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黑暗中,窗外偶爾劃破雲霄的閃電,映襯出牀上那人蒼白的臉上來。王梓衿緩緩的放下電話的同時,原本半坐着的人卻突然脫力地往下滑去。
仔細一看,對方此刻的臉上佈滿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彷彿正在極力忍受着莫大的痛苦。
陶樂樂換好衣服就出門了,十月的天氣已經開始轉冷,再加上外面還下着那麼大的雷雨。等她出了門之後,才察覺到空氣中那道刺骨的寒流。
然後才支開了一半的雨傘,唰的一下便被大風捲開了老遠。
只是她現在心裡面煩躁不安,恨不得立馬就飛到王梓衿的身邊去,又怎麼有多餘的心情去顧及自己那把傘呢?
陶樂樂站在屋檐下瞧着那傘被越吹越遠,最後索性不管不顧的也不去追回來了,反而冒着大雨就這麼急急忙忙的衝了出去。
凌晨兩三點的時候是最不好打車的,而且還是這樣雷電交加的夜晚。陶樂樂出門前才換上的衣服短短几秒鐘內,便被打溼萬了。
冰冷的雨水沖刷着她的身體,明明身體已經冷到不自覺的打着寒顫了,她卻彷彿沒有察覺到一般,只是時不時地裹緊了自己的外套,腳下不停地追逐着偶爾一輛路過的出租車。
陶樂樂從沒有像這樣急不可耐過,最後連常小黑都看不下去了,直接從陶樂樂身體裡的異度空間裡面鑽了出來,在兩人的周圍張開了一道透明的屏障。
周圍的風雨聲瞬間像是被什麼東西隔絕了開,那些雨水也被那道透明的屏障擋在了外面。陶樂樂臉上還在滑落着水珠,瞧見常小黑後,露出驚喜的神情來。
常小黑明顯又長大了一些,不同於無償黑那樣Q版可愛,此刻的他已經顯露出偏偏少年郎的雛形。如同十三四歲的孩子一般,整個人都顯得神采奕奕起來。
如果不是對方依舊穿着那身黑色長袍,肩膀上還扛着一把哭喪棒的話,陶樂樂很有可能在這樣慌亂的情況下認不出來。
“樂樂,我帶你過去吧。”常小黑實在是不忍心看到陶樂樂這副狼狽的模樣,提出建議道。
這種時候陶樂樂也沒和他客氣,立馬點了點頭答應。
然而和想象中的有所不同,她原本以爲常小黑小朋友會帶着自己飛過去,或者是帶着她像電影裡演的那樣來個空間穿越之類的,直接變到王梓衿那兒去。
結果最後兩人還是上了一輛四個輪子的公交車過去的。
只是這輛公交車車平日裡隨處可加的公交車不同,因爲它是一輛冥車。整個車身除了沉重的暗灰色外,再也找不到其他的色調,開車的人是個帶了帽子的老司機,陶樂樂只看了一眼,險些被對方那張沒有眼珠子的臉奪取了全部心跳。
常小黑一點都沒用察覺到陶樂樂的異樣,他雖然身體長大了不少,心智終究還是單純,上車之前他甚至都沒用同陶樂樂說一聲,這並不是輛普通的車。
在他的世界裡,這樣的車很常見,自然而然的就沒有考慮到陶樂樂這個普通人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