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靖廷擡手按了按發痛的太陽穴,“行了,你別說話了。”
再讓她繼續說下去,非把他給氣死不可。
……
早上九點。
白色的凱迪拉克停在民政局門口,顧南喬打開車門下去,在門口等了一會兒,纔等到傅凌封。
她離開金陵園後回了趟御景豪庭,將自己的東西收拾了,然後取了結婚證和身份證,就來了民政局。
等到傅凌封走過來,她擡手看了下腕錶上的時間,然後道,“走吧,剛好今天不擠,還來得及。”
說這話的時候,她臉上的神情簡直平靜到不能再平靜,一把嗓音也是冷漠無比,聽不出分毫的情緒。
彷彿對於這段婚姻、對於傅凌封這個人,她完全認了命,徹底決定放棄。
傅凌封走在後面,看着她急促的身影,只覺得像是一根針刺進了胸口一樣,密密麻麻的疼。
他長臂一伸,從後面抓住她的手臂,然後用力一拽,將她拉至自己跟前,“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離婚?”
他現在心裡亂作一團,自己也有些搞不清楚心裡的想法。
明明以前,是他急不可耐的想要跟她離婚,可現在她好不容易同意了,他看到她這無動於衷的樣子,又覺得刺眼極了。
憑什麼她想離就離,想不離就不離?
這種被人牽着鼻子走的感覺,讓他心裡不舒服到了極點,墨色的眼眸中浮現出一絲狠意,抓着她手臂的力度,也不斷加大。
顧南喬擡起頭,目光落定在他身前,只見,男人白色的襯衫領口處,還有一個深色的口紅印。
她嘴角揚起,笑意略顯諷刺,目光隨後移向他臉上,“我守着一段無愛的婚姻過了三年,現在好不容易有機會可以解脫了,你說,我是不是會迫不及待?”
“你……”傅凌封被她這樣子氣到,一雙兇狠陰沉的眼眸死死的緊盯她,半晌,不怒反笑,“你迫不及待,我偏偏不着急了!”
憑什麼,他要次次都如她的願?
這一次,他偏偏就跟她唱個反調!
“傅先生,你能別這麼幼稚嗎?”顧南喬嗤笑了聲,從表情上看,倒也沒有生氣的意思,但眼底深處的鄙夷卻極爲濃烈。
她從他手中掙脫開自己的手,然後走上前兩步,伸手揪住他的襯衫衣領,指着上面那個紅色的口紅印,聲音冷如寒冰,“你帶着這個過來,是想跟我炫耀什麼?是想告訴我,你一邊睡着別的女人,一邊還抓着我不放手?”
傅凌封眼中涌起不解,“什麼?”
顧南喬指尖輕戳他的襯衫衣領,“這是誰留下的?是被你捧在心尖上的秦小姐?還是上次你帶回家去的那個女人?以及那些,我不知道的?”
“你傅少爺身邊美女環繞,藏嬌無數,我這個擺設妻子有沒有也沒什麼區別。”
“我們離婚後,你恢復單身,反而更自由了,想玩誰就玩誰,也不必擔心我跟你鬧,你不應該比我更迫不及待麼?”
傅凌封半晌,纔回應了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