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寒雨心上完了藥,蘇默站了起來,淡淡地問着:“要我送你回家嗎?”
“誰要你送,你馬上給我滾,我不想看到你!”
寒雨心的腳上痛楚稍稍減輕,整個人又生龍活虎起來,面對蘇默纔會形象大變的她又不客氣地辱罵着蘇默。這個該死的不要臉的女人,她還要回家裡告狀,她要讓家裡的人都知道蘇默是如何的不要臉,她要讓家裡人都憤而反對蘇默成爲寒家大少奶奶!
“寒雨心!”
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寒沐宸邁着沉穩的步伐走進來,跟在他身後的是同樣西裝革覆的季青賢,聽到妹妹對愛妻不客氣的話,寒沐宸的臉沉了又沉,要不是季青賢跟着進來要和他商量公事,他早就把妹妹丟出去了。
寒雨心馬上抿起了嘴,但還是拿着刀眼剜着蘇默。
寒沐宸冷冷地瞪着自己的妹妹,冷冷地說着:“我剛纔的話你都沒有聽進去嗎?”
“哥!”
寒雨心委屈地叫着,剜着蘇默的刀眼換成了可憐兮兮兼不滿。
“如果你不是我的妹妹,我會把你的舌頭都割下來!會說話的毒舌留太長,禍害!”一點也不把妹妹的委屈看在眼裡,寒沐宸依舊冰冷無情。
他已經用了十三年的時間向家人證明,蘇默便是他的逆鱗,誰觸了他的逆鱗,休怪他反臉無情!
在商場裡打滾,又掌控着龐大的寒氏集團,他的冷狠心辣可不是一般的。
寒雨心被兄長的無情氣得想哭,心裡對蘇默的怨恨又深了一層。
站在一旁的蘇默忍不住在心裡哀嘆着,這個男人到底是護着她還是把她往深淵裡推?明知道他的家人都不喜歡他對她好,他偏偏強勢地護着她,炫耀一般對她好,不是讓他的家人更加不喜歡她嗎?
“沐宸。”
蘇默看向了此刻散發着冰冷無情的寒沐宸,眼神帶着請求,希望他不要這樣對待寒雨心,怎麼說都是他的妹妹呀。他這樣對待妹妹,換成是她,也會心裡不
好受的。
接收到蘇默請求的眼神,寒沐宸才斂回瞪着寒雨心的陰冷眼神,腳下一跨,就跨站到蘇默的面前了,伸手,他霸道地牽拉起蘇默的手,蘇默剛剛纔幫寒雨心上藥,雖說用棉籤,手指還是若有若無地粘到了些許的藥水,此刻散發着藥味。
“老婆,你剛剛替雨心上了藥,洗手了嗎?來,我帶你去洗手。”寒沐宸溫和地笑着,語氣是商量的,但動作是強硬霸道的,拉着蘇默就朝角落裡的洗手盆走去。
“沐宸,叫我名字行嗎?”蘇默任由他拉着她走,不過壓低了聲音請求着。現在她是不排斥他叫她老婆了,可此刻有外人在,他這樣叫着她,讓她覺得不好意思。
她清楚地瞄到季青賢嘴角噙着一抹促狹的笑容。
寒沐宸抿脣不答,把她拉到了洗手盆面前,讓她在前,他在後,他雙手繞着她的腰肢穿過,捉住她那雙柔軟的小手,拉放在水龍頭面前,體貼地替她擰開水龍頭,親自幫她清洗雙手。他灼熱的氣息噴在她的後脖子上,低沉的嗓音動聽至極:“我們是夫妻,我叫你老婆天經地義。”
蘇默就知道他會這樣回答的。
算了,當她沒有要求過。
只是他用得着把她當成三歲孩童嗎?洗手還要他幫忙,他這是在找藉口佔她的便宜呢,後脖子那灼熱的氣息就沒有停止過。
寒沐宸的體貼以及製造出來的曖昧氣息,讓寒雨心看得臉又綠了。
“總裁,你再洗下去,都要把總裁夫人的手洗脫一層皮了。”目睹上司那寵妻行徑,季青賢忍不住戲謔地開口,他自顧自地走到了辦公桌前坐下,對於坐在沙發上綠着臉,瞪着眼的寒雨心,他連點頭問好都沒有。
季青賢是寒氏集團的總特助,除了寒沐宸之外,就他職位最高,他和寒沐宸又是真正的鐵哥們,生死之交。寒雨心雖然是寒家大小姐,不過她在寒氏集團的職位僅是掌管旗下服裝公司的總經理,職位不及季青賢高,季青賢對於她這個大小姐又一向不放在眼裡
,此刻他會如此冷待寒雨心,正常。
季青賢的戲謔加上蘇默的反抗,寒沐宸纔不舍地停止搓揉蘇默那雙天生就修長柔軟的小手,把她拉着回到沙發面前。看了看寒雨心,他低沉地說着:“如果你無法自己開車,先在這裡坐着,我打電話通知關叔來接你。”
關叔是寒家的司機。
“不用了,讓她送我就行。”寒雨心看了蘇默一眼,剛纔她拒絕蘇默送她,此刻她要求蘇默送她,是因爲她心裡打着小九九,蘇默要是送她回寒家,就得面對寒家人的責備,她的母親一定不會輕易饒過蘇默的。再者,蘇默送她,就不能和兄長再粘在一起了。
反正,她就是不想讓兄長和蘇默相處!
她要拆散兄長和蘇默之間的感情已經十幾年,雖失敗無數次,可她從不死心。
寒沐宸理都不理她,掏出手機就打電話給關叔,讓關叔到集團來接寒雨心回家休息。
妹妹心裡打着什麼壞主意,以爲他不知道嗎?
就算妹妹沒有打着壞主意,蘇默是他的妻子,他也捨不得讓妹妹藉機奴役蘇默。這可是他潛伏了九年,千算萬算纔有機會算進他生命裡頭的妻子,疼她,寵她,愛她都來不及了,哪捨得她被人奴役。
寒雨心還想說什麼,又覺得再說什麼都是多此一舉,只得狠狠地瞪了蘇默一眼,默默地等着關叔到來。
沒過多久,關叔便出現在集團裡,把寒大小姐接走了。
蘇默想離開,這樣一折騰,又到了十點半,而她的工作又泡湯了,但寒沐宸不讓她走,說什麼他剛纔幫她洗了手,讓她佔了便宜,要求她補償給他,而他要求的補償就是留在這裡陪他大爺辦公,下班後陪他大爺吃飯。
他小氣的模樣讓蘇默又好氣又好笑又無奈。
這個男人,無論什麼時候,都不忘算計,一點虧都不肯吃。
她剛纔就應該拒絕他的,不該讓他“體貼”地幫她洗手,唉,吃了無數次虧了,還是會着他的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