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部長喘着粗氣,棒球棍從手中滑落。
他踉蹌着,後退了兩步。
警衛上前,不停叫着裴三少,蜷縮在地上的男人,意識全無。
已經休克。
裴部長心猛地一沉,面色焦急:“快,送醫院!”
…………
司機問道:“初語小姐,您要去哪?”
去哪?
初語強迫自己收回思緒,開始思考她還能去哪。
“送我去機場。”
司機欲言又止,“初語小姐,您的耳朵有傷,坐飛機恐怕會加重傷勢……”
耳朵有傷?
對,她差點忘了自己耳膜穿孔的事了。
擡起手,失神的摸着耳朵。
有些疼,聽力受損了。
回想起當時,如果自己沒有激怒他,是不是她的耳朵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一切都回不去了。
發生過的事,縱然後悔,也於事無補了。
她抿了抿脣角,垂下眼簾,“送我去車站吧。”
“行,那我就送您去車站。”
把人送到了車站,初語拉着自己的行李箱,跟司機告別。
看着她的背影,司機拿出手機給裴部長打電話報備:“先生,初語小姐現在在車站,她要離開京都。”
此時的裴部長,還在去往醫院的途中。
已經心力交瘁,再也沒有多餘的精力來管裴三少以外的事。
初語買了一張高鐵票,離開了京都。
在候車室裡,她靜靜的低垂着腦袋,手裡始終握緊着手機。
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有沒有事……
想打一通電話,卻又猶豫不決。
打了又能怎樣?
已經決定要離開,那就乾脆一些,瀟灑一些。
當斷即斷,纔是正確的做法。
否則,糾纏下去,只會害己害人。
廣播提示該檢票了,她收起手機,拉着行李箱去檢票口排隊檢票。
醫院。
休克的裴三少被緊急推進了急救室。
裴部長站在急救室門外,雙目呆滯的看着那扇閉合的門。
一瞬間彷彿蒼老了十多歲那般,從眸底浮現而出的滄桑,令人不忍。
“先生。”警衛擔憂的扶着他,“您放心,三少會沒事的。”
裴部長怔怔的,神情沒有一絲一毫的改變,他彷彿沒聽到,眼裡只有那一門之隔,還在接受搶救的裴三少。
這一等,就等了將近五個小時。
那扇緊閉的門打開了,醫生一臉凝重,非但沒有給裴部長帶來好消息。
反而讓他的心,墜入了冰窟。
“情況不太樂觀,先進icu觀察,四十八小時內能醒來,就沒有大礙。如果超過四十八小時還沒醒過來,就有生命危險。”
聽完醫生的話,裴部長站立不穩,幾欲摔倒。
幸而警衛及時伸手,穩穩扶住了他,“先生!”
裴部長緩慢的揮開警衛伸來的手,聲音艱難的從喉嚨底發出:“現在是……還沒有脫離生命危險嗎?”
醫生點頭:“是的。”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低聲呢喃着,裴部長跟在護士身後,親眼看着裴三少被推進了icu。
他被隔離在病房外,隔着一層玻璃,看着渾身上下擦滿管子,毫無生氣的裴三少。
心很疼。
如刀絞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