，是陸錦承按下的關門鍵。
“你這話是在對我說，你現在覺得衡夢晚挺合你的胃口的？”
陸錦承挑了挑眉，並沒有接口，稍稍仰着脖子，抽菸，那姿態，要多性感就有多性感。
他沒有承認，但是他沒有否認，其實黎明朗已經明白了什麼，他輕輕地嘆了一口氣，點點頭，繼續說——
“錦承，我們這麼多年的兄弟，有些話，我知道你是特地說給我聽的。”
黎明朗的身子靠在電梯避免上，蹙着眉，男人兩根手指輕輕地轉動着指間的煙，“以前我倒是真想撮合你和我妹妹，不過我沒有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現在你兒子也有了，不管你和衡夢晚怎麼樣，我也看得出來，你並不是真的無動於衷的，所以你放心，你和我妹妹的事情，我以後都不會插手。當然了，說實話吧，你有個兒子，我也不想讓我妹妹給人家當後.媽，哪怕這個男人是我的兄弟。”
陸錦承透過電梯壁面上的鏡子，看了身後的男人一眼，勾脣輕笑，“現在的小孩子，你想給他找個後.媽，他估計還會和你對着幹，別看我家的那個才5歲，但是他的手段，我算是領教過了。”
聽上去像是無可奈何又帶着幾分嫌棄的話，可是言辭間，卻是濃濃的寵溺。
黎明朗從未見過這樣子的陸錦承，他一直都覺得，陸錦承這個人，幾乎是沒有心的，他好像都沒有太重視的人，當然除了他的家人之外，最重要的，大概就是陸氏。
——“黎明朗，我告訴你，每個人的心中都住着一個天使，沒有人是冷血無情的。那個人不是不出現，只是時機還沒有到而已！”
…………
“明天我可能還有點事情，一會兒玩幾局，就早點散場吧。”
陸錦承後面那句話，打斷了黎明朗的思緒，他有些倉促的回過神來，正好電梯門一開，兩人同時走出去，他張嘴就問：“……錦承，你會和衡夢晚復婚麼？”
大概是沒有想到，他會突然問出這個問題來，陸錦承顯然是愣了一下，腳步也跟着頓了頓，邊上就是垃圾桶，他隨後就將菸蒂給捏碎了，丟進去，片刻之後，才淡聲，一語雙關，“有些事情，一個人說了不算。”
…………
◆◆◆
翌日。
夢晚醒來的時候，衡言煜早早就已經坐在了蔣家的餐桌上，正和蔣博橋還有衡璞玉相談甚歡。
這小惡魔，時差調整的還挺快的。
倒是她，還有些調不過來時差，加上昨天晚上，秦越突然來找她，又是在車上談了一會兒話，她上樓睡覺的時候，都快凌晨1點多了，躺在牀.上也是輾轉難眠，休息不好，臉色也不是太好。
“媽媽，早！”
“早。”
傭人過來，送上早餐，夢晚坐在衡言煜的邊上，跟自己的父母打招呼，蔣博橋抿了一口咖啡，開口，“晚晚，一會兒吃了早餐，陸家那邊的人就會來接小煜，今天早上，陸圻軒就親自給我電.話了，他說學校已經安排好了，我看小煜也不是很牴觸，就讓他先去上上吧，實在不行，就再換也好。畢竟還是幼兒園。”
夢晚對於學校的事情，的確是耿耿於懷，倒不是怕兒子會不適應，其實她就是怕那種太過奢侈的氛圍會改變兒子的思想。
但是她也知道，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如果都要和陸家爭執的話，恐怕對自己也是不利的。
她斟酌過了，現在也不反對，就像是蔣博橋說的，那畢竟是幼兒園，兒子還小，按照國內的上學規律，再有一年，他纔會上小學。
一年……
夢晚此刻，是真的信誓旦旦的認爲——過了一年，小煜的撫養權那必須是在自己的手上，到時候上哪所小學，纔是她應該關心的。
“還有，你一會兒就別跟着去了，我聽說，吳秀敏和老太太都一起出動了，你一會兒跟着去，我怕會有口角，你還是讓一步吧。等下你和我上樓來，我今天晚點去公司，有點事和你說。”
蔣博橋要和自己說什
麼，夢晚心裡也很清楚，應該要自己去面對的事情，她知道，逃不掉的。
拿起一旁的麪包，咬了一口，她“哦”了聲，點頭。
“媽媽，那你一會兒不送我去學校了麼？”衡言煜似乎是有些失望的樣子。
“祖奶奶和奶奶一起送你過去，她們會幫你安排好一切，媽媽傍晚來接你放學，然後再帶你去吃好吃的，但是你表現一定要好，知道麼？”
誰知道小傢伙一臉愁眉苦臉的樣子，“可是我並不喜歡那個奶奶啊，也不知道她等下會不會讓我丟臉呢！”
衡璞玉正好從廚房出來，一聽到小煜說的這句話，她連忙揮了揮手，看了一眼夢晚，“別讓孩子說這樣的話，不管怎麼樣，那都是長輩，知道麼？”
這點，夢晚也認同。
“小煜，那是你的奶奶，是你爸爸的媽媽，所以，不要把不喜歡寫在臉上，奶奶會很傷心的。”
衡言煜撅了撅小嘴，哼了一聲，表示不屑，“那我就放心裡吧。”
“…………”
一頓早餐，吃的七.七.八八的時候，陸家的人果然來了，蔣博橋接到電.話，說是陸家的老太太和吳秀敏已經在外面的車子裡了，但是沒有打算進來。
夢晚親自幫兒子穿戴整齊，又背上了新買的書包，裡面放了一套可以換的衣服，然後才送他上了車。
老太太坐在後車座，前面的副駕駛位置坐着吳秀敏，夢晚禮貌的和人打了招呼，又讓小煜乖乖叫人。老太太一晚上沒有見着小曾孫，想的緊，等到衡言煜一爬上了車子，她馬上就心肝寶貝的哄着。
夢晚和兒子揮了揮手，剛準備離開，吳秀敏倒是叫住了她。
“有事麼？”
“沒事我叫你做什麼？”
吳秀敏在她的面前，永遠都是這麼一副頤指氣使的模樣，說實話，真是沒有一個女人會喜歡看到這樣的長輩，夢晚更不是那種逆來順受的軟柿子，但是爲了孩子，她還是得忍着，“那您說吧，有什麼事。”
“我要把小煜的戶籍辦一下，我知道小煜在美國是個黑戶，不過出生時間什麼的總有吧？”
夢晚想着，這一辦戶籍證明，到時候自己的兒子，那就完完全全成了陸家的孩子，至少他現在還是姓衡的。
她抿脣，思量了片刻之後，才說：“阿姨，這件事情，我打算和陸錦承商量一下。”
“商量？你還商量什麼？這是我們陸家的孩子，你搞清楚沒有？”
“他是陸錦承的兒子，但是他也是我衡夢晚的兒子。所以我覺得，戶籍這種事情，還是需要孩子的親生父母來商量比較好。”
“你——”
吳秀敏氣得，伸手就指着夢晚，夢晚倒是習慣了她這種一臉作威作福的樣子，不過車子裡的衡言煜看不下去了，小身子爬過來，趴在車窗上，大聲地說：“奶奶，你爲什麼每次看到我媽媽都要欺負她？她是我的媽媽！又不是你的出氣包，你要是再欺負我媽媽，我就真的不喜歡你了！”
“…………”
吳秀敏的臉，頓時像吃了大便一樣，五彩呈現。
沈嫦鳳咳了一聲，招呼自己的兒媳婦上車，她當然也指望着孩子儘快改姓陸，但是在她的小心肝面前，顯然是衡言煜的態度最重要，當下就忙着打圓場，“行了行了，多大的事？他們要商量，那你就讓他們去商量去，別遲到了，司機，趕緊開車，晚晚啊，那我就先送小煜去學校了，你別擔心，一切我們都會辦好。”
夢晚呼出一口濁氣，看着車子開遠了，她才上樓去找蔣博橋。
...................
“爸，您喝的鐵觀音。”
夢晚將剛剛上樓之前，衡璞玉給她的那杯茶放在了書房的大班桌上，蔣博橋正背對着門口，站在落地窗前，沉默地抽菸，從他的這個角度望出去，正好可以看到蔣家的大門口。
大概，剛剛那一幕，也被他看到了，不過說了什麼話，他應該是聽不到的。
“爸，您少抽點菸吧，對身體也不好。”
蔣博橋轉過身來，點了點頭，將煙摁滅在了菸灰缸裡，他坐下來，先是抿了一口茶，這纔出
聲，“晚晚，關於小煜的事，你和我說說你的想法吧。”
夢晚也坐下來，想也不想，很是堅定的口吻，“我的想法很簡單——我不會放棄孩子，這個孩子是我的，我既然想盡辦法隱瞞了5年，爲的自然不是拱手將撫養權讓給陸家，我又不是不能給他最好的。”
蔣博橋沉默，垂着眼簾，不知道在想什麼，過了半響，他才押了押茶杯口，又問：“你從美國回來之後，一直和陸錦承在一起，關於孩子的撫養權問題，他有和你說過什麼沒有？”
“沒有。”說到這個，夢晚也挺頭疼的，“我不太清楚陸家的人到底是怎麼想的，陸錦承的確沒有和我提過孩子的撫養權問題，但是陸家人就不一樣，他們又是找學校，又是忙着要給小煜辦戶籍，也許就是想讓我自動放棄撫養權。”
“陸家老太太，想小曾孫都想了好多年了，現在突然冒出來一個5歲的孩子，你覺得他們會放手麼？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蔣博橋動了動眉峰，語氣淡然，“孩子，那畢竟都是至親骨肉，你5年前偷偷生下來，又一個人辛苦拉扯長大的，我瞭解你的性子，你當然也不可能放棄兒子，只是有些話，我也想和你說一說，好讓你有個心理準備——這個孩子，如果正常的程序上了法庭，打官司，那麼撫養權80％的可能性就是落在你的手上，可是關鍵是什麼？關鍵是對方是陸錦承，你應該知道，他們陸家在b市的影響力，一個撫養權的官司，對於他來說，絲毫沒有任何的難度，所以這個官司，真的要擺上了法庭，那麼我們是輸在起跑線上的，你明白麼？”
“我知道，爸，您到底想說什麼？”
蔣博橋輕嘆了一口氣，看着夢晚的視線有些異樣，他落在了女兒白.皙的頸脖上，眸光稍稍一閃，這才繼續說：“……爸爸的意思是，你反正也是他的人了，離婚也是爲了孩子，那麼現在爲了孩子，和陸錦承，復婚吧。”
夢晚一愣，“不，我不會和他復婚。”
“爲什麼？”
蔣博橋想起昨天晚上的事，他其實本來是不想提的，畢竟這種話題太過私.密，而且自己的身份，也不方便提，只是這會兒聽到女兒這樣否定，他到底還是沒有忍住，“……你不是已經和他……晚晚，爸爸是過來人，我看得出來，錦承對你也不是沒有感覺的，你看他以前，幾乎是不進我們家門，你回來之後就完全不一樣了。”
夢晚心尖微微一跳，理智和冷靜卻很快就覆蓋了這種微妙的情緒，她一字一句地說：“……那也只是您的認爲，爸爸，陸錦承這個人，您瞭解麼？我是真的一點都不瞭解，6年前，我爲了什麼才嫁給他的，您很清楚的，其實我隱瞞着小煜的身世整整5年，我就是不想讓一個孩子綁住我和他，小煜的到來，是個意外，但是我一直都想一個人承受這樣的意外。因爲爲了孩子再勉強組合的一個家庭，一定不會幸福的。”
“晚晚……”
蔣博橋還想說什麼，夢晚口袋裡又是一陣規律性的震動，因爲書房比較安靜，手機的震動，很快就連蔣博橋也聽到了，他指了指夢晚的衣服口袋，“你的電.話在響？”
夢晚知道，並不是自己的手機，是陸錦承的，不過她也不想和蔣博橋多說，就怕他會誤會。
她站起身來，“爸，我出去接個電.話，一會兒我還要出門一趟，傍晚我再去學校接小煜，不知道今天會怎麼樣，晚點我再打電.話給您，或者媽。”
蔣博橋點了點頭，夢晚這才走出書房，口袋裡的手機間接性的震動着，她連忙拿出來，這一次不是短信，而是來電，上面顯示的一串號碼，座機。
夢晚本來是不想接的，可是電.話一直都在響，好像是那邊的人和她卯上了勁，她不接，就誓不罷休。
她捏着手機，走進了自己的房間，最後還是接了起來。
電.話一通，夢晚就快速地說：“你好，如果你是找陸錦承的話，很抱歉，他目前人不在。”
“那他去哪兒了？你是他的誰？爲什麼會有他的手機？”
電.話那頭，低沉的男聲，絲毫不陌生，連續三個問題，只有夢晚聽得出來，字裡行間，帶着多少的曖.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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