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手掌，不是一隻雞爪啊！
讓她砍？
天啊，來道雷劈暈她吧！
轟隆——
窗外，暴雨驟降，雷鳴電閃。
燕伊人腦子嗡嗡直響，靠！
要不要這麼靈驗啊？
她立即慫了下來，緊緊抓着方虹的手臂，說什麼也不撒手。
方虹面癱臉，“少夫人，請自重。”
“我害怕，不管，就抱一下。”少夫人說得理直氣壯，還一個勁的往方管家身上擠。
“咳，少夫人，注意形象。”
確定那一聲雷之後，暫時不會再打雷了，燕伊人才尷尬的放開方虹的手臂，理了理凌亂的裙子，清了清嗓子，“那什麼……”
沒氣勢的起了個頭，忘了下一步要幹什麼，她又轉頭問方管家，“方管家，接下來我該做什麼？”
“砍了凌雲歡的手掌。”
她想也沒想，“跳過這個，再下一個。”
“沒有第二個選擇。”不是方虹不肯通融，而是，楚少爺不肯。
燕伊人收起了臉上的笑，一瞬不瞬的看着她，“你沒跟我開玩笑？”
“少夫人，我像是跟您開玩笑的樣子？”
方虹還是那個方虹，面癱還是面癱，就連反問女主人都這麼酷。
不是開玩笑，那就是今天非逼她不可了？
燕伊人在椅子上坐下，一手支着腦袋，眉心間愁雲籠罩。
相較於她的猶豫不決，坐在對面的凌雲歡，更是坐立難安。
她不確定那個看起來不好惹的方管家跟燕伊人到底說了些什麼，但她知道，一旦燕伊人行動了，對她是極爲不利的。
道歉沒用，用以往的情誼求情只會適得其反，凌雲歡像是走進了一個死衚衕。
找不到出口，只能活活被困死。
燕伊人指尖曲起，在桌面上，一下又一下的輕叩着，那是楚懷瑾的習慣，潛移默化間，她也學會了。
桌面上，還有一杯開水和蜂蜜，原本就打算用開水和蜂蜜招待燕書丹和凌雲歡。
她以爲，這樣就足夠了。
可是，方虹讓她做的，實在太驚駭！
她接受無能，至少現在還過不了心裡那一關。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
方虹始終沉默，定力十足的沒有催她。
燕伊人還在思考，砍，還是不砍。
在這煎熬得足以錐心的過程中，凌雲歡坐不住了，她試圖伸手越過桌面，握住燕伊人的手，“伊人，我……”
“閉嘴！”燕伊人冷眸微擡，厲聲低斥。
伊人也是她能叫的？
凌雲歡頓時，就不敢出聲了，她的手，不甘心的收了回去。
…………
裴弘欽和楚懷瑾來到咖啡廳門口，等了有段時間了。
裴三少腳邊的菸蒂都有好幾個了，裡面還是沒有一點進展。
他惱了，挑着眉梢，問：“你老婆到底行不行？這麼慫，別到時候還沒出手就被人ko了。”
楚懷瑾抽着雪茄，一語不發。
他要是知道燕包子行不行，還跟他一樣傻的站在門口？
燕伊人吧，要說膽色，還是有三分膽色的。
尤其是頭腦發熱起來，做事根本不計後果。
但是……更多時候，她是理智的。
理智得能審時度勢，抓住機會認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