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馮琦雪沒有來上班,她的工作自然是分配給其他的秘書,方左剛拿着文件,兢兢戰戰的走進凌費柏的辦公室。
眼觀鼻,鼻觀心的站直在凌費柏的辦公桌前,方左剛的雙眼完全不敢亂瞟,但最終還是經不住那個好奇之心,頻頻看向凌費柏臉上那清晰可見的巴掌印。
方左剛不禁在心裡咋舌,嘖嘖稱奇,到底是哪個不怕死的人,敢賞凌費柏巴掌,不知道那個人現在下場是不是很慘?會不會死無全屍?
打凌費柏的人是馮琦雪,她的下場是很慘沒有錯,但不是因爲她打了凌費柏,而是因爲她想跟凌費柏分道揚鑣,所以被凌費柏拘禁了起來。
“看夠了沒有。”
方左剛偷瞄的動作就算是再小心,還是被凌費柏給發現了,他努力做到無視臉上的巴掌印,怒瞪着不識相的方左剛,他不悅的呵斥道。
“抱歉,凌總。”
被凌費柏的話嚇到,方左剛不禁額冒冷汗,第一時間馬上道歉,好奇心殺死貓啊,他連忙低頭,這次是真的不敢再看不該看的地方了。
方左剛這麼爽快的道歉,反而讓凌費柏找不出理由來遷怒他,滿心煩躁無處發泄的凌費柏越發的暴躁。
方左剛送來的文件凌費柏一目十行很快便看完,右手放在桌面上,五指敲打着桌面,發出聲響。
隨着凌費柏沒敲打一下桌面,方左剛的心就顫一下,辦公室異常的安靜,只有凌費柏手指敲打出來的聲響。
方左剛很想要走,但沒有凌費柏開口,他不能擅自離開,低着頭,他苦着臉,心裡哀怨的想着,馮秘書呀,昨天不是才說好考慮下想個辦法讓凌總消氣的嗎?怎麼今天就乾脆不來了?讓凌總的怒火燒的更旺盛,做人不能這樣言而無信的呀。
“方秘書,你是不是有個交往多年的女朋友?”
內心糾結了好久,凌費柏就算是覺得難以啓齒,最後還是咬牙將這個問題說出口。
沒想到凌費柏會問自己這樣的問題,方左剛傻了,茫然的眨了眨眼,自己是出現幻聽了吧,剛纔凌費柏說的應該是工作上的事纔對。
“方秘書。”
見方左剛傻住,久久沒有回答,凌費柏惱羞成怒起來,咬牙切齒的喊了他一句。
“是,那個,我確實有個交往多年的女朋友沒錯。”
被凌費柏這聲冷肅叫喚,方左剛一個激靈,連忙急切回答。
但說完後,他看了眼凌費柏面無表情的臉,腦海中出現各種想法,凌總該不會對自己的女朋友有興趣吧?否則一向不關心女人的凌總怎會這麼問?
不要啊,他很愛這個女朋友,還打算在情人節那天向她求婚,要是凌費柏打算橫刀奪愛的話,方左剛已經在計算自己的勝算有多少了。
“凌總,你問這個,是想幹什麼?”
挨不住內心的疑問,方左剛鼓起勇氣,大膽的直問凌費柏是否對自己的女朋友有企圖。
“既然你們交往了這麼多年,中間有沒有吵過架,鬧分手?”
沒有直面回答方左剛的問題,凌費柏遲疑了下,又拋出一個問題來,而他爲了掩飾自己問這些問題時候的尷尬,凌費柏更硬逼着自己做出嚴肅的表情,不過,他不覺得這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方左剛已經驚呆了有沒有,再笨,他也明白過來,凌費柏這是把自己當成愛情顧問了。
震驚已經不足以用來形容方左剛此刻的心情,連忙鎮定自己激動無比的心,沒想到有朝一日,他居然成了凌費柏的愛情智囊團,拯救他的愛情,不對,凌費柏什麼時候有交往對象了?對這事,他一點消息都沒有聽到過。
“這當然是有的,不過情侶嘛,吵吵鬧鬧就當打是情,罵是愛就好了。”
哪對情侶會沒有吵過架,鬧過分手的,雖然方左剛很愛自己的女朋友,但也避免不了意見不合吵起來的時候。
“凌總,那個,你是不是跟馮秘書在交往?”
方左剛的八卦之心一點也不輸於任何女人,不將這問題問出口,他真會把自己給活活憋死,爲了自己着想,他豁出去了問出聲。
只見他話才說完,凌費柏就滿臉煞氣的看着自己,方左剛這下真是冷汗直流了,連忙擺了擺手,他僵硬的假笑着連忙接着說道:“我就只是隨口問問,凌總你不回答也沒關係,我就問問而已。”
“這件事如果你敢傳出去的話……”
話說一半,凌費柏冷森森的盯着方左剛看,後者立刻識相的站直了身體,就差沒舉手發誓的順着凌費柏的話說:“就算來個人打死我,我也絕對不會說,請凌總放心。”
所以說,凌費柏真的是在跟馮琦雪交往咯,方左剛覺得自己今天受到的刺激太多了,需要找個地方抽根菸冷靜下,
“嗯……”
方左剛的保證凌費柏暫且相信了,應了聲,他在腦海中思索着如何開口問方左剛一些有關情侶吵架的問題,手指依舊在桌面上敲打發出聲音,因沒有人在說話,辦公室又恢復了安靜,氣氛有些冷。
方左剛不自覺的抖了抖身體,欲哭無淚的看着滿臉深思中的凌費柏,他大概已經明白凌費柏剛纔爲什麼會問自己那些問題了。
爲上司解愁是下屬的責任,雖然愛情問題不包括在內,但如果可以完美解決讓凌費柏不再這副被人欠了大把錢又找不到欠債人的表情,他樂意至極。
“如果凌總是跟馮秘書吵架了的話,馮秘書性格是吃軟不吃硬的,要是真有那個必要,凌總你就道個歉哄哄她,馮秘書一定會消氣原諒你的。”
跟馮琦雪共事多年,對她的個性方左剛不敢說有十足十的瞭解,但也瞭解了有六七分,其中馮琦雪最大的特點就是心軟,吃軟不吃硬。
從他有時候忙不過來找馮琦雪救急就可看出,就算她那時候自己也忙的恨不得多生出幾雙手來,但一聽他有急事之類的,她還是會笑笑的答應了。
方左剛這是誠心誠意,掏心掏肺的在給凌費柏出主意,但凌費柏聽完後,卻豎起橫眉,冷眼瞪着他,說了句讓方左剛差點沒跪地求饒的話來。
“看不出來,你對琦雪倒是瞭解甚多。”
天地良心啊,他可以向天發毒誓,自己對馮琦雪一點想法都沒有,他方左剛何德何能,居然有辦法讓凌費柏把自己當成假想情敵了,不過,這絕對不是好事。
“大家同事多年,互相有點了解是很正常的,整個秘書室的人都是這樣。”
方左剛趕緊解釋,說到同事跟正常這兩個詞的時候,特別咬字清楚,最後他本着要死大家一起死的腹黑心理,還卑鄙的將整個秘書室的男性員工拉下水,
“你說的哄,是得怎麼做?”
凌費柏聽了方左剛的話,眼中的冷意才收起了一點,還有更重要的問題沒解決,只見他一臉認真地問了方左剛這個問題,愣是把方左剛再一次聽傻眼了。
方左剛好像吼一句,你難道連哄女人這種事都不會,這用得着教的嗎?
但對方是自己的頂頭上司,是自己的衣食父母,他要是敢把這句話給說出口,他等下也可以收拾東西回家去了。
“哄女人嘛,無非就是說點甜言蜜語,送她喜歡的東西,帶她吃點好吃的,只要這三樣做齊了,就算是鐵石心腸的女人,基本都會心軟消氣了。”
方左剛說的一副經驗老道的樣子,凌費柏卻聽得嗤之以鼻,這聽起來,像是沒用的男人才會幹的事。
“那要是還無法讓她消氣呢?”
凌費柏心裡沒個底,畢竟這事他做的太過分了,馮琦雪早上的態度又那麼決裂,要是做這些就能消氣和好,這世上還哪來那麼多情侶分手。
“……”
那就只能自求多福了唄,方左剛在心裡默默加上這句,但不敢當着凌費柏的面說。
一時間,兩人相對無言,方左剛的沉默,凌費柏算是明白了他的答案了。
幾不可聞的嘆了一聲,他在方左剛帶來的文件上籤下自己的名字,隨後將文件扔給方左剛,最後還不忘警告的威脅說到:“今天的事,你要是敢透漏一個字,你知道會有什麼後果吧。”
“我保證絕不會透漏一個字,需要我發誓嗎?”
方左剛完全不懷疑凌費柏話中的真實分量,知道他是絕對說到做到的,就是給他十個膽,他都不敢跟自己的前途過不去。
此事可大不可小,他沒經過本人同意之前,他一個字都不會向別人透漏的,就算是自己的女朋友也一樣。
“不需要,你可以出去了。”
凌費柏對方左剛這點信任還是有的,說完,他揮手下逐客令,也不敢多留的方左剛連忙點頭,不用催方左剛就已經以最快的速度離開凌費柏的辦公室。
在方左剛離開後不久,凌費柏再度陷入苦思中,哄馮琦雪,怎麼個哄法?送她喜歡的禮物啊,馮琦雪會喜歡什麼?
離午休還有大把時間,凌費柏的心卻已經不再辦公室,他索性將工作拋到一邊去,只見他從位置上站起來,心中已然有了個決定。
最好方左剛給的主意有用,凌費柏走進秘書辦公室,向方左剛交代幾句後,他在衆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下,第一次在上班時間以私人理由離開辦公室。
而凌費柏忽如其來的決定,只要方左剛一個人知道是爲什麼,不禁感慨,愛情的力量真不是普通的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