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還沒有說我要問什麼呢？”
“不管你要問什麼，我都拒絕回答。”
他和秦瑤之間的問題實在是有些不好處理，所以現在小莫覺得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要再提，哪怕是一點一滴，都不要再提起，就把所有的一切都交給時間，漸漸的，記憶就會被掩埋在時間的流沙之下。
“是不想回答，還是不敢回答啊？”
“隨便你怎麼說了，我還有事，要先回去了。”
“站住。”
一聲呵斥，小莫下意識的停住了腳步，停下之後才覺得奇怪，真是的，幹嘛他叫自己站住自己就一定要站住啊。
“我沒有時間在這裡和你繼續耗。”
“如果當初發生車禍的不是你而是瑤瑤，你會怎麼做？”
語氣平淡，神情平和，那副樣子似乎不是在問一個自己疑惑多年的問題，而是在問現在幾點。
“這個世上最不會發生的就是如果。”
在發生那場車禍之前，小莫也常常會把如果兩個字掛在嘴邊，但是自從那場車禍之後，小莫就完完全全的明白了，如果這種事情，永遠也不會發生。
“說的沒錯，這個世上要是真的存在如果，也就不會有這麼多悲劇了，我只是有些好奇，說真的，這個問題我想了好多年了，卻一直都沒有想出一個明確的答案，我常常會幻想，以你們當時的感情，你到底會怎麼做呢？”
“其實根本就沒有什麼好想的，假設這種如果真的存在的話，我會怎麼做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會做出什麼樣的決定，結果和現在是一樣的。”
小莫的回答讓秦墨很是訝異，低頭沉思許久，本來是想找出一個理由來反駁的，可是越靜下來細想，秦墨越是驚訝，因爲事實似乎真的如小莫所說，如果當年出事的不是小莫而是秦瑤，那麼以秦瑤的個性，所作出的決定應該和小莫是一樣的，這樣一來，小莫所面臨的處境就是今天秦瑤所面臨的，結果還真是一樣的。
“那麼，要是有一天
瑤瑤突然失蹤，或者是突然死去，你會不會爲曾經錯過的時間而覺得惋惜呢？”
突然失蹤，或者是突然死去？
小莫的眉頭緊鎖，這個假設比剛纔的那個要難面對的多。
看着沉思的小莫，秦墨淡淡一笑，這個問題他曾經也問過莫彤，但是那個時候真的只是他的一句玩笑話，可是沒想到沒過多久，他就發生了意外，自從醒來之後，秦墨經常會回想起這個問題，不經覺得這個問題確實應該好好思考，而且是在還來得及的時候思考。
意外，永遠是任何人都無力控制的，誰也不會知道，明天會發生些什麼事情，想要做到不留遺憾，真的好難。
“如果這個問題讓你覺得不安，那麼就證明在你的心裡，她從來都沒有離開過。”
“她本來就沒有離開過，過去是，將來也是。”
小莫的聲音很輕，輕的幾乎聽不清楚，但是秦墨還是清清楚楚地聽到了，這是在小莫出事之後，第一次說出這樣的話，也是第一次說出自己的心裡話。
小莫擡起頭，眼神中滿是失落，脣邊一抹淺淡的笑容寫滿了傷悲。
“有的人，是怎麼樣都不會被取代的。”
如此簡短的一句話卻將小莫所有的心聲都說盡了。
“既然如此幹嘛要這樣。”
回過神來，秦墨忍不住怒吼，既然根本就放不下秦瑤，爲什麼還要這樣故作冷漠，傷了別人折磨着自己，到底爲什麼？
“我……”
小莫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爲什麼要這樣，其實小莫也不清楚，也許只是因爲自卑吧，亦或許是以爲秦瑤離開他一樣可以獲得幸福，再或者只是沒有真正地體會到分別的痛苦，所以還沒有懂得擁有的珍貴吧。
“席莫然，你……瑤瑤……”
秦墨正想說什麼，卻突然看到站在門口的秦瑤，不禁臉色大變，她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瑤瑤？”
看到秦瑤，小莫也很震驚，拜託，她不會聽到了
他們剛纔的對話吧？那些話，小莫已經在心中積壓了多年，本以爲永遠也不會再說出來，只是今天被秦墨逼到了盡頭，纔會把心裡話說出來，沒想到，秦瑤她卻……
低着頭站在門口，零碎的劉海飄在額前，遮住了她的神情。
“瑤瑤，我……”
小莫走到秦瑤的面前，不管她聽到多少，小莫都要給她解釋清楚，就像秦墨說的，他既然選擇了絕情，就不能再給秦瑤無謂的希望，那對她實在是太過分了。
“這樣很有意思嗎？”
秦瑤語氣低沉，片刻之後擡起頭，冷冷的瞪着小莫，眼中，淚水在徘徊，臉色異常的蒼白，他的心裡從來都沒有放下過自己，可是事實上，他卻一直將自己拒於千里之外，一次又一次的傷害自己，爲什麼，他爲什麼要這麼殘忍，既然不想接受自己，爲什麼不把這些話永遠的放在心裡，永遠也不要說出來。
“瑤瑤，你聽我說……”
“還有什麼好說的嗎？我一直都在聽你的，從開始到結束，從當初到現在，我都是在聽你的，但是你到底對我說過什麼，你對我說的話，到底有幾句是真的？席莫然，是不是一定要我徹底在你眼前消失，你纔會說一句真正的實話，是不是一定要等我死，你才肯實話實說？”
秦墨的質問讓小莫無話可說，秦瑤說得對，他還能說什麼呢。
“席莫然，我恨你。”
“瑤瑤……”
看着秦瑤傷心離去的身影，小莫的心莫名一痛，緊追出來的時候，卻已經完全找不到秦瑤的身影了。
“瑤瑤，瑤瑤……”
拜託，她跑到哪裡去了？她現在情緒激動，這樣亂跑很危險的，尤其是想到剛纔秦瑤所說的話，小莫更是心神不安。
“瑤瑤，瑤瑤，你到底在哪裡？”
找了好多地方都沒有找到秦瑤，有史以來，小莫第一次這樣害怕。
“瑤瑤，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錯，你要怎麼樣都好，拜託你回來好不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