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爲一次惡作劇,她就把他整個人都否決了?
心底涌出的情緒,難以言喻。
楚懷瑾眸色痛楚,他怔怔的看着她,希望她開口否認。
燕伊人低垂着腦袋,髮絲從肩膀上滑下,遮住了她大半張臉,讓人看不清她的神情。
也一併的,遮去了她眸底艱澀的晦暗。
氣氛,窒息般的沉默。
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死亡。
彷彿過了半個世紀那般久,燕伊人才擡起頭來,明豔的臉上,還掛着兩行淚跡,“我們……”
“什麼都別說!”像是意識到她接下來的話會說些什麼,楚懷瑾先一步,用食指堵住她的脣。
他眼底,顯而易見的慌亂和緊張,清晰的映入燕伊人的眼中。
她眸色微閃,最終,還是拿下他的手指,“我們都冷靜一段時間。”
冷靜?
多少情侶用冷靜的藉口,在冷暴力中分手?
難道,她也想用這一招來對付他?
楚懷瑾脣角微微勾起一絲絲的弧度,冷冽,又嘲諷,他視線轉到一旁,看着某一處,“我不同意。”
“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要冷靜冷靜。這段時間,還是不要見面的好。”
燕伊人下了牀,從衣櫃裡拿出衣服,腳步虛浮的進了浴室。
她的背影,瘦弱又堅定,背脊挺得筆直。
一如她的尊嚴一般,那麼的倔強,又那麼的不肯折服。
她心裡想的是什麼,楚懷瑾或多或少都明白一點,無非就是讓他離開,或是她自己離開。
她說的冷靜,是她自己單方面的想冷靜,他從始至終,都沒有想過要冷靜。
也對,該冷靜的是她。
現在,她還在氣頭上,怒火中燒時做出的決定,不理智。
她是需要好好冷靜冷靜。
他允許她冷靜,但決不允許她離開自己的視線!
這是他的底線,底線範圍之外,隨她怎麼鬧都行,踩到底線的事,絕不容許!
浴室裡,燕伊人看着身上青青紫紫,幾乎遍佈了全身的吻|痕。
忍不住低聲咒罵,“這個混蛋!”
這是人乾的事麼?
小腿上也不放過,後頸耳後也不放過,讓她怎麼出去見人?!
忍着怒火,她憤怒的把衣服穿在身上,簡單的洗漱一番,拉開浴室門。
目不斜視,頭也不回的往臥室門外走。
她要離開這裡,至少現在她一點兒也不想看到他那張臉!
“你要去哪?”已經穿戴好的楚懷瑾,衣冠楚楚,俊美衿貴的模樣。
可是燕伊人知道,他根本就是一個衣冠禽獸!
沒有理會他,就當他是一個隱形人,當他是空氣,直接忽略掉。
手剛碰上門把,要把門擰開,楚懷瑾從身後抱住她,他的手,緊緊覆在她的手背上,稍微用了點力,握住她的手。
下巴抵在她溫熱的頸窩裡,呼吸粗重,又帶着緊張的急促,“伊人,你要去哪裡?”
“我要去哪,用不着你管!”
楚懷瑾用下巴蹭了蹭她的頸窩,帶着些許眷戀,“我怎麼能不管你呢?告訴我,你要去哪裡,嗯?”
“楚懷瑾,你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