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就算走了一個我，不是還有一個水瀾芷和水瀾星等着替補麼？放心，你不會損失的。”
燕伊人嘲諷道，“我的肚子我最清楚，就連醫生都說我難以受孕，別說小包子，現在我肚子裡就連一顆小豆芽都沒有！你可以放一萬個心！”
小包子？
他難道忘了麼，醫生說她患了宮寒，很難受孕。
難以受孕四個字，聽到耳中，楚懷瑾臉色陰鬱了幾許，如果不是那一次掉入湖裡。
她也不會落下個宮寒的病根，更不會難以受孕。
想起她受過的苦，楚少爺第一次檢討自己，真是太混賬了！
怎麼捨得讓她擔心，怎麼能眼睜睜的看着她難過，他真是混賬！
“包子，我錯了，你就原諒我一次。好不好？”楚少爺抱着她，搖晃了兩下，聲音溫溫軟軟，溫柔得可以溢出水來。
燕伊人閉上眼，“不好。”
還真是倔強得讓人氣得牙癢癢！
楚少爺深吸一口氣，微微鬆開了一些，擡手，在她下巴處撓了撓，“你說過的，要當我的菲比，現在，我不許你走！”
“我反悔了。”
“不許反悔！”
豈有其理！
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還能一滴不漏的收回來不成？
不行，總之，就是不許她反悔！
楚少爺繃着一張俊臉，嚴肅得近乎陰冷，他就這麼瞪着她，要瞪到她自己服軟，自己把那句‘反悔’的話收回去不可！
嗤笑出聲，燕伊人冷冷的睨着他，“真可笑，你說不許就不許？你說不許明天有太陽，你看看太陽還升起不升起？”
“你不是太陽。”楚少爺捧着她的臉，快速的在她粉頰上輕啄一口，“你是我的月亮。”
“楚懷瑾！”她怒得低吼，真是夠了！
他到底要鬧哪樣？
讓她走就這麼難麼？
讓她冷靜一段時間，真的就這麼難麼？
明明是他有錯在先，她現在想冷靜一段時間怎麼了，有錯麼？
用得着這麼耍無賴，耍蠻橫的不讓她走麼。
越想，心裡越是委屈，越看他，心裡越是憋着一股氣。
下也下不去，上也上不來，橫亙在喉頭間，難受不已。
那晶瑩的淚珠，在眼眶裡打着漂亮的轉兒，突然決堤而出。
楚少爺慌了手腳，手忙腳亂的擡手，替她擦眼淚，燕伊人又氣又委屈的吼，“你別碰我！”
“伊人，別哭了。”楚少爺眉頭緊蹙，不明白她到底是怎麼了。
明明不是一個愛哭的人，從昨晚到現在，似乎淚腺格外發達。
動不動就掉眼淚給他看。
那一顆顆的，從眼眶裡滾落，飽滿又晶瑩，在白皙的臉蛋上劃過一條長長的痕跡。
看得他揪心不已。
“讓我走。”她無動於衷的站着，流着淚說出這三個字。
楚少爺下意識的否決，可是……可是啊，看到她流着淚的樣子，心疼都來不及，又怎麼可能否決她呢？
喉頭艱澀的滾動，沒人知道，此時他心裡做着怎樣煎熬的抉擇。
楚懷瑾勾起脣角，扯出一抹很輕很淡的笑意，聲音飄渺虛無，“真的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