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溪突然自嘲的笑笑,說:“對他來說未必會如此。”
陸逸風拿起水杯,喝了口水,沒有說什麼。
擡頭看着陸逸風,顧小溪嘴角掛着淺淺的笑,問:“你不問問我,爲什麼要幫阿木嗎?”
“對有些人,有些事,就會產生莫名其妙的感情,沒辦法解釋。”
陸逸風的話,讓顧小溪瞳孔縮了縮,然後抿脣笑了下,說:“原來,你能理解我。”
“理解是一回事,但我不會讓你再遭遇這些,我會心疼的。”
顧小溪點着頭,說:“不會了,我只會瘋狂這一次。”
曾經的顧小溪,是個愛笑的姑娘。
可是此刻的她,笑容卻是苦澀的,讓人看了就很心疼。
看着這樣的她,陸逸風很心疼。
他在心裡默默發誓,絕不讓她再經受這些痛苦,絕不!
垂下眼睫,陸逸風起身,說:“走吧”
“你吃飽了嗎?”
“吃不飽,但我也不想用這裡的食物爲難我的胃。”
“那我們一會兒去別的地方吃吧,嚐嚐當地的特色食物也可以。”
“你有好建議嗎?”
顧小溪想了想,說:“還真有個地方,我們可以去試試。”
“那現在就動身,我真是受不了這裡的味道了。”
陸逸風一副迫不及待的表情,拽起顧小溪就走。
一路上,陸逸風看到什麼都要問問,什麼建築啦,什麼風土人情啦。
顧小溪知道的,就會細細講給陸逸風聽。
但有些,顧小溪也不知道,陸逸風就會上網查,弄清楚以後,還要再講給顧小溪。
陸逸風可不是個愛學習的五好青年,他之所以會喋喋不休,就是在吸引顧小溪的注意力,讓她別鑽牛角尖。
陸逸風能細心如此,顧小溪也不好再悲天憫人下去。她深呼吸了下,摒棄雜念,揚起淡淡的笑臉,陪在陸逸風左右。
金童玉女的組合,落在旁人眼裡,美好的像一幅畫。
可是在有些人眼裡,卻恨不能用剪刀戳破。
醫院發生了命案,小花去警局配合調查。回來的時候,想起阿木沒什麼胃口,就想去粥鋪幫阿木買些甜粥。
卻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顧小溪。
她把別人的人生攪得天翻地覆,本人卻好像沒事一樣,甚至和男人調笑,簡直是可惡。
這樣的人,真應該去死!
死死握着拳,小花從陰影中後退,悄無聲息地離開。
而此刻的顧小溪,還不知道她的強顏歡笑,也變成了一種原罪。
匆匆回到醫院,小花輕輕推開病房門,發現阿木在看着牆壁發呆。
輕手輕腳的走到阿木身邊,小花將粥放下,問:“怎麼沒睡一會兒呢?”
“麻藥過效,疼的睡不着。”
阿木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沒有一點表情。那些蝕骨鑽心的疼,好像只不過是隨便說說而已。
可小花聽了,卻心疼不已。
“那我去找大夫,讓他幫你想想辦法吧。”
“這是必經的過程,沒人能替我扛着,我必須忍過去。”
阿木的備受折磨,讓小花心痛難忍。再聯想到那個始作俑者,小花更是憤恨不甘。
“阿木,你知道我剛剛看到誰了嗎?”
“誰啊。”
小花微微眯着眸子,聲音中帶着刻骨的恨意,說:“是顧小溪!她和一個男人很親密,兩個人,差不多都要黏在一起了!”
阿木沉默了瞬,說:“是冷子楓吧。”
“不是他,那個男人我會認不出嗎,是另外一個東方男人,長的嘛,倒是不賴,身材也很不錯。但臉上沒什麼表情,冷冰冰的,還有那眼神,也是冷的可怕。”
想到當時的場面,小花就覺得很生氣。
憑什麼,顧小溪招惹男人的手段真是一流,好像她看中誰,誰就會成爲她的囊中之物。
可是,她想調戲誰都沒有關係,爲什麼偏偏要纏着阿木?毀了一個男人的一生,會讓她很有成就感嗎?
緊緊咬着脣,小花恨聲道:“這種女人,就是男人的剋星,誰和她在一起,誰倒黴!”
“小花!”
“怎麼,我說錯了嗎?她就是個掃把星,害了你,也會害別人。像她這樣的人就應該……”
“夠了!”
阿木實在聽不下去了,出聲制止了小花。
小花先是一愣,而後苦笑着,看向阿木,問:“怎麼,到現在你還捨不得說她半個不好?如果不是她,你怎麼會躺在這裡?”
阿木神色平靜的可怕,他說:“我受傷,怪不了別人,是我貪心,是我自己咎由自取。”
“不是的,如果沒有顧小溪,你根本不會鋌而走險!”
“路是我自己選的,沒人用槍逼着我,憑什麼讓別人替我背鍋?”
“你……”
“好了,別再說了。反正她也要走了,重回她的世界中。”
走?
小花一臉憤恨的表情,說:“想想真是窩火,顧小溪硬是要摻和到我們的生活中,將我們攪的一團亂。而她呢,拍拍屁股就走,繼續吃香的喝辣的,這不公平。”
“這個世界,本來就是不公平的。從我們出生開始,一直都死去,都是如此。”
可是阿木那麼優秀,他不應該承受這樣的不公平啊!
看着阿木的側臉,小花又想哭了。
她擔心讓阿木看到自己的眼淚,會惹他不快,便側頭抹了下眼睛,然後故作無事地打開盒子,讓氤氳的熱氣,朦朧了她的眼睛。
“我特意買了你很愛吃的海鮮粥,趁熱吃一點吧。”
阿木本來想拒絕,但是他聽到小花的抽泣聲,便垂下眸子,說:“好。”
吃過粥,阿木便睡了過去。
小花坐在他的旁邊,看着阿木的臉龐發呆。
如果可以,她真希望這一切都是個夢。
夢醒了,她和阿木依舊在中餐館裡幫忙,每天都很累,卻很有盼頭。
然而,小花知道,這一切都只是自己的幻想而已。
她和阿木,都回不到過去了。
想着想着,小花的眼淚又流了出來。她捂着自己的臉,坐在阿木旁邊,無聲的哭泣。
雖然心裡很難受,但日子還要繼續。從icu搬到普通病房,阿木身上的管子少了很多,但臉上的淤青,還是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