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母忽然發現太安靜了,靜的渾身不自在。
習慣了兒媳兒子的陪伴,忽然一下子改變,有些不適應了。
她想了想,去敲隔壁的門,輕亭不在家,估計是去上學了。
一個下午,她都魂不守舍,乾脆把大門打開,坐在門口發呆。
整個樓層是一梯兩戶的設計,隱秘性極佳,不用擔心闖進壞人。
“叮咚”電梯門打開的聲音,她整個人精神一震,連忙看過去,電梯裡走出一個身着白襯衫牛仔褲的女孩子,不施脂粉,皮膚雪白,眉目精緻,最簡單的衣服穿出了不一樣的韻味。
她低着腦袋走路,氣息內斂沉靜,直接走到隔壁的大門口。
冷母的心一急,“輕亭,你走錯地方了,快進來。”
“媽咪。”輕亭擡起頭怔了怔,她的氣色不好,黑眼圈跑出來了。
冷母一陣心疼,這傻孩子也沒睡好,“快進來,我給你煮了糖水。”
見她站着不動,冷母上前強拉着她進門,讓下人送上燉好的紅豆沙。
輕亭有一口沒一口的吃着,興致不高,沒精打采,像焉焉的小白菜。
冷母摸摸她的腦袋,憐惜不已,“是不是累了?吃完上去休息會兒,等阿睿回來後,我叫你起來吃晚飯。”
“我……”輕亭有些猶豫。
冷母不由苦笑,遇到這種事情,心裡不舒服是難免的。
只希望能順利的度過這段彆扭期。
“輕亭,別生阿睿的氣,跟他早點和好吧。”
輕亭抿了抿嘴,言不由衷的道,“我們沒什麼。”
哼,那傢伙一天都沒有打電話給她,短信也沒有一個,也不知他是什麼意思。
不理就不理,誰稀罕呀。
冷母情路坎坷,一路跌跌撞撞走過來,對小兒女的那點小心思看的很明白。
一個驕傲,一個別扭,大家心裡都不好受,說的也是,平時那麼恩愛,忽然遇到這種糟心事,心裡有點過不去,很正常。
“我眼睛沒瞎,耳朵沒聾,看着你們呢。這事不能怪阿睿,是我不好,我沒有盡到母親的責任,將兒子推給了那個賤人,讓她佔了便宜,哎。”
她長長的嘆了口氣,心情無比沉重,暗暗怪自己沒用。
年輕時爲了愛情要死要活,全身心的投入到那段不堪的感情中,卻忽視了孩子的成長。
當他需要母親關愛時,她卻爲愛瘋狂,神智不清,連自己都照顧不了。
冷宗凱不是個好父親,她也不是個好母親,所以孩子心性有些清冷孤傲。
所幸,他遇到了輕亭,外表淡然,內心灸熱的女孩子。
輕亭的心裡堵的慌,像壓了塊大石頭,壓的她渾身難受。
“媽咪,給我們一點時間,等心情平復了再說,好嗎?”
冷母皺着眉頭,“那需要多久時間?我快急死了。”
怎麼有種皇帝不急太監急的錯覺?
輕亭嘴裡發澀,像塞了鹽塊,咽口水都艱難,“讓lambert叔叔陪你說說話,我去隔壁拿東西。”
不管冷母在身後怎麼叫,她一溜煙的跑了,跑的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