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枯燥的十幾天裡,沈小純只要醒着,就在專研設計圖紙。那些古典與現代相結合的線條裡,沈小純在追尋着屬於她獨有的靈感。
俄而,當一陣門鈴聲響起,沈小純才徹底的從設計圖紙裡面驚醒出來。
她胡亂的看了看時間,居然已經到了九點。
昨天晚上,沈小純做了一個夢,夢裡黎逸陽正凶神惡煞的盯着她,告誡她不能離開一步。
沈小純醒來的時候,身體潤溼。被噩夢驚醒的時刻正是凌晨三點。之後,無論沈小純怎樣努力,都無法入眠。
閒着也是閒着,沈小純想起天亮之後就要參加總決賽。又想到上次童心來說趙柔和馮小絕都要參賽。她的心莫名的有些慌張。
這是她最後一次機會。
而當沈小純十分清醒的打開門後,門外那個冷冽的男子着實讓她嚇了一跳。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沈小純驚恐的問着,手腳不知該如何擺放。
“沈小純,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到處亂跑,難道你不知道嗎?”黎逸陽明銳的雙眼透出血紅的血絲。
這個女人,越來越不像話。
“我給你探望母親的權力,但是並不是讓人出去參賽。你,你這次又惹到我了。”他狠冽的說着,彷彿要把沈小純吃了一般。
莫名的壓力席捲全身,沈小純無疑的退後了兩步。看到咄咄逼人的黎逸陽,她很是驚恐,連說出來的話也變得忐忑。
“我……我不是故意的,但是現在時間不夠了。我要去參加比賽。”沈小純慌忙的收拾着,最後也不知道要帶什麼。
黎逸陽有些狠意的笑道,“決賽不需要準備東西,都是統一發放必用品。”
“哦!這樣啊,謝謝。”沈小純以爲黎逸陽是真心幫他。
“謝謝?你想得太簡單了。”說完,他理了理他純黑色的袖口。流動的曲線,側臉讓沈小純口水直流。
不過,現在可不是她花癡的時候。
“沈小純,你這次不可能勝出,你知道參賽的都是什麼人嗎?我國最頂級的藝術家都在裡面,依照你那點淺薄的學識
怎麼可能?”黎逸陽的話語帶着戲虐。
沈小純才燃燒的少女之心,在一瞬間蕩然無存。她努力的壓制着自己,不能生氣,一定不能生氣。她要保持一顆平常心態去參加考試,萬不能被身旁的這人影響。
他是故意的,絕對是!
沈小純淡笑一聲,“這樣嗎?那我正好去瞧瞧那些大師級別的人兒長什麼樣子。”
她挑着眉,沒有像平日那樣着急反駁。
黎逸陽見她這般,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你就這樣想要出國?只要你在國內,我哪樣不能給你?”
他的拳頭緊緊的握着,半響又冒出一句,“你就這樣想離開我嗎?就這樣不捨得爲我停留腳步嗎?”
沈小純的大腦一瞬間就處於缺氧的狀態,空氣在那一刻彷彿已經凝結。她看着他微醺紅潤的臉龐,心裡暗暗詫異。
不過,她心裡一遍又一遍的暗示自己。向來總裁的愛都是抓不住的。而她也沒有信心相信自己是他心中獨一無二的存在。
或許,這又是黎逸陽新學的招數罷了。
“你的愛是永久的嗎?”沈小純緩緩的開口,粉紅色的脣彩,迷離的眼神讓她看起來就像是勿入凡塵的精靈。
又是這句話,黎逸陽皺了皺眉頭。
就是在他稍愣的這一瞬間,沈小純立馬便明白了。
“我要走了,馬上就開始比賽了。”沈小純冷淡的說着,沒帶任何表情。她的心裡曾經有過希翼,可是理智告訴她,這些均不能信。
黎逸陽緊握的拳頭終於落了下來,打在了重重的門框上面。不過,這一切都是在沈小純離開以後。
他的內心不停的在翻滾,他想說,他會一直愛下去。
黎逸陽在追上沈小純的時候,一遍一遍在拷問着自己。他爲什麼會這樣做?
也許,只是因爲這個女人叫沈小純。
強大的力量把沈小純桎梏,她使勁的掙脫,卻在下一秒跌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不過,懷抱雖然溫暖,但是面色依舊鐵青。
“既然這樣,我送你去。”黎逸陽冷冷的說道,他知道總
決賽並不像區賽那般簡單。按照沈小純的能力,想要取得前十都很困難,更何況前三呢?
沈小純啊着嘴巴,完全的錯愕。“你確定嗎?”對於黎逸陽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沈小純還沒有完全適應過來。
“當然確定。”黎逸陽還是萬年不變的冰山臉。然後一把就把她拉進了車內。
“反正,你是不可能勝利的。”黎逸陽還是一貫的輕蔑。他只當她是一時衝動,熱情一過,就會回到他的身邊。因爲,女人向來都是這樣的動物。
但是,他錯了。
他怎麼會愛上一般的女人呢?所以,因爲她的不一般。繼而否定了他的想法。
“不要小瞧人我一定行的。”沈小純把目光別了過去,看着窗外紛揚的樹葉。
沒想到,這麼快就夏末了。天氣逐漸變得涼爽,空氣中都顯現着憂傷的味道。
她撐着頭,看着玻璃上反印着她的模樣。裡面的女子面容清秀,卻帶着淡淡的倦容。沈小純淡淡的笑着,已經有多久她沒有出門了?
待在房間的近半個月內,她幾乎把所有的通訊工具全部屏蔽了。她這樣做,爲的就是讓她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中。
“沈小純,誰給你的膽子,居然這樣跟我說話?”黎逸陽對後座的女人簡直就是又愛又恨。
剛剛明明是把她放到副駕上,結果這個女人寧願越過去,也不願意和他待在一起。
“沒有誰借給我的膽子。”沈小純望着窗外,有些淡陌的說着。
她對這次比賽絲毫沒有信心,但是她願意嘗試,換句話說,她願意給自己一個機會。因爲想要逃脫束縛,就一定要努力才行。
不一會兒,就到了比賽地點。沈小純收回了有些呆滯的目光,剛纔她的思緒又飛了。她正準備打開車門,結果,門一把被黎逸陽拉開。
“蠢女人,你剛纔在想什麼?我叫你那麼久爲何不應?”黎逸陽筆直的站在馬路中央,似是詢問,又似質問。
“按?到了嗎?”難得的,一向很清醒的沈小純,突然也失神起來。
剛纔她到底是想起什麼事了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