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淺淺腳步一頓,初語又問,“你受傷了麼?”
走廊長椅上。
初語坐了下來,白淺淺隔着連個空位的位置上。
在初語的再三要求下,裴三少纔在她身邊的位置坐了下來。
“你還沒告訴我,你怎麼了?”
白淺淺腦袋低垂着,捏緊了手中的單子,“謝謝你的關心,我真的……沒事。”
“沒事的話,那你眼角的淤青是怎麼回事?”
初語頓了頓,“別告訴我,是磕傷的。”
白淺淺的話,已經被她堵死了,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說來話長……”白淺淺苦澀的笑着,“還是算了吧。”
“那就長話短說。”
白淺淺握緊了雙手,眸底劃過一抹難堪:“我和周凱結婚了,在那次事件發酵之後,他選擇了跟我結婚。而我,只有跟他結婚,才能跟軒軒在一起。否則,他們周家就要走法律途徑,奪取軒軒的撫養權。我和周家打官司,是毫無勝算的。所以……我只能嫁給周凱。”
初語側頭,看了一眼始終未發一語的裴三少,無聲的詢問,難道這些傷,都是周凱打的?
周凱竟然家暴她?
“這些傷……是周凱打的,他在外面花天酒地,我不會管。只是他每次喝醉了回家,都會發酒瘋,藉機打我。爲了軒軒,我只能忍氣吞聲……”
初語震驚不已,無法相信,在法律如此完善的情況下,竟然還有家暴的事件發生。
“所以說,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白淺淺閉上眼,兩滴淚水掉在手背上,她幾不可見的點了點頭。
初語同情的看着她,“那你就沒有想過……跟周凱離婚嗎?”
白淺淺擡起頭來,淚水從眼眶滑落,“跟周凱離婚,就意味着我主動放棄了軒軒。我不能沒有軒軒……”
初語遞給她一張紙巾,白淺淺接過之間,低聲道歉,“抱歉,讓你們看笑話了。”
“沒關係,你別這麼說……”
初語轉頭,看着裴三少,輕輕拽了拽他的袖子,“裴哥哥……”
“嗯?”
“我們能不能幫幫她?”
“那是別人的家務事,我們沒辦法插手。”
“可是……”
就在這時,白淺淺接到了周夫人的電話,在電話裡,周夫人對她破口大罵,質問她去哪了,爲什麼家務沒做完就跑了。
是不是不想要軒軒了之類的話。
離得不遠的初語,把周夫人的話,一字不漏的聽到了耳中。
她對白淺淺,只剩下了更多的同情。
裴三少擡起腕錶,看了一眼時間,“時間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
“裴哥哥……”
“言言,聽話。”裴三少雖然是在笑着,可笑意並未抵達眼底。
初語知道他是生氣了,於是只好乖乖跟着他起身,告別了白淺淺。
回去的路上,初語忍不住問,“裴哥哥,難道你就不同情她麼?”
“同情不同情又怎樣,那是她的家務事,我們外人無法插手。”
“可是家暴是不對的。”
裴三少轉過頭來,看着她,“言言,我們不是她的誰,除了同情之外,我們不可能爲她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