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是血濃於水,她發泄過後也覺得知道自己不應該,可難保她再有下次,自己經不起她再這般折騰。
摁熄手裡菸頭,語氣緩了緩,“說吧,你要多少錢才肯罷休,不再做這樣丟人的事。”
劉芸聽到她的語氣恢復正常,才把捂着嘴巴的手拿了下來,赫然發現自己已經淚流滿面,心痛的感覺到現在才源源不斷地涌了上來,哽咽的聲音帶着不規則的顫抖,“薇薇,我是你媽媽,你……你怎能說這樣的話,你怎麼能這樣說自己的親生母親呢,嗚嗚嗚……”
斷斷續續說完了這幾句話才失聲痛哭了起來,不停地捶打着自己的胸膛,活着浪費空氣,死了浪費土地,半死不活浪費人民幣,這是多麼惡毒的詛咒啊,對着外人如此說也就罷了,可她是她的親身母親啊,她是多造孽才能生出這樣忤逆的女兒啊。
夏子薇閉了閉了眼睛,可很快又霍然睜開,微微擡了擡頭,將那些快要流出來的眼淚硬生生的逼了回去。
“你不看看自己做的是什麼事?你是爲人母,爲人妻該有的樣子嗎?我每個月給你幾十萬的家用,你沒天沒夜去賭博,混在一堆龍蛇混雜的三教九流裡,不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那是什麼?連借高利貸都做得出來,這次是三百萬,下次呢?三千萬嗎?你再這樣下去遲早要廢了,你毀你自己的同時也會毀了我!你到底知道不知道!”
“你以爲我想的嗎?那你呢?你自己又做了什麼好事?你不是掏空了半個夏氏嗎?區區幾百萬你至於這樣說你的親生母親嗎?就是三千萬又怎麼了?相對你從夏氏拿走的不過是九牛一毛罷了,當初你一個電話打過來,我想也沒想就跟着你從夏園搬了出來,那些上流社會的富太太知道你被逐出夏家,被唐暮白退了婚,一個個都在嘲笑我,不讓我繼續跟她們打麻將,你又三天兩頭不見人,要麼回來就喝得稀巴爛醉,你讓我一個人窩在公寓裡等死嗎?”
劉芸開始是不想讓女兒知道,可以說她控制了自己的經濟命脈,從夏氏裡挪出來的錢除了每個月給她幾十萬的零花,大頭的錢沒有分到她的手上,所以,她如今算是要看着她的臉色過日子,既然都撕破了臉,乾脆就破罐子破摔了。
其實她是後悔的,早知道跟着夏子薇過的是這樣的日子,她寧願留在夏家老宅,起碼多幾個人說說話,夏錦榮不是個成功的男人,甚至是個懦弱的男人,但是誰也不會否認他是一個好老公,好父親,如果她安分地跟着他,雖然不能揮霍度日,但起碼的生活質量還是能保證的,起碼,夏錦榮還能讓她打罵幾下,不像現在,回家就是對着四面牆壁,出門就是對着三教九流,這樣的日子,她算是過怕了。
夏子薇冷哼了一聲,她竟然不知道自己的母親原來對自己也有諸多不滿,自己辛辛苦苦上班,賺錢給她揮霍,現在還投訴她沒時間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