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爾又下雨了。
時間是晚上八點多,此時的王太卡正在電視臺附近的咖啡廳,一邊坐着喝咖啡,一邊等充兒。
大概是速溶咖啡喝多了,以至於王太卡隨便點了一杯現磨咖啡之後,那發苦的味道讓王太卡直皺眉。
看看時間,王太卡打了個哈欠,如果不是等待的人是讓自己期待的,那以他的性格,大概早就想走了。
面前忽然一黑,一個人坐下。王太卡擡起頭剛露出笑臉,卻僵硬起來。
“怎麼?看到我大概很驚訝?或者說是不爽?”
“李承龍?”王太卡皺眉:“你......應該是特意來找我的吧?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李承龍說道:“如果我想找一個人,只要是在韓國,那還是很容易的。”
王太卡擺擺手:“那件事之後,咱們也算是沒有什麼關聯了。你老婆也不在我公司了,程體操現在依舊是一個人了,這樣不是很好?”
李承龍笑了:“聽你這話,是想和我劃清關係?”
“本來就沒關係。”王太卡重複道:“麻煩太多,我最討厭麻煩了。”
李承龍說道:“其實我們也可以合作啊!自從四大勢力一網打盡之後,首爾就變成了一個乾淨的容器。但是,這個世界上也沒有一直乾淨的地方,時間久了,細菌滋生,又會有很多的髒東西。”
“那是韓國人的民生問題,不是我的問題。我也沒心思關注。”王太卡說道:“你和地下車庫的事情,我多多少少也看明白了。金有霖現在還在監獄裡面吧?林禹死的更慘。他們不都是你的代理人?”
李承龍攤手,無奈道:“你要知道,這個世界的很多事情都是這樣。光明的東西,總需要不光明的手段去維護。我想你也不是那種初出茅廬的小年輕,一腦袋全都是對這個社會天真的憧憬吧?”
王太卡擺擺手:“總之我沒興趣。”
“幫我做事,其實也是我是在幫你。”李承龍說道:“現在受到的壓力不小吧?公司那邊的,還有自己身邊的。你是不是以爲自己還是之前的無名小卒?我告訴你,自從上次的那件事之後,你的大名早就被很多人知道了。樹大招風的道理,我想我不需要多說。”
“那我也不會與虎爲謀。”王太卡答道。
“好吧,如果這就是你的答案,那我也不堅持。只不過如果你哪一天想通了,恐怕我的條件就不會那麼優厚了。”李承龍說道:“你確定?”
王太卡指了指:“門在那邊。”
“行吧,不過我還是要說一聲對不起。因爲我們這次見面之後,恐怕你也要被我的敵人有更多關注了。嗯,包流香就是其中之一哦。”李承龍站起來,笑了笑,然後徑直離開。
王太卡雖然對李承龍沒有什麼好感,但是起碼知道李承龍不是胡說八道的人,也不會隨意誇大什麼,所以他說的事情,應該就是事實了。
有時候真的很難,明明沒有做什麼,卻因爲所處地位的問題,被動的參與到一件事情之中。無法脫身。
最讓王太卡鬧心的就是,直到現在,他也沒太明白,這到底是有怎麼樣的尖銳矛盾,才讓這些人一個個的都這麼算計。
想擺脫這一切,其實也簡單。買張機票,離開韓國,不回來了。王太卡又不是韓國人,那麼這邊的一切都會和他無關。可是,他現在能這麼做嗎?
王太卡恍然發現,自己早已經不是當初一個背起簡單的行禮,就敢一個人全世界瞎逛的人了。他現在已經有了很多的牽掛。即使王太卡是真的不想承認,但是這就是事實。
爲什麼不想承認呢?大概是害怕吧。有了牽掛,就是有了軟肋。誰也無法保證,什麼東西能長久。所以患得患失的感覺,最難承受。
王太卡正思索的時候,剛剛忙完的充兒總算匆匆敢來。下完雨大概有點冷,充兒外面穿了一件過膝的大衣,可是腰間的腰帶還是把充兒的好身材顯露出來。腳上穿着一雙亮銀色高跟鞋。平時充兒幾乎不會穿這種有些張揚的鞋子,但是今天大概是要去酒吧的原因,所以穿了起來。但還是很好看。
充兒坐到王太卡對面,伸出手拍了一下王太卡的腦袋,歡快的語氣像是一隻活潑的小兔子要從懷裡蹦出來一樣。
“嘿,十七!”
王太卡擡起來,看到充兒,露出笑容:“哇,好漂亮。”
“呀......”充兒微微側頭,露出一個“你很識趣”的笑容,壓着聲音說道:“嗯,我其實每天都是這樣的。”
王太卡笑着問道:“每天都這麼好看?”
充兒撇撇嘴:“這可是你說的,我可沒有逼你哦。”
“哈哈哈,嗯。只不過外表只是最普通的一部分,你還有更讓人喜歡的,就是你的......”王太卡指了指充兒的胸口。
充兒臉紅了:“臭十七,想死了?”
“我是說你的心靈啊!”王太卡說道:“有一顆善良的心靈。比起外貌,還是性格會讓人喜歡呢!”
“額......”充兒臉更紅了,不是害羞,是尷尬。
王太卡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沒什麼......”充兒壓制掉自己心裡的想法,小聲的抱怨着:“完了,跟着臭十七學壞了!”
王太卡皺眉把那杯苦咖啡喝完,站起身說道:“走吧。你是直接去,還是要吃個飯?”
“直接去吧!”充兒又帶上墨鏡和口罩,跟在王太卡的身後。
走的時候,充兒試探的伸伸手,指尖輕輕有些顫抖,但一秒之後還是把手藏在袖口裡。
有時候真的覺得當偶像挺麻煩的,比如在此時此刻,充兒很想牽起王太卡的手掌,或者是輕輕挽一下王太卡的胳膊。
但是,不能!
即使帶上了口罩和墨鏡,即使偷偷出來,還是不能這樣。因爲誰也說不準,萬一被拍到,那就出大事了。
......
李承龍上了路邊的一輛車,坐在副駕駛上,無奈的說道:“失敗了。本來我也覺得是一個很好的棋子。雖然未來發揮作用的可能性不大,但是我覺得可以投資一下。”
身後傳來一個聲音,聽起來很是溫和:“我相信你的眼光,但是比起一個我完全不瞭解的人,我還是更期待你的表現,承龍。”
李承龍坐直身子,恭敬的說道:“正如您所說,在現在這種情況下,漢江控股就是那座大廈唯一的缺點。可是以我們現在的情況,還是沒辦法對其產生影響。甚至因爲一些事情,導致我不得不把家人都送到國外。”
“我已經等了那麼多年了,還會怕再等等嗎?早晚會露出馬腳的,不過一次就夠了。”
“是,文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