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太過高亢,衆人都被驚動,齊齊轉過看過來。
是一箇中年男子和一個十幾歲的少年,男子穿的光鮮亮麗,少年卻衣衫襤褸,臉色發白,看上去像是生病了。
輕亭皺起眉頭,王安也拿到請柬了?“話?什麼話?”
選擇在這種場合發難,看來是事先安排好的。
真小看了這傢伙。
既然來了,就休想全身而退。
王安拉着夜紹傑大步走過來,怒氣衝衝的瞪着輕亭,義正言辭的大聲指責,“你到底準備怎麼安置你弟弟?你做再多的秀,也沒用,依舊無法掩蓋你虛僞自私的本性,我勸你還是做個真正的好人吧。”
他不僅將輕亭罵的狗血噴頭,還一副教誨她向善的語氣,好像他是正義使者。
他已經不是第一次被輕亭擊退了,但就是不死心,一次又一次的撩撥輕亭的底線。
夜紹傑眼眶紅紅的,像受盡了委屈,可憐巴巴的叫道,“姐姐,我沒地方住,沒錢吃飯,我好餓,好冷,渾身好難受。”
嘴脣發白,身體不停的輕顫,好像病的不輕,看上去很是悽慘。
王安扶着夜紹傑,痛心疾首的怒斥,“你看看,你把自己的親弟弟逼上了絕路,他病成這樣,全是你害的,你還有什麼資格在這裡標榜慈善?”
他激動的面紅耳赤,臉上寫滿了怒意。
衆人面面相視,小聲的議論開了。
“怎麼回事?這不是夜紹傑嗎?”
“他果然回國了,不過他來投靠夜大小姐,是不是太離譜了?”
夜家人都不是好東西,個個都極品,夜安國做了那麼多錯事,人也不知跑哪裡去了,生生的害了自己,也害了下一代。
他最疼愛的女兒瘋了,被送進瘋人院。
他最心愛的兒子落魄到無家可歸,寄人籬下,窮困潦倒。
而他最無視的大女兒,卻成了風光無限的天之嬌女,世人仰慕的冷家少夫人。
可惜他沾不了半點光,反而被逼的落荒而逃,生死不明。
人生的際遇真的很難說,一個轉身就是另一番天地。
“鬼知道他怎麼想的?所謂風水輪流轉,當初下手那麼狠,完全沒有想到會有今天。”
大家對夜家人都沒有什麼好感,主要是太狠了,人人都說虎毒不食子,但夜安國是個例外。
殺妻滅女,這樣的狠毒手段,跟禽獸有什麼區別?
“做人不能太絕了,不過夜紹傑沒有了親人,只能找他的姐姐。”
說什麼的都有,議議紛紛,分成兩大派。
一方支持夜紹傑回來投靠唯一的親人。
一方是堅決唾棄,表示不能養虎爲患。
輕亭不在乎別人怎麼看她,她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我從來都不是慈善家,我只是個有仇必報的女人。”
對與錯,她心中自有一份衡量的標杆,誰都無法來勉強她。
王安沒料到她敢當衆這麼說,環視四周,眉頭緊鎖,“再怎麼說,他也是你的弟弟。”
夜紹傑配合的極爲默契,適時的上前幾步,想要拉輕亭的胳膊,輕亭朝後一閃,有些厭煩。
他一臉的傷痛和難過,“姐姐,我只是想吃飽穿暖,每天去上學,難道這也是奢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