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軒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阿姨,是不是壞人又欺負媽媽了?”
“什麼壞人?”
軒軒哭得抽噎,“爸爸,爸爸是壞人。”
想到軒軒也是家暴的受害者,初語心疼的抽出面巾紙,把他眼淚小心的擦拭乾淨。
“別怕,壞人不能欺負你和你媽媽了,別哭了。”
軒軒還是止不住的掉眼淚,可想而知,那段被家暴的日子,對他來說,是一段難以磨滅的噩夢。
初語和軒軒吃好了晚餐,白淺淺也沒進餐廳。
她帶着軒軒來到了客廳,看到白淺淺在室外的院子裡,面色激動的在打着電話。
看到白淺淺落得如今這地步,她是同情的。
軒軒掙脫開她的手,跑出去找白淺淺。
擔心他出事,初語也跟了出去,用熱緊張不已,“三少夫人,您當心身子!”
室外,寒風颼颼的刮在臉上。
生疼如刀割。
軒軒淚溼的小臉,瞬間被凍得發紫,白淺淺只穿着室內的單衣,渾身都在顫抖。
“媽媽!”
軒軒抱住白淺淺的腿,哭得眼睛通紅。
白淺淺一手摸着軒軒的腦袋,咬牙切齒的對着手機那端狠狠的道:“我警告你,有什麼衝着我來,你要是敢傷害軒軒一根手指,我跟你同歸於盡!”
這一刻,初語明白了那句話。
女人本弱,爲母則剛。
初語也明白了,裴三少之前的顧慮,是真的。
只有把她們母子倆接到官邸,才能免於周凱和周夫人的找茬。
掛了電話,白淺淺蹲下身來,抱着軒軒失聲痛哭。
母子倆都在哭,哭聲悲慼,初語站在一旁,心都揪了起來。
“別哭了,外面冷,快進去吧。”
傭人拿來了禦寒的大衣,給初語披上,她裹住了自己,擔憂的看着白淺淺和軒軒。
白淺淺擡起頭,看着她,點了點頭,抱着軒軒便回了室內。
初語溫聲安慰着他們,好不容易纔把軒軒給哄好了。
他終於止住了眼淚。
白淺淺看着初語爲軒軒忙前忙後的,給他擦眼淚,擤鼻涕,擔心他感冒,又讓傭人給他熬薑湯驅寒。
白淺淺心情極爲複雜,她餘光看着初語,心中糾結萬分。
最終,還是理智戰勝了那一點點的感動。
夜已深。
初語已經睡下了,裴三少纔回到官邸。
他帶着宵夜回來,料想初語已經睡着了,所以便讓傭人放進冰箱裡。
上樓,在客房裡洗了澡,他纔回到臥室。
後半夜,白淺淺起牀了,她悄然來到了裴三少用過的客房,在髒衣簍裡,拿起了他的襯衫……
…………
第二天早上,初語醒來。
身邊的位置又是空落落的,他昨晚上似乎很晚纔回來,他躺下的時候,她迷迷糊糊的有一點印象。
之後,便睡着了。
失神漫漫的看着身側的位置,初語有些氣悶的吐出一口氣。
這樣的日子,要持續到什麼時候?
幾乎每天都見不到他人影,早出晚歸的,總是錯開了她的時間。
他回來時,她已經睡着了。
他離開時,她還沒醒來。
賴在牀上,嘆息了好幾聲,初語才起牀,進盥洗室裡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