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乾睨他一眼,“是我給你治病不是你給我治,你這是求人的態度嗎?”
霍靖廷回嗆道,“我是花錢僱的你。”
“……”
顧南喬懶得站在這聽他們脣槍舌劍,“我先去廚房煮點粥,你趕緊給他打針吧。”
說完,邁步走了出去。
等她出去後,蔣乾才擡眼望向躺在病牀上的人,沉默了數秒後,表情正經的問了句,“你是怎麼發燒的?”
霍靖廷避重就輕,“就吹了陣冷風,感冒了。”
蔣乾不屑的嗤笑聲,毫不客氣的戳穿他,“你別忘了,我是醫生。”
“……”
“發燒的原因,主要是因爲Queen-spaed吧?”
霍靖廷棱角分明的俊臉微微沉下來,眼窩也漸漸變深,他微微眯起眸子,目光好像望出去很遠。
蔣乾嘆了口氣,走到牀邊坐下,“這東西,一旦沾染上能戒掉的可能性真的微乎其微,如果戒不掉,那你就得忍受一輩子的毒癮折磨了。”
霍靖廷扯了扯脣,嘴角漾開一絲細微的弧,“沒關係。”
他狹長的眸子漸漸在蔣乾身上定格,“她在身邊,這就夠了,一點毒癮而已,跟她不在身邊的那七年比起來,不值一提。”
他承受過的最痛苦的折磨不是毒癮發作的時候,而是顧南喬不在身邊的時候。
那纔是真正的煎熬。
每一分,每一秒,都彷彿置身在地獄般的水深火熱裡。
現在,他想要的已經得到了,就不敢再貪心,怕貪心太多,會失去更多。
蔣乾擡起頭,望向臥室中央的水晶吊燈。
晶瑩的白熾燈光璀璨,看久了,也不覺得刺眼。
“但是我得提醒你一句,如果毒癮戒不掉的話,可能會大大縮短你的壽命,就像燃燒的蠟燭,你最終會油盡燈枯。”
霍靖廷笑了笑,“至少,現在不會。”
餘生,能陪她一天,就算賺一天。
只要他還有一口氣在,就不會再放開她的手。
……
翌日。
打過針後,霍靖廷的燒在夜裡就退下去了。
毒癮發作的越來越頻繁,很多個夜裡他怕吵醒她,都偷偷去客廳睡。
漫長的黑夜裡,那種劇烈的痛苦消磨的不僅僅是他的意志力,還有他的生命。
蔣乾說,被注射了Queen-spaed的人,毒素會慢慢的滲透血液,人頂多有三十年的生命。
這件事,他一直瞞着顧南喬,沒敢告訴她真相。
雖然燒退了,但毒癮發作一場之後,他整個人虛弱的沒有半點力氣,害怕顧南喬察覺到異常,一早就離開家去了公司。
晚上的時候有場應酬,他去參加完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
一進臥室,酒氣就瀰漫到了各個角落裡,雖然不濃烈,但是卻很明顯。
顧南喬敏感的聞到酒味,皺了皺眉,斥責道:“你是不是喝酒了?”
還總說她不省心,他纔是最不省心的那個吧?
明明知道自己昨天晚上發燒了,卻還喝酒。
“就喝了兩杯,沒關係的。”霍靖廷如實道,語氣聽起來倒是雲淡風輕。
也,絲毫沒把自己生病當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