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什麼事?”
也許是看於盛夏這邊久久沒有說話,霍言年在那邊又開口說了一句,明明他的語氣沒有任何的波動,可聽在於盛夏的耳朵裡卻成了一種催促。
因爲他以前一定會安安靜靜的等着她說完話的,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不等她說話就催促她。
這種催促在於盛夏的耳朵裡當然還有另外一種意思,那就是他不耐煩了。
霍言年對她不耐煩了,於盛夏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有這樣矯情的想法,可她真的就是那麼想的。
心裡升騰起一股莫名其妙的不舒服和委屈,她受了那麼大的痛苦給他生下小雨點兒,最終他還是對她不耐煩了嗎?
於盛夏抿了抿脣,最終說出一句:“孩子想你了。”
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她在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心裡的思念氾濫……
她也很想他啊,她知道錯了,她真的知道錯了,他能不能不要對她這麼冷淡,哪怕他對她發一通脾氣也好,就是不要這麼冷着她。
可這些話,於盛夏在心裡可以說個千遍萬遍,可到了嘴邊就怎麼也說不出來。
電話那頭,霍言年握着手機,坐在牀上,他剛剛從醫院回來,整個人已經疲憊到了極點,要不是因爲知道這個號碼是誰的,可能是誰打來的,他根本不會接。
聽見小女人低低的聲音,霍言年沉寂冰冷的心得到了一絲慰藉,可她打電話過來,原來只是想告訴他,孩子想他了。
孩子想他了,那麼她呢?她就不想他嗎?
捏了捏自己得眉心,霍言年淡淡的開口:“所以呢?”
於盛夏依舊緊緊的抿着脣,所以……所以什麼?她該說什麼?
猶豫了好久,她纔開口道:“你能不能先回來?她總……”
於盛夏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霍言年打斷了:“不能!”
他拒絕得十分乾脆,一下子把於盛夏所有的話都堵在了喉嚨裡,徹徹底底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心裡原本就有些莫名的委屈,現在再聽見霍言年這麼一句,於盛夏的委屈感在一瞬間達到了定點。
“哦”了一聲之後徑自的掛斷了電話。
掛斷之後,於盛夏盯着手機屏幕看了很久很久,霍言年毫無商量餘地的“不能”彷彿還縈繞在她的耳邊,他真的還沒有用那樣的語氣對她說過“不”呢!
果然他是真的討厭她了,不要她了……
——
大洋彼岸,霍言年聽着手機裡傳出來的忙音,薄脣緊抿,頓了頓,他才把手機放到了一邊,他不能回去,現在的霍爸爸真的到了人生最後旅程的時候,作爲兒子,他怎麼能離開?
把於盛夏一個人放在北京,是爲了不想她再折騰,在得知了她剛生產完沒多久就被霍媽媽安排出院,還做了飛機,霍言年氣歸氣,但更多的還是擔心她的身體會因此落下毛病。
現在美國這邊的情況,他也不適合告訴她,於盛夏長途飛行過來不現實,既然如此,就暫時不需要她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