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三少笑了，愛過就好。
愛過就好……
總算不是他一個人的獨角戲。
總算不是他一個人的單戀。
他擡起手，想要摸一摸她的臉蛋，手擡到半空中。
觸及她冷靜的眼眸，便又苦笑着放下手。
“真的想離開麼？”
初語狐疑的盯着他，不確定她的真正意思。
“別害怕，回答我。”
“想。”
裴三少深吸一口氣，勾着淡淡的笑意問道，“想好要去哪了麼？”
語調輕鬆，就像兩個好友在閒聊交談一般。
初語摸不清他的心思，更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麼，“我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不能告訴我麼？”
初語抿着脣角，隱隱有了生氣的預兆：“你到底想幹什麼？”
“沒……沒什麼。”
裴三少再次深呼吸，仰起頭來，茫然了好一會兒，纔將視線重新落在她臉上，“言言，你想走就走吧，這一次，我不攔着你了。”
就算有心要攔，也攔不住。
倒不如真的放她走，哪怕讓她開心一些也好。
“你說真的？”初語還是不敢相信，他說的是真的。
亦或是，只是在逗着她玩，而後再反悔。
似乎知道她在想些什麼，裴三少無奈的擡手扶額，“我就這麼讓你不信任麼？”
不是他不讓她信任，而是她根本不敢相信他。
好，既然如此，他已經把話說清楚了。
那麼，就是真正離別的時候了。
“希望你說話算話。”沒有說再見，初語轉身便走。
“慢着！”裴三少伸出手，抓住她的手腕，“還有一件事。”
初語剋制住自己，耐心問：“什麼事？”
“在你走之前，我有一個小小的條件。”裴三少握住她一隻手，指尖的溫度觸碰到了她手微涼的溫度。
心，倏地就揪疼了起來。
觸電般的，初語立即掙脫。
裴三少握緊她的手，微微一用力，扣住了她的手，初語掙脫不開，只能轉過身來，狠狠瞪着他。
“放手！”
“我會放的，等一會兒，再等我一會兒。”
裴三少低喃着，他伸出手，從警衛腰間奪走了一把軍工刀。
初語詫異的一剎那，手指處便被劃開了一刀。
猩紅的血，涓涓的流了出來。
裴三少動作迅速的在自己掌心裡劃開一道口子，將她的血和自己的血融合在一起。
“你瘋了？！”初語看到他的舉動，心猛地一顫。
那是血，她的血！
他瘋了麼？
不想活了麼？
裴三少虛弱的勾起脣角，笑意淡淡：“對不起，又傷害你了。很快就不疼了，再忍一忍。”
“放手，你快放手！”初語驚恐的瞪大了眼睛，發現他無動於衷。
她倏地轉頭，對着身旁的警衛焦急的喊：“快拉開他，你們還愣着幹什麼？！”
瘋了！
他一定是瘋了！
初語腦子裡一片空白，渾身顫抖，雙手已經不聽使喚了，她想要推開他。
可是兩隻手卻沒有一丁點力氣。
別說推開他，就連把自己的手抽出來，都做不到。
事情就發生在短短的十幾秒之間，警衛是被初語的喊聲叫回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