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少爺的心,像是被什麼揪住了一樣,生疼生疼的。
“你穿得少,彆着涼了。”楚懷瑾垂下眼簾,輕聲說。
深邃的眸底,翻涌着難以言喻的痛楚。
過了良久,燕伊人才吶吶的問:“是那一晚,對嗎?”
以前,她的夢裡從來不會有燕寧康出現,那一晚,偏偏做了一個那麼真實的夢。
夢裡,她難受得幾乎要窒息,親眼看着親人離自己而去,卻無能爲力。
那種被扔進浩瀚大海中,無助而絕望,崩潰至極的感覺,讓她難以承受。
“嗯。”
燕伊人扯動‘脣’角,自責不已:“我早該想到的……早就該想到的……”
她在楚園的時候,水瀾芷就曾用燕寧康‘誘’她出楚園。
那時候,慶幸的是隻是一個欺騙她的謊言。
燕寧康還沒有出事,她沒有在意,沒有放在心上。
如今,燕寧康真的出事了,她才萬分悔恨。
早在水瀾芷把念頭打在燕寧康身上時,她就應該又所警覺纔是,爲什麼她不在意?
爲什麼就沒有放在心上呢?
追根究底,燕寧康都是被她害了。
被她連累了……
“伊人,你別胡思‘亂’想,要怪就怪我。”
楚懷瑾拿起她冰冷的手,握在手裡,試圖溫暖她:“這件事,是因我而起,要怪也只能怪我沒有保護好你的家人。你別自己鑽牛角尖,這件事,錯不在你。”
說實話,楚懷瑾打心眼裡瞧不起燕寧康,一個父親,做到他這地步,也是沒誰了。
所以,心疼燕伊人他,對燕寧康,自然帶着幾分不喜。
他忘了,燕寧康已經是燕伊人這個世界上最後一個親人了,哪怕再不喜歡他,再不親近他,那也總歸是她父親。
飛機餐,燕伊人沒吃多少,她一點胃口也沒有。
爲了小包子,才勉強強迫自己吃了一些。
也只是一些而已,食量很小,小到楚懷瑾於心不忍。
不忍強迫她吃下去。
回到寧城,方虹來接機。
看到燕伊人,方虹還沒說話,燕伊人就問她:“我父親在哪?”
方虹報了墓園地址。
楚少爺說要厚葬燕寧康,方虹自然不該有絲毫懈怠。
方虹的辦事效率極高,墓園地址選在了燕老夫人旁,在第二天就風光下葬了。
燕寧康商場上的合作伙伴,和一些酒‘肉’朋友,或多或少都來弔唁了。
回寧城的時候,燕伊人換上了黑‘色’衣服,臉上也未施粉黛,素着一張臉。
臉‘色’有些蒼白和憔悴。
楚少爺也換了衣服,死者爲大,就算不喜燕寧康,這個時候,還是持着一絲尊重的。
來到墓園,可以看到燕老太太的墓碑旁,立起了一座新的墓碑。
墓碑主人就是燕寧康。
燕伊人先到了燕老太太墓碑前,跪下磕了三個頭,“‘奶’‘奶’,對不起。”
隨即,她起身,來到燕寧康墓碑前,看着燕寧康的照片,她思緒翻涌,五味雜陳。
從小燕寧康就對她不好,後來,更是眼睜睜看着阮於鳳和燕書丹欺負她。
父親這個角‘色’,在別人心目中,都是溫暖的,高山一般有安全感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