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天景公司的狀況還不錯，但並不代表所有的互聯網公司都苦盡甘來了。
起碼網易這樣的公司，仍舊在苦苦地支撐。
所以一聽說吳濤回到首都，翌日丁磊便找上門來了。
看着憔悴間彷彿老了十多歲的丁磊，吳濤差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這是怎麼了，沒事吧你？”
丁磊煩躁地抓抓頭道：“再找不到出路，你就到長城腳下去找我吧！”
“有那麼誇張麼？”吳濤眼見他還能調侃，知道問題不是太嚴重，只是這黎明前的黑暗太過難熬，有點支持不住而已。
“我以前聽過一句話。”
“什麼話？”
“今天很殘酷，明天更殘酷，後天很美好，但是很多人都死在明天晚上。”
丁磊一咂摸，“哎，話糙理不糙。”
“是吧？”吳濤翹着二郎腿，定定地看着他。
丁磊接觸他的眼神，當即蹭地一聲站起來，“今天就聊到這，我先回去工作了，改天我請你吃飯。”
楊薇把咖啡送進來的時候，眼見着丁磊風風火火地走了，“老闆，丁總怎麼這麼快就走了？”
“想通了唄。”吳濤頭也不擡地道。
“老闆你真厲害！”楊薇由衷地讚道，“先前丁總來的時候還是愁眉苦臉的，現在跟換了一個人似的。”
吳濤一挑眉頭道：“你的意思是，我會忽悠唄？”
楊薇瞬間紅了臉，連連擺手道：“不是不是……”
兩天之後，吳濤難得穿了身正裝，從清華園南門步行而入。
今天是清華經管顧問委員會第一次會議的日子，地點就設在經管學院的大樓裡。
結果爲了迎接這一盛事，頭一天清華園裡便張燈結綵，熱鬧非凡的。
很多大咖陸續出現在清華園裡，增添了不少的國際化氛圍。而作爲經管院長的中央首長回到學校來開會，安保規格上明顯也提升了許多。
吳濤仗着自己住的近，所以來到會場的時間並不早。相反那些遠道而來的大咖，因爲住在清華園裡，反倒早早地簽到進場了。
走到經管樓下，央視財經頻道的記者和攝像機已經架在了那裡，每一個簽到進場的大咖，都會來一個特寫。
吳濤走進了才發現，負責簽到引導的志願者赫然是乖巧伶俐的金月。
一見面，金月便一臉誇張地倆眼冒星星道：“哇，吳濤，你今天好帥！怪不得我們家蓉蓉被你捷足先登了，實在是太帥了！”
其他幾個女生雖然沒有說話，卻也露出了欣賞的光芒。
吳濤點點頭，順便慰問道：“辛苦啦。”隨即看了一眼那張簽到表上所剩不多的空格，便馬不停蹄地快步走進了會場。
結果一進門便碰到了老冤家，聯想公司的老柳同志。
看得出來，柳傳志現在特別得意。至少互聯網寒冬的肆虐，對pc實體行業的衝擊並不大。所以他難免有點幸災樂禍，甚至於高談闊論之間，都帶着點不痛不癢的超脫感。
而這種感覺，在見到吳濤的一剎那，更是催發到了極致。
“吳總，別來無恙啊！”
吳濤駐足，目光掃過會場或坐或站的委員們，嘴上應付着道：“柳總，幸會。”
然而柳傳志卻沒有放過他的意思，追問道：“不知道吳總的芯片產業搞得怎麼樣了？很久沒聽過國產芯片的消息了。”
吳濤回過頭來，目光駐足在對方臉上，不緊不慢地道：“那看來是柳總日理萬機，不夠關心國產芯片的進展了。事實上，倪院士領銜研發的第一款芯片已經推向市場了。”
“……倒是柳總的貿工技路線走得很溜，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真正地搞搞技術？”
柳傳志輕哼一聲，“這就不勞吳總費心了。”
吳濤哦了一聲，直接離開。
看着吳濤的背影，柳傳志才發現，這傢伙竟然是在往前排方向走。
這次的顧問委員會，雖然動靜很大，但真正入選的人並不多，差不多三十來人的樣子。
而會場的座位次序，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各名委員的身份和含金量。
吳濤往前排走，莫非他這個委員的含金量，比自己還要強？
而往前排走的吳濤，早就知道自己的作爲位於第一排，那是僅次於亨利·保爾森的位置。
結果過去的路上，他又不期而遇地遇上了其他的老冤家。
克里斯托夫.高爾文，現任摩托羅拉集團的總裁，這是一個典型的白人，只是已經初顯老態。
不過今天與會的委員，除了自己，似乎都有點上了年紀。畢竟在經濟管理這個領域裡，越老代表着越吃香，越有經驗的。
“克里斯托夫，很高興見到你，華夏吳。”
吳濤不動聲色地道：“我也是，克里斯托夫。”
克里斯托夫攤開雙手道：“今天首都的天氣不錯。”
“是的。”
“最近我關注了lotus新一代手機的發佈盛況，怎麼說呢？”克里斯托夫翻了翻眼皮道：“恐怕我不得不說，有點失望。莫非是lotus的設計靈感已經枯竭了嗎？”
吳濤不卑不亢地道：“也許你是對的，但我想市場會告訴我們最終的答案的。不是嗎？”
克里斯托夫不得不贊同地點點頭，心裡卻記住了眼前這位年輕的華夏吳。
相比於克里斯托夫，諾基亞的現任總裁約瑪.奧利拉卻沒那麼犯嫌地找過來。只是這個北歐人的藍眸子裡，總是閃爍着異樣的光芒，很顯然並不是全無想法。
看來今年lotus新機的平淡無奇，讓摩托羅拉和諾基亞這些強勁對手，都憋着一股氣呢。
但是吳濤並不擔心。
畢竟這一回，即便是沒了產品設計上的優勢，元啓科技整合了愛立信全球銷售渠道的營銷體系，也該發揮點作用了。
會議如期開始。
在長槍短炮的密集籠罩下，中央的那位，以及政府的代表和校方代表相繼走上主席臺。
開始了今天的會議日程。
會議本身沒什麼有趣的，無非是委員會章程的宣讀，人員任命，以及最終的發言交流。
整個會議過程中，坐在後排的老柳，一直盯着前排的吳濤。剛纔他突然聽說，這次的委員會主席原本是要由吳濤來擔任的，這消息可是讓他心裡一驚。
直到看到亨利·保爾森上臺，老柳同志心裡這才大鬆一口氣。
如果讓那個年輕人當了委員會主席，自己這心裡多少是有些不服氣的。雖然這個年齡大的老外，成就未必能達到年輕人那麼大。
然而這股輕鬆勁兒沒過多久，吳濤便被作爲華夏高管代表上臺發言了。
而且這個時候，主席臺上的名譽院長，中央裡的那位特地露出了傾聽之色……
不會吧，難道傳言是真的？一時間老柳心裡暗自心驚，百味雜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