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小海浪的聲音很小,但是架不住季少將的耳朵好啊。
剛好聽到小海浪的問話,面上不動聲色的用餐,實際上耳朵早就豎起來了。
想要聽聽慕姩會怎麼回答?!
慕姩不習慣小海浪的親暱,身子往後挪了一點。
“沒……算是!”本想說沒有,但是想到要是說沒有,就要跟他表現的很恩愛。
不好意思,本殿下做不到!
聽到她說是,他心裡生出一股悶氣,握住刀叉的手逐漸收緊。
她這麼抗拒自己是爲了什麼?
腦海中快速的閃過一個念頭,然而來的快,去的快,讓他捕捉不到。
慕姩明顯感覺到季斯焱周身散發的不悅氣息,但是她卻像是個沒事人一樣,繼續低頭用餐。
小海浪望了望父母兩人,最後視線定格在季斯焱身上。
“爸爸,你是個男人,怎麼可以欺負女人。而且還是你自己的女人。你給我們男人丟臉,快給媽咪賠禮道歉。”
小小年紀振振有詞,把季斯焱氣勢學的十足像。
話落下,季斯焱和慕姩齊齊的停下冬動作,紛紛看向小海浪。
彼此眼底,都有着詫異。
媽咪眼神還好,畢竟是自己親~親媽咪,他倒是不怕。
然而爸爸這邊,眼神要不要那麼冷。
想到親~親媽咪就在身邊,量爸爸也不會把他怎麼樣,小海浪心裡的底氣更足了。
畢竟爸爸要是敢動他,媽咪肯定會跟他急。
想到這兒,小海浪脖子一硬,對着自家老爸說:“爸爸你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男人就是應該寵愛自己的女人,而不是讓自己的女人生氣和哭泣。不管誰對誰錯,你是男人,媽咪是女人,你就得哄着,寵着,打不得,罵不得。
媽咪是你的女人,更是你想要攜手一生的妻子。你要寵她,不許騙她,答應她的每一件事要做到,對她講的每一句話都要真心,不許欺負她,辱罵她,要相信她,別人欺負她,你要在第一時間出來幫她,她開心了,你要陪她開心,她不開心了,你要哄她開心。你的心裡永遠只有她,不能負她,更加不能背叛她。大概就這樣!”
一口氣說完,小海浪這才把手機放入自己的口袋中。
小傲嬌真是夠了,一下子幾個星期聯繫不到人,這好不容易聯繫上,居然給他發這麼長的話。
說這麼多,很累人的好嗎!
小海浪的一番話,讓原本就震驚的兩人,更加吃驚了。
小小年紀,居然比他們大人還懂得多。
說起來,季斯焱都有點自慚形穢。好像兒子還比他會疼女人。
只是現在的情況是,眼前的女人雖然是小東西,但是人格卻不是,而他去不知道要如何跟小海浪解釋。
“小海浪,你誤會爸爸了,爸爸這一生只愛你~媽咪池小水。而你所說的那些,爸爸也只會對你~媽咪做。”
季斯焱忽然想起來,小東西說她被困在一團迷霧裡,能通過一面鏡子看到外面的情況。
那她現在應該能看到他吧,
所以,他這番話是說給她聽的,想要讓她在那個地方不要害怕。
他一直都在,在等她回家。
慕姩看着季斯焱居然用着很溫柔寵溺的眼神看着她,一時間竟然她有些愣住了。
對上男人眼底的柔情,耳朵開始泛紅。
他明知道自己的不是池小水,爲什麼他會露出這樣的神情?
慕姩這一刻有些迷惘,有些困惑。
“水餃涼了不好吃。”
耳邊傳來季斯焱提醒的聲音,慕姩這才從思緒中抽離。
“哦。”她淡淡的應了一聲,隨即收回自己的目光。
看着盤中的香菇雞肉水餃,慕姩有些愣住。
除了性格不一樣,其實其他方面她跟池小水幾乎都是一模一樣。
她也很喜歡吃香菇雞肉水餃。
好半響,她才深吸口氣,拿起筷子夾起一塊水餃放進嘴裡。
香菇的鮮美,雞肉的鮮香,頓時侵襲着她的味蕾。
有多久自己沒有這樣子品嚐過美食了?
有多久自己沒有像這樣坐在餐桌前吃飯了?
有丈夫,有兒子,這一刻慕姩竟然覺得有些溫馨。
……
吃過早飯,慕姩上樓換了一套衣服,就要出門。
季斯焱擰了擰眉,還是把她攔在門口。
“去哪兒?”
面對男人像看犯人一樣監視的目光,慕姩脾氣一上來,又恢復那冷冰冰的模樣。
“本殿下想去哪兒,還要跟你彙報?”
季斯焱對於她囂張的態度,還是很不習慣,想要呵斥她的話,因爲她那一張熟悉的臉蛋,而吞嚥在口中。
最後只是無奈的說了句,“我送你去。”
慕姩本以爲他是要反對她出去,然而沒想到他居然不僅沒反對,還說要送她。
只是他說要送,她就要照做嗎?
看來,他還不太瞭解本殿下的性格。
“不用,本殿……”
季斯焱根本就不給她說完話的機會,直接威脅。
“要麼讓我送,要麼就在家呆着?!”
慕姩聞言,氣得火冒三丈。
“季斯焱你夠了啊。本殿下已經明確的告訴你了,我叫慕姩,並不是池小水。你要是再逼我,我馬上搬出去,並且跟你離婚!”
慕姩氣場全開,然而在最後兩個字落下的時候,對上男人眼底的陰鷙,她頓時就啞言,喉嚨像是被破壞掉了似的,發不出聲。
此刻季斯焱滿臉的抑鬱,一雙漆黑的眸子更是透着寒光。
顯然慕姩的話觸碰到了季斯焱的底線。
兩人就那個樣站在那兒,形成對峙的局面。
慕姩知道自己說的話有些過分,但是那其實是她的心裡話。
並且說出去的話,好比潑出去的水,無法收回。
她跟季斯焱之間,就像是熟悉的陌生人。
他對她的各種在乎和照顧,無非都是關於池小水,除了這具身體是池小水的之外,他們之間沒有任何聯繫。
所以,結婚是個錯誤,離婚纔是最正確不過的選擇。
然而此刻,面對着季斯焱沉鬱的臉色,慕姩發現自己竟然無法再說出口。
“不是要送我嗎,還不走。”
她冷哼一聲,轉身就走。
腳步有些急切,因爲她不想在被這種快要窒息的氛圍包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