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臨淵盯着沈欣然看,眼底是難得的柔和溫潤,卸下了冷漠的外表,剩下的是一顆炙熱溫暖的心。
也許是感應到了什麼,熟睡中的人兒漸漸地從睡夢中清醒過來,她緩緩地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即是墨臨淵放大的俊臉。
那一瞬間,她有片刻的恍惚,但是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兩人就這樣安靜地對視着,誰也沒有開口說話,沒人破壞這美好的氣氛。
好一會兒,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墨臨淵這才正經淡然地開口說道:“好看嗎?”
聽到墨臨淵說的話,沈欣然的大腦瞬間卡殼。
她不得不說,墨臨淵絕對是冷場王。他不說話氣氛冷凝尷尬,他說話……卻能夠語出驚人。
沈欣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現在氣氛也沒了,她轉過身,不想再看着墨臨淵。
但是,墨臨淵彷彿洞察了她一切的動作,知道她下一步要做些什麼,就在她即將轉身的瞬間他一把摟過她的腰,將她緊緊地禁錮在胸前。
兩人的距離變得格外的近,漸漸地一抹紅暈染上沈欣然白皙的臉龐,原本清麗的小臉變得更加明媚動人。
兩人的呼吸交錯着,在兩人間流動着的曖昧愈發濃厚,一時間沈欣然竟然忘記了掙脫墨臨淵的懷抱。
“我說的話仔細考慮過了嗎?”墨臨淵淡淡地開口,一雙黒眸緊緊地鎖住沈欣然的臉龐,不錯過她的絲毫表情。
獨特的男性氣息圍繞着沈欣然,讓她無處可逃。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沈晗的事。”沈欣然不解地問出聲,說實話,她還沒有完全考慮清楚他們今後的事情。
“參加溫家晚宴之後,知道謝敏雯和溫成哲的關係之後。”他淡淡地陳訴着實情,“你以爲事情發展到這樣了,我還能不知道嗎?”
墨臨淵沒有那麼傻,很多事情只要一調查就能夠水落石出,就算當初溫成哲動用了溫家的勢力隱瞞了不少,但是隻要他墨臨淵想查,什麼事情查不出來?
“那你那時候爲什麼還要誤導我?還喝醉了找來我家……”沈欣然反問道。
“誤導?那是你傻。”墨臨淵眼底有着絲絲笑意,看着沈欣然的樣子也是煞是可愛。
“至於喝醉……那是因爲我還在乎你。”
不可否認,沈欣然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心裡一陣悸動,久久不能平息。好像很久,她的心臟都沒有如此劇烈地跳動過了。
墨臨淵的這句話,給她帶來不小的震撼。
“沈晗的事,我很抱歉。”抱歉她對他隱瞞了沈晗是他兒子的事實,這句話她終於可以親口對他說出來了。
墨臨淵的臉上沒有多大的表情變化,但是他的心裡卻感受到了異樣的情緒波動。
“沈晗是你的兒子。”沈欣然如實說道,沒想到這麼快她就坦白一切,雖然不知道今後會發生什麼,但是至少現在她不後悔。
墨臨淵心想,這大概是他聽過的最動聽的話了。沈晗是他的兒子,這句話由沈欣然親口告訴他,比他自己動手查而知道真相更讓他感到震撼了。
“爲什麼當初不告訴我?”他是指五年前。
“那時候奶奶去世了,我回國知道自己懷孕後很慌,我試着聯繫過你,但是怎麼都聯繫不上。”事情過去了這麼就,當沈欣然再次提起往事的時候,卻沒有了流淚的衝動。
也許是已經經歷了太多,早已經漸漸麻木了吧,但是雖然流不出眼淚,述說往事的時候心還是不免感到一陣無語言表的痠痛。
“然後呢?”墨臨淵繼續問道,他想知道一切,詳細的,由她親口告知。
“未婚先孕這種名聲傳出去很難聽,所以敏雯就提出了讓成哲跟我假結婚,至少這樣不會招人白眼,對我對沈晗都好些。”
當初因爲這件事情,沈家嫌棄她道德敗壞,以此爲由將她趕了出來,這件事情她沒有告訴墨臨淵,畢竟都過去這麼久了,再提也沒有意義,更何況沈家現在也漸漸敗落。
“敏雯和成哲很照顧我們,當初懷沈晗的時候很辛苦,多虧了他們。”
沈欣然知道墨臨淵一直對溫成哲有種莫名的敵意,但是溫成哲絕對是她要感謝的人之一,所以她希望今後墨臨淵能改變對他的看法。
“你呢?當初我回國後就聯繫不上你了,寫信你沒回,電話也已經打不通了。”她的事情,相信墨臨淵已經知道了一清二楚了,但是對墨臨淵,她卻一無所知。
墨臨淵望着沈欣然很久,纔回答她的問題。
他開口說道:“你會國後,我也接到了通知回國接手墨家和HC。我父親那時候去世了,事情很突然,我母親斷絕了我在國外所有的聯繫。”
原來如此,命運總是在他們身上製造出無數的巧合,讓他們措手不及,只能相隔兩地。
“那時候要承擔的太多,但是我一直有默默留意你的消息,可是一直沒有得到有關於你的消息。”
往事回想起來,如潮水般涌現,他一直以爲沈欣然會回到他們在國外的房子裡,但是沒想到會發生那麼多事情,沈晗是個美麗的意外。
總而言之,他們的分分合合都歸結於他們的年少輕狂與相互之間的不瞭解。
好在,命運在關鍵時刻拉了他們一把,讓他們在A市重逢了。
他們發生的一切都在意料之外,卻又在情理之中。沈欣然不得已的隱瞞,墨臨淵忽冷忽熱的態度,都讓他們止步不前。
現在,他們袒露心聲後,一切似乎都往好的方向開始發展了。
沈欣然嘆了嘆口,心裡面的秘密沒有了,身上彷彿卸掉了一個很大的擔子,頓時她覺得無比的輕鬆。
相反的,墨臨淵高興的同時,心裡的顧慮卻又深了一分。
墨家的水始終太深了,他雖然能保護沈欣然和沈晗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安然無恙,但是卻始終無法保證那些有心人對他們動心思。
沈欣然跟墨臨淵離得很近,望進了他眼底的複雜。
“怎麼了?是不是讓你爲難了?”
畢竟他們之間的懸殊一直都在,沒有消失。
道道坎都在前方等着沈欣然和沈晗,譬如墨家,譬如白姿蘭。
“如果我說你確實要面對很多你從沒有經歷過的事,那你會退縮嗎?”墨臨淵看着沈欣然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