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包子的淚腺，似乎從懷孕之後，就特別發達。
動不動就掉眼淚，那眼淚晶瑩燦燦，一顆顆飽滿的從如白玉無瑕般的臉蛋上滾落。
看得人揪心不已。
楚少爺擡手，用指腹擦拭掉她的淚水，心中自責了幾分：“別哭了，對小包子不好……”
“你心裡就只有小包子，有沒有我？”
“有的。”楚少爺抓起她的手，作勢就要按在他胸口上，以證明自己心裡是有她的。
像是知道他接下來要玩什麼套路，燕伊人微微一用力，就把手抽了回來，楚少爺也不敢攥多緊，怕她受傷。
“那好，我問你，你和水瀾芷的那一夜，到底發生了什麼？”
楚少爺：“……”
燕伊人含着淚點頭，“你是不是背叛我了？”
一個季寒江如此，若是連楚懷瑾也如此……
那她……也沒什麼好留戀的了。
這輩子，她可以受人欺負，遭人白眼，這些她都可以忍受，唯獨不能忍受的，便是愛人的背叛。
這對她來說，無疑是最致命的一刀。
楚少爺的眸色，逐漸黯然下去，他不知該如何開口跟她解釋那一夜。
在一切尚未明朗之前，他什麼也不能說。
欺騙她，更不是他所想的，唯有沉默。
沉默在窒息中爆發。
等了良久，每一分每一秒，對兩人來說，都是一場無窮無盡的煎熬。
“我明白了。”燕伊人輕笑出聲，擡手，把眼淚擦乾淨。
“你不明白！”
楚少爺陡然出聲，面色陰沉，眸色諱莫如深，她明白了什麼？
她根本就什麼都不明白！
“是我不明白，還是你什麼都不肯說？既然你不肯開這個口，那麼我只能靠自覺來猜想。”燕伊人深吸一口氣，不想再跟他廢話下去。
這種無意義的談話，簡直是浪費時間。
他不肯說，她只能按照自己心中所猜測那般，來給他定罪。
既然如此，他還有什麼值得她留戀的？
她低下頭，看了一眼依舊平坦的小腹，平靜的說：“小包子是我一個人的，與你無關。以後，不要再來找我，更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她邁開步子，要離開。
心，猛的一沉。
從心尖傳到四肢百骸的驚恐，令楚少爺幾乎失去理智，他急急捉住她的手腕，微一用力，將她拉進懷裡。
雙臂緊緊圈住她，將她禁錮在懷裡這一方小空間之內。
“放開我，沒意義了楚懷瑾。”
“有意義。”楚少爺雙臂越發的用勁，勒得她發疼也不自知，“再等一等，不要急着給我定罪。”
“不等了。”
“要等！”楚少爺低吼出聲，“你說的都是什麼混賬話？小包子怎麼可能是你一個人的，沒有我，你能生麼？”
前一秒還溫聲軟語幾乎帶着懇求的真摯說着話，下一秒，就低吼出聲。
唬得燕伊人一愣一愣的，錯愕的擡起腦袋，呆呆的看着他陰翳如霜的臉。
過了幾秒，回過神來，不禁暴走！
媽蛋！
犯錯的人是他，到頭來還敢兇她！
“楚懷瑾，兇我？你還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