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里維持馬步姿勢，雙腿顫顫，搖搖欲墜。
搖着搖着就不搖了。
而後輪到他肩膀上的於芊芊開始搖晃，越搖越劇烈。她雙腳輕點萬里肩膀，跳落於萬里身前，雙腿一軟，踉蹌着半跪於地。
萬里一驚，連忙上前攙扶。
“於姐，沒事吧？”
於芊芊撐着他的胳膊調整姿勢躺下，劇烈喘息道：“今天就到此爲止吧，四點半了。”
兩人在近兩個小時時間中共重複如此情形十七次。超過400KG的重量負重扎馬步，萬里的不疲之體四分鐘便會崩潰一次，而後於芊芊也會抵達極限，從他身上下去盤坐兩分鐘以喘息。
不過於芊芊這次沒盤坐而是躺倒，看來是徹底抵達極限了，最終也沒能把萬里累倒。
“於姐，不來了？我感覺再來兩次我就會累。”萬里笑道。
於芊芊閉上雙眼，躺在草地上喘息，胸口上下起伏，不理他。
萬里暗笑，望向操場南側。
除了王博和他，其它同學已經在於芊芊的指示下去交替進行另外三項特訓——雲梯、倒鉤梯、三十米鐵網穿越。
“萬里楊，去告訴他們解散，剩下時間自己安排。你去測試樓測一下，如果進步沒你自行修行快，接下來的六天特訓你可以不參加。”
“於姐，不踩我了？”
“……別得了便宜還賣乖。”
“哪兒得便宜了？”萬里笑着搖頭，“我可被您踩了一下午啊。”
“被我踩很不爽？”
“不不不，萬分榮幸……”
“少貧嘴，去讓他們解散，明天我揹着100KG負重踩你！”
萬里挑眉，在心中計算一番，再加100KG，他的不疲之體應該也不會在一小時內崩潰十七次。
“沒問題，您儘管來！”他走向操場南側。
在操場上負重訓練一下午，所有人都已被汗水浸透衣褲，女生們更是頭髮散亂，顧不上自身形象。
萬里掃了他們一眼，包括在鐵網中推來撞去給其他同學增加難度的薦超，所有人都神態堅韌，沒人喊苦喊累。
武道大學的特招可以拒絕，這些同學既然沒有推拒，便說明他們已做好了心理準備，至少第一天特訓能踏踏實實的完成。
目光在王莉身上停留一瞬，萬里咂咂嘴，揚聲喊道：“同學們，停一下！到點兒了，特訓結束！”
“……特訓結束？”
“終於結束了！”
當即便有不少人坐倒在地，文菁更是喘息着道：“萬里楊，我第一次感覺你有點兒順眼。”
萬里瞄她一眼，嘖！汗水浸透更顯身材，沒法看沒法看。
“你那是什麼表情？！”
“自己體會。”萬里笑笑，走到一旁還在扎馬步的王博身邊，“歇會兒？老王。”
“再、再扎十分鐘。”
側身躲過一枚飛來的小石子，萬里斜了一眼文菁，湊到王博耳邊小聲道：“我幫你約了場會，晚上六點，藍海時光。”
“約、約會？”
“嗯。”萬里點頭。
就在此時，林曉琪款款走至他的身邊，喘息着道：“萬里楊，晚上六點，我在藍海時光請你吃飯。”
萬里一怔。
“藍海時光是附近規格最高的飯店，你別誤會哈。”林曉琪補充道。
萬里愣愣點頭：“好。”
待林曉琪轉身離去，萬里懵逼喃喃：“這麼巧的嗎？”
到現在他都沒把林曉琪和林雨玲聯繫到一起，一個身材細長高挑女神範兒，一箇中等個頭餅子臉表面萌萌噠內心猛猛噠……
“她、她……”
萬里連忙搖頭：“不是她。”
“哦。”
“萬里，過來扶我一把！”鐵網那邊薦超喊道。
“等下！”萬里擺擺手：“幫你約的是林雨玲，今天剛好遇到，她想在咱武道大學宣傳貸款。”
王博一怔：“林雨玲？”
“嘿嘿，夠意思吧？剛剛林曉琪也把我約在那兒了，所以今天我們一起去藍海時光，我給你壓陣，有事微信私我！”
“謝、謝謝！”王博緩露激動。清風拂過，他額頭髮絲飄蕩，一時間臉上疲憊盡去，氣質似有蛻變！
萬里嘴角微抽：“不至於吧？約個會就興奮成這樣？那約到別的你怕是得死過去……”
王博直起雙腿，囁嚅道：“萬里，我好像靈力入體了。”
“……啥？”
……
第一天特訓以王博踏入D級告終。於芊芊掙扎起身，搖搖晃晃地離去，同時撥打電話，向劉淼彙報喜訊。
萬里看她蹣跚的腳步都有些擔憂，一下午十七次，於芊芊可不是自己，恐怕真是累壞了……
其他同學則把王博團團圍繞，問長問短，對靈力入體的感覺十分好奇，王博便磕磕巴巴地迴應。
林曉琪又走到萬里身邊，身旁跟着文菁和倪沁鈺，道：“我回去換衣服啦，你不會就打算穿這身吧？”
萬里一愣：“晚上你們一起？”
文菁癟癟嘴，她是想去來着……
“文菁和沁鈺不去，你最好也別帶上那個胖子，情侶餐廳三個人一起吃飯很彆扭的。”她大眼睛眨眨，勾了萬里一眼。
萬里眨眨眼，美人計？他掏出手機一看，五點，立刻走進人羣，對王博道：“該走了老王。”
王博一怔，道：“以、以後再給大家講，我、我有點事。”
他和萬里並肩向寢室回返。
鐵網處，薦超坐地嘟嘟臉：“蒙哥，來扶我一下！”
“這就有點爲難蒙哥了。”李蒙看着他，發愁道。
……
17：55，萬里和王博換上乾淨衣服趕至藍海時光正門前，林雨玲已在那兒等候。
“王博先生你好，好久不見！”
“你、你好。”王博有些緊張。
萬里笑着看他一眼，對林雨玲道：“你倆先進去吧，我有約。”
“嗯，好的。王博先生，請跟我來。”林雨玲伸手指引。
王博憨笑着跟林雨玲走入。
萬里則遙望遠處，林曉琪正款款走來。她換上了一件橘黃色短袖上衣，穿了條牛仔超短褲，明眸皓齒，巧笑嫣然。
走至萬里身旁，林曉琪輕柔道：“久等了，萬里楊。”
她臉上似乎有些淡妝痕跡，嘴脣紅潤，塗了點兒口紅，身上還散發出陣陣香水的芬芳。
萬里無語，低劣的計策，以爲這樣我就能輕易把那篇揭過？
“沒久等，剛到一個小時。”
林曉琪眼角一跳，一個小時前咱還在操場吧？她深吸口氣：“我訂座位了，我們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