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不喜歡這個故事,但是我卻特別喜歡。甚至長篇裡也用了不少設定。因爲這一篇,真的是兩個毫無瓜葛的人,萍水相逢的結局。好像什麼都沒有一樣的殘忍。女主Sunny,男主超人。當然不是真的超人,只不過這個男主有點智障,自以爲自己是超人。吼吼吼......
【一】
有一個問題王太衍特別的執迷不悟,就是“自己到底是從哪裡來的”。小時候王太衍不問太陽爲什麼每天會升起,不問月亮爲什麼每天會落下,不問爲什麼星星一閃一閃的,不問夏天那麼熱而冬天那麼冷,他只一遍一遍地問媽媽同一個問題:“我到底是從哪裡來的”。
而王太衍聽到次數最多的一個答案是:“你是垃圾堆裡撿來的。”諸如此類的還有“石頭縫裡爆出來的”、“拉開抽屜忽然就出現的”、“隔壁殺豬的從豬肚子裡剖出來的”、“上廁所的時候在糞坑裡撿到的”、“吃肉包子的時候吃出來的!”
說起來,王太衍他媽也不容易,在兒子的步步緊逼下,她的想象力像插上了一雙小翅膀,滿宇宙的飛。可是即使這樣,王太衍依然沒有等到自己想要的那個答案。
因爲......王太衍希望媽媽說,自己是從一架墜毀的UFO裡撿到的,那時候還有一團溫暖的光團包圍着自己。擁抱住自己的時候,就像抱着一顆小小的太陽。就算自己不是小太陽,以後也得有一個小太陽!
王太衍以爲自己是超人,也不是沒有原因的。自幼就跟着媽媽到了韓國打拼,當他第一次聽到韓語的時候,是蒙圈的。所以幼年的王太衍理所當然的以爲,自己到了外星球。
長大之後,王太衍和所有人一樣一個腦袋兩隻眼睛,兩條小胳膊小細腿,甚至比其他的同齡人還要顯得瘦弱些,除了稍顯太安靜之外,完全看不出與衆不同之處。
可是不知道爲什麼,王太衍始終堅信自己是還未醒來的超人,外星人。自從出生到現在,王太衍從沒見過自己的爸爸。媽媽總是說他太忙。
所以王太衍就知道,一定是因爲他爸爸是外星超人,此時正在拯救宇宙,太忙了!不過總有一天,他的外星國王爸爸有一天會開着一個豪華的蘭博基尼級別的UFO來接自己回阿爾法星球。所以王太衍每天都在等待,一心一意,全神貫注。
如果你沒有試過這樣漫長的等待,你一定不知道其實等待就像一顆含在嘴裡的酸澀果實,特別特別難吃,但是你總幻想着下一刻會變甜。
王太衍,這個名字聽起來像是街頭算命的大仙,但是王太衍自己知道,他是一個有點孤單的小超人。
沒有等到外星人爸爸開着UFO接自己的王太衍,卻等到了自己的人類媽媽破產的消息。於是王太衍只能輟學,在一家中餐館打工,而在送外賣的時候,王太衍第一次看到了那個人。
訂餐單子上寫着名字是“李純揆”,王太衍看到名字的時候有一種被悶雷打中的感覺,天地間劃過一道白光,把蒙塵的心照得通透發亮。原因並不是什麼一見鍾情之類的,而是因爲這個名字很複雜,李純揆?這是不是和王太衍有異曲同工之妙?
看來,這就是上天的緣分!自己有了一個女超人夥伴!
中餐館的廚師還叮囑王太衍:“這個女生啊?上次我去給他送外面,聽到有人叫她李順圭,她就跟別人生氣了,非要叫自己英文名。看來只有這個李純揆纔是本名啊!一個人有三個名字,累不累啊!所以你送外賣的時候小心,別惹到顧客。”
這個女孩居然有三個名字!平時都叫李順圭,但是本名卻叫李純揆,關鍵是她還有一個酷酷的外國名字!這讓王太衍馬上就確信,這個絕對是女超人,而且這個女超人超酷!
當王太衍騎着小車送外賣,看到Sunny的第一眼,王太衍就覺得她和自己一樣,是來自外星球的生物,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其實那天看到Sunny的時候,她正被一羣女練習生圍在中間。剛剛進入公司,被人欺負很正常。而Sunny微微眯着眼睛,雙手緊握成拳,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一言不發。
帶頭的女生上前兩步推搡了Sunny幾下,Sunny冷眼瞪着她,然後用力把那個女練習生推倒在地。人羣一下子靜下來,Sunny站在人羣中間,表情凜冽的像一個女超人。
可是......她沒有超人很久,就被其他女練習生一擁而上,揍翻在地。
而王太衍並沒有上去幫忙,他始終相信,Sunny肯定是在隱藏實力。過不了多久,Sunny肯定會忍受不了,然後變身!這樣一來,或許Sunny能帶自己回到外星!然後找到自己的超人爸爸!
然後......
當女練習生漸漸散去時,已經過去半個小時了,Sunny慢慢的從練習室地上爬起來,右眼腫得很可怕。
王太衍站在門口看着他,Sunny看到王太衍,瞪着問:“有趣嘛?看過癮了嘛?”
王太衍有些驚恐地看着Sunny的臉,卻仍是張不開口發出一個音節。王太衍還是很容易緊張,還是不擅長說話,思維斷斷續續,雖然自己老媽說已經比以前好很多了。
兩個人就那麼互相看了十幾秒,王太衍才小心翼翼的說:“我是來送外賣的,你叫李順圭?”
“叫我Sunny!”Sunny很是生氣的說着,從包裡拿出錢塞到王太衍手裡。
“要不要幫你買藥?”王太衍伸手往Sunny眼角探了探。
“要你管!”Sunny很兇地拍掉王太衍的手,可是不知道爲什麼,王太衍知道Sunny這次的兇是裝出來的。
王太衍雖然不太聰明,甚至還有點小智障,可是他能清晰無比地分辨出那些真心與假意。
所以即使Sunny那麼兇,王太衍還是笑了,向Sunny走過去。Sunny被王太衍嚇了一大跳,其實王太衍只是想安慰安慰她。因爲王太衍小時候哭的時候,受傷的時候,他媽就會溫柔地安慰:“不疼,不哭。”
Sunny眯眯眼,突然眼中閃出光彩:“哦,你就是中餐館那個智......智勇雙全的外賣歐巴?怪不得......傻里傻氣的。”
王太衍不明白Sunny在說什麼,只是看到她笑便也笑起來。王太衍想或許Sunny還沒有覺察到她是個外星人吧,可是自己覺察到了。
大家都是外星人,在危險的地球上,我們要相親相愛,互幫互助。
【二】
普通人的世界裡有些什麼王太衍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的世界是由美食、小說、老媽,還有Sunny組成的。
遇到Sunny的那天晚上,王太衍下班之後吃完晚飯,準備睡覺的時候,對正在給自己鋪牀的老媽說:“媽,我遇到了和我一樣的小女超人。”
王太衍的老媽愣了愣,笑着說:“那你以後就不會那麼孤單了。”
可惜的是,Sunny和王太衍之間的差別太大了,一個是練習生,一個是送外賣的。所以大多時候王太衍還是覺得很孤單。
王太衍知道其實身邊的人都覺得自己有病,他們不喜歡和王太衍接觸,說王太衍是瘋子,臆想症患者,神經病。
所以王太衍每一次都好好工作,從不偷懶,每個月的先進員工都是他,獎金最多的也是他。王太衍報復的方式,就是讓所以不喜歡他的人知道,他們連瘋子、臆想症患者、神經病都不如,他們纔是笨蛋。
王太衍不喜歡說話的時候,別人就說自己陰氣沉沉。王太衍說話的時候,別人又覺得王太衍智商低,說話陰陽怪氣。
總之,這地球人可真難弄。
在王太衍心裡這個地球上只有兩個好人,一個是自己的地球媽媽,一個是中餐館的大廚。
因爲這個大廚也是自幼來到韓國的中國人,在他眼裡,只要是有夢想,那就算好的!就像王太衍想成爲超人一樣,大廚的夢想就是開一家自己的中餐館。有的時候,開一家中餐館,和成爲超人,其實是差不多的......
王太衍不太能遇見Sunny,因爲她並不是經常的點外賣。但是很多時候,同公司的練習生點外賣的時候,王太衍能借機看到Sunny在練習生揮汗如雨,爲出道而努力。
終於有一天,王太衍又接到了Sunny的電話:“那個,我今天忘記帶錢了,能不能......”
“當然可以,我幫你墊上,我們是朋友嘛!就當我請你了!”王太衍很開心的答道。
“朋友?呵呵,行啊,那就請我吧!”Sunny應和着。
當王太衍提着外賣,一個人站在Sunny公司走廊裡的時候,來往的練習生不時看他幾眼,王太衍突然感覺有點驕傲,微微挺起胸膛:現在自己是一個有朋友的人,Sunny就是自己的朋友!
最終,Sunny出現,接過外賣開始不顧形象的吃,應該是太餓了吧。一邊吃着,Sunny一邊拿出錢包,從裡面掏出錢,含糊不清的說道:“這個先給你,你留着,明天我再用好的和你換。我Sunny可不是吃軟飯的!”
王太衍低頭一看,才發現Sunny遞出的錢曾被撕成碎片過,然後又用透明膠布細心地補貼起來。
如果一顆心曾被那樣撕碎,即使拼貼起來仍是完整的一顆,但是裂痕會永遠存在,那些傷痛應該永遠都不會忘記吧。
王太衍突然有點傷心,爲和自己一樣總被人欺負的Sunny。
或許是因爲都是這個世界裡的異類,怪物一樣的存在,兩座小小的孤島,所以王太衍和Sunny就飛快地熟悉起來。
身爲練習生,不但要天天練習舞蹈,還要有文化方面的課程。而Sunny自從認識王太衍之後,就把文化課作業都交給王太衍了。王太衍覺得這樣不好,可是Sunny總是說沒關係。還給王太衍買那種酸的要死的糖吃,王太衍吃她的嘴軟,慢慢的就不說了。
Sunny是一個非常會玩的人,反正比王太衍會玩多了。因爲是練習生,很忙又沒什麼錢,所以Sunny有空的時候會叫王太衍去漢江大橋騎單車,或者公園的草地上躺着,望着無盡的天空發呆。
Sunny閉着眼睛,碧綠的青草將她的臉映襯得越發白淨:“王太衍xi,你知道我的夢想是什麼嗎?”
王太衍眯着眼睛搖搖頭,突然想起Sunny看不見,連忙回答說:“不知道。”
Sunny扭過頭來看王太衍一眼,又撇開頭說:“我的夢想是出道!讓很多人都知道我!最重要的是,能自力更生,想吃什麼吃什麼,想做什麼做什麼,不想被人這麼嚴格的管着。然後以後,談戀愛,談很多很多,當一個戀愛大師!”
王太衍愣了愣,問道:“爲什麼?”
“做一個情商很高的人,應該會有很多朋友吧!”
王太衍撓撓頭:“她們爲什麼欺負你?”
Sunny哼道:“小圈子,哪裡都有。其實我有辦法讓她們馬上閉嘴,但是這是一個秘密,我不能說。不過......我可以告訴你,畢竟你是我朋友啊!”
“嗯嗯,什麼秘密?”
“其實......”Sunny笑了笑,說道:“其實這些女練習生不知道,這家娛樂公司的老闆,就是我爸!”
“啊!”王太衍腦筋轉不過來了。
“哈哈哈!保密啊!”Sunny站起來說道:“我就是要靠自己出道!”
王太衍發現自己喜歡上了Sunny,因爲那一刻,她就像一個小太陽一樣!溫暖了整個世界。
雖然兩個人之間的差距,就像是兩個不同的世界。可是喜歡這種事,能按照常理去揣測嗎?
那一年Sunny的生日,王太衍送給了Sunny一個禮物。是一個很大的盒子,外面畫着五顏六色的小丑和旋轉木馬。
Sunny笑着:“王太衍xi,雖然你傻乎乎的,但沒想到還是一個暖男呢!不過這些圖案也太小女生了!哈哈。”
“一定要偷偷打開,別讓別人看到!”王太衍囑咐道。
“知道了!”Sunny滿口答應。
回到練習教室,Sunny把禮物放在角落,儘量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但是還是被人發現,並且打開了。
當掀開盒蓋時,五顏六色的氫氣球一下子都飛了出來,瞬時飄得滿練習教室都是。Sunny驚呆了,那些女練習生也驚呆了,因爲她們發現每隻氫氣球下面都還有字條,每一張都有不同的祝福語,而其中有一張寫得是:“Sunny,雖然你不相信,但是我還是想和你一起生小超人!”
嘲笑的聲音突然洶涌的襲來:“還想着出道!居然和一個傻了吧唧的送外賣的談戀愛?哈哈哈!”
然後,Sunny臉色瞬間蒼白了。
當練習生首先要遵守的一條鐵律就是:不能談戀愛!這件事無論是真是假,此時,都變成了Sunny的一道坎。
......
中餐館後面一條不起眼的街道,Sunny臉色冰冷的對着王太衍說道:“王太衍,以後我們就當從來沒認識過!我真的受夠你了!你這個神經病!弱智!自閉症患者!每天生活在自己的世界裡!你以爲你真的是外星超人嗎?別發神經病了。我也就是可憐可憐你,才附和你。你不知道你有多煩,每天說的話都一樣。我受夠你了!”
王太衍捂住耳朵不想聽,可是那些惡毒的話還是不停的從Sunny的嘴巴里蹦出來,跳進大腦裡,簡直要崩潰了!
眼淚忍不住流出來,王太衍再也不想看到Sunny了。從那一刻開始,Sunny不再是朋友了,她是壞人。
【三】
王太衍有病。
這個事情,其實王太衍一直知道。可是那真的不是神經病。
老媽曾經把一切都跟王太衍說過,這是一種家族遺傳的病史,遺傳自王太衍的爸爸。這種病很古怪,有的時候隔代遺傳,有的時候代代遺傳。有的人從出生開始就發病,有的人潛伏期很長,等到成年之後才發病。
而王太衍的老媽,則是被老爸騙了。本以爲是海誓山盟,卻稀裡糊塗成爲了未婚先孕的小三。真正的原配夫人據說已經生了另一個出生時很健康的孩子,叫王太卡。得知真相的老媽傷心欲絕,帶着年幼的王太衍來到了韓國,一走就是這麼多年。
總之,王太衍除了繼承了“王”這個姓氏,還有“太”這個排行輩分,以及家族遺傳病之外,什麼都沒有了。
或許是小時候的陰影太大,王太衍不但有家族遺傳病,還有輕微的自閉症,生活在自己的世界裡,對外界的感知很弱。
老媽一個人把王太衍撫養長大,給他愛,帶他觸摸這個不喜歡、並且感到害怕的世界。
慢慢的,王太衍開始能夠像個正常的小孩那樣微笑或者哭泣了,可是他始終都很孤單。沉醉在自己的世界裡,一直幻想自己是一個外星球超人,總有一天自己的同類會開着UFO來接自己回家,再也不用被別人用異樣的眼光看待。
其實從內心深處,王太衍早就知道這些都只是幻想。可是他不願意承認,不願意面對這個一點也不好玩的世界。
王太衍認爲,自己真的沒有病,自己只是有點特別。
遇到Sunny的時候王太衍以爲自己遇到了同類,長這麼大第一次交朋友。他從沒想過這麼快就夭折,並且是以這樣疼痛的方式。
時間就這麼慢慢過去了,每個人都有了自己的路線,自己的際遇。
比如Sunny,經過那件事之後,Sunny一心紮在練習裡,爲了出道努力着。然而在自己父親的經紀公司訓練了9年,準備以“TINTOP”出道時,經紀公司倒閉了,未能出道。2007年,在亞由美的推薦下,Sunny參加韓國S.M娛樂有限公司的選秀,成爲旗下練習生,繼續爲出道努力着。
再比如曾經那個中餐館的廚師,經過不懈努力,終於在首爾開了一家自己的中餐館。
那王太衍呢?
他終於通過不斷的治療,剋制住了自己的病。並且......再次成爲了一箇中餐館送外賣的,就是在那個大廚新開的店裡。巧的是,這家店距離S.M公司很近。
更巧的是,和Sunny一起準備以“少女時代”出道的成員裡,有人就很喜歡點中餐館的外賣。於是,王太衍和Sunny,再次相見了。
王太衍發誓!那天再次見面,他不是故意想怎麼樣的,他只是看了Sunny一眼,她也正巧擡起頭來望王太衍,然後沒有說任何話就繞開眼前一個短身走掉了。
王太衍提着外賣,望着Sunny的背影,不知道爲什麼心口突然涼了下來。他知道,無論怎麼樣,他和Sunny也再不可能回到從前了。
王太衍的外星超人夢醒了,明白自己不是超人之外,他更明白Sunny並非自己的同類,兩個人之間僅剩的關聯也就沒有了。再也......回不去了。
送完外賣出門,天氣炎熱的很。王太衍躲在樹蔭下,準備歇一會再回去。就在熱得快要爆炸的時候,有人遞過來一支冰棍。
是Sunny。
手微微的顫抖,有些許的緊張,大約是怕被拒絕。王太衍看着Sunny,Sunny亦看着王太衍。這是兩個人多年後第一次那麼近距離的直視對方的眼睛。
最後,王太衍狀若無事的接過她手中的冰棍,大大咧咧地笑着說了聲“謝了”,就再不去看她的眼。
Sunny有點高興,又有點失望的樣子。
然後,兩個人就這麼散了。
......
“嘩啦!”電動車被踹倒,裡面的空盒子散落一地。
“知道自己是什麼東西,別再和我們公司的女練習生走的太近!我警告你!她們馬上就要出道了,她們馬上就是力推的偶像:少女時代!”西裝男說完,瞪了王太衍一眼就離開了。
王太衍蹲在馬路邊,把空盒子一個個撿起來。其實這些經紀人完全不必如此,因爲王太衍知道自己和Sunny,終究只是兩個陌生人。屬於兩個人的交集已經發生,自此之後只可能是漸行漸遠了。偶爾的靠近,不過是曇花一現。
生活又回到了正軌上,王太衍生活在和Sunny截然無關的軌道里面。偶爾送外賣經過練習教室時,王太衍都會不由自主的放慢腳步。出道曲好像叫什麼重逢世界,聽起來還不錯的樣子。
再後來,王太衍覺得生活不是小說,沒必要真的等待一個結局。所以乾脆,不如自己先離開吧,放兩個人一條生路。畢竟已經沒有任何的牽連了,再怎麼樣都是徒勞,連看一眼,其實都沒有必要。
於是,王太衍跟中餐館辭職了。辭職的時候,餐館的大叔還怪捨不得的,說道:“你想什麼時候回來,就回來。雖然你腦子不靈光,可是你踏實啊!”
王太衍揮揮手:“謝謝多發了我半個月的工資。別擔心,或許我走了,還有另一個腦子不靈光的人來呢?”
大叔笑着告別了王太衍,然後在門口板子上寫着一個招聘的廣告。大概幾個月後,還真有一個智障來應聘,呆呆傻傻的,見面先自我介紹:“你好,我叫王太卡......”
大叔看看王太卡,忍不住笑了。當然,那就是另一個故事了。
......
離開中餐館之後,王太衍就和Sunny徹底沒有了關係,甚至是一絲一毫玄學上的因果關係都沒有了。
再見到Sunny是後來的出道演出,九個青春靚麗的少女,唱着《再次重逢的世界》出道,成爲了閃閃發亮的少女時代。
那天晚上,Sunny在INS更新了一段話,但是沒過幾分鐘就刪除了。
但是王太衍卻看到了那句話:“其實我一直想和超人一起去外太空,可惜我是小怪獸。”
王太衍躺在牀上,歪着頭想着:“是啊,你是小怪獸。可小怪獸也有小怪獸的好朋友,孤獨的小怪獸們害怕得靠在一起,但如果正義的超人要來傷害你,我就當一個壞超人,幫你把正義的超人打跑。可我承諾過,卻沒有做到。因爲我不是超人。”
有些故事還沒開始,就結束了。
Sunny,我們終究是散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