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目光清涼的看着面前醉意闌珊的女人,微微地蹙着眉。
顧南溪嘴角擎着笑,擡頭,目光絲毫不避開盛世的視線與他直視,“哪怕是我千般無奈,萬般不滿,你依舊會仗着自己的權勢逼得人節節敗退。至於不滿,我從始至終都沒有資格說,難道不是嗎?!”
說完,顧南溪看着盛世,禁不住從胸腔裡發出一絲不屑的鼻息輕哼。
她的嘲弄溢於言表,不知是在自我嘲笑,還是在諷刺盛世的多此一舉。
顧南溪的心很累,或許是這些事的衝擊太大,讓她有些疲於應付。
她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轉身就要往樓上走,下一秒,她就被一股蠻力重新拉了回去。
盛世拽住顧南溪,將她拖到自己面前,兩隻手落在她的雙肩,讓她面向自己。
半島別墅明亮的光線四射,將盛世俊朗筆挺的輪廓勾勒得愈加堅毅寒涼,他的面色極度不佳,擡手捏着顧南溪的下顎逼她看清自己,咬牙切齒地說道:“在你眼裡,我就是這樣十惡不赦,只會動用權勢勉強脅迫你的人嗎?顧南溪,你到底有沒有心!”
“心!?”顧南溪毫無避諱的與他直視,聽到他的話,突然輕聲笑了起來,“真是笑話!向來呼風喚雨、留戀花叢,片葉不沾身的蓮城盛少,居然會和我談“心”!?
顧南溪似乎聽到天大的笑話,仰着頭呵呵地笑了起來,幾秒後,突然表情一滯,眉目滿是憎恨地看着他,指尖狠狠地戳了戳盛世的胸膛,語氣冰冷地說道:“跟我談“心”,你覺得你配嗎?!”
顧南溪胸腔裡的火燎原地燒了一晚,終於在這一刻爆發。
醉酒的她已無所顧忌,言語更加的方式大膽,衝着盛世大吼道:“你這樣犯賤,只會讓我更加噁心你!”
這些話,消耗了顧南溪太多的力氣,她突然蹲了下去,雙手環着雙膝,沉浸在自己悲傷的世界裡,對盛世臉上深涼的氣息視而不見。
顧南溪很難受,將臉埋進膝蓋裡,濃重的鼻音哀怨地祈求道:“你能不能高擡貴手,就此放過我!從今以後橋歸橋,路歸路……”
盛世咬着後槽牙,目光黑沉地看着腳邊哭訴的女子,胸腔裡的火突突地燃燒,將所有的理智焚燒殆盡。
盛世的額頭上青筋暴起,一把將地上的女人揪了起來,周身氣勢凌厲地逼視着她,大吼道:“放過你!?顧南溪,你簡直癡人說夢!”
“痛!”肩膀上傳來鑽心的疼,顧南溪心生惱怒,擡手抵着他的胸膛,掙扎着怒道:“你瘋了!……”
她的話音剛落,就被盛世一把摟住腰,俯身,狠狠地吻了下去。
顧南溪被弄得措手不及,只得扭動着身子不讓他得逞。
她的極度不配合,讓兩人展開一張貼近的肉搏拉鋸,盛世心裡有氣,磨牙嚯嚯,對着她雪白的頸窩狠狠地咬了下去。
“唔……”這一口,疼得顧南溪整個神經都開始叫囂起來,揮着手心瘋狂地拍打着盛世的胸膛。
見她防守削弱,盛世當下心一凜,擁着她“砰!”一聲抵在流理臺上,開始發動攻擊,兇猛地攫住她的雙脣。
顧南溪抵死不從,拳腳相加,奮力推攘着企圖逃開,“放開,你放開我!”
怒火中燒的盛世抵着顧南溪,俯身看着她,情緒瞬間崩塌,連他的氣息也變得灼烈起來,壓制着不斷扭動的顧南溪,他聲音冰涼寒地說道:“顧南溪,我讓你橋歸橋,路歸路!我讓你這麼沒有心!……今天,我要一點點掐滅你所有企圖逃開我身邊的妄想!……”
盛世的眼神突然變得格外的兇狠冰涼,嚇得靠着流理臺上的顧南溪,連心都跟着顫了起來。
盛世擡手,撫了撫顧南溪的臉頰,順着柔軟的輪廓,指尖挑起她柔亮漆黑的髮絲,抵在鼻尖嗅了嗅,雙眸黑沉地盯着她,“.Marc Jacobs DAISY香水!?”
顧南溪躲閃着他的靠近,眼神防備地看了他一眼,咬着脣,掙扎着說道:“你……你放開我!……”
盛世把玩着她的髮絲,俯身與她對視,脣瓣與她相貼,開口,語氣薄涼地說道:“你倒是說說看,你對香水的鐘愛可以多年恆久不變,怎麼就變了心呢!?”
“你這算是在控訴嗎?!”顧南溪用手抵着盛世的胸膛,呼吸沉重,不知死活地說道:“與其說是變心,倒不如說是當年太年輕,識人不清,這個世界根本沒有所謂的唯一,也沒有山盟海誓的非你不可!既然是個錯,我總該有回頭是岸的權利。正如我今天可以用.Marc Jacobs DAISY,明天也可以選擇CHANEL5難道不是嗎?”
瞬間,擡手攫住她的下顎,盛世的雙眸漆黑陰沉地看着她,低沉的嗓音貼着她的脣瓣,語氣邪魅的說道:“所以,你選擇了李晨光,,作爲你回頭是岸的下一站?!”
無緣無故牽扯到李晨光,顧南溪面色一沉,略微地掙扎。
她掙扎的動作惹怒了盛世,攫住下顎的手不自覺地緊了緊,用力控住,不讓她逃離。
盛世狠狠地扣着她得下顎,用力往上提了提,讓她的脖子拉出一條優美的弧度,“顧南溪,你真是令我感到心寒!”
“我原本還期待能回到原點,哪怕過程中需要我低聲下氣的請求,我也是做好準備的。”
“原點!?”哪怕是被逼迫到如此退無可退的地步,顧南溪仍舊沒有放棄掙扎,她冷笑一聲,語氣嘲諷地說道:“你我之間除了萬劫不復,哪裡還有原路可以回!?”
似乎不解氣,顧南溪添油加醋地說道:“萬劫不復與絕處逢生,但凡是個正常的人,都知道該如何選擇!”
很好!
她竟然將自己視作萬劫不復的深淵,將李晨光視作自己絕處逢生的救命稻草。
這個該死的女人!
“真是個顯而易見的選擇!”盛世咬了咬後槽牙,內心一股怒火,如鷹隼般的雙眸盯着她身上的禮服,突然眼光一凜,擡手,拽着她的裙襬,聲音沙啞地笑了起來,“那李晨光知不知道,當年的你,只有在與我約會時,纔會打扮得如此秀色可餐,勾人食慾。他又會不會知道,自己帶到李家拋頭露面的女人,如今躺在我的身下,由我爲所欲爲。”
顧南溪被他陰晴不定的表情嚇住,心生不妙,擡手抵着他的胸膛,反抗着,“你想要幹什麼!?你放開我……”
“惹我不高興,你說我要什麼?!”盛世用腳壓住她胡亂踢着的腿,單手扯着她的裙襬,語氣寒涼地說道:“從你今天穿着這身該死的衣服出現在李家壽宴,我就該死的想將它撕個粉碎!你要你的絕處逢生,那我怎麼辦?!顧南溪,讓我告訴你,哪怕前面萬丈深淵、萬劫不復,我也要拉着你一起。”
說完,只聽見“嘶”地一聲,那條冰藍色的禮服,裙襬被盛世用蠻力狠狠地撕開。
顧南溪被嚇了一跳,半秒後明白他的意圖,這纔開始瘋狂地掙扎,尖銳地吼叫着:“你走開!你這個瘋子!……”
尖銳的指甲以及右手箍帶的金色護腕,猛地在盛世的脖子上劃出幾道深深的痕跡。
肌膚的撕裂比不過內心的疼痛,盛世的視線牢牢地鎖定懷裡的女人,一時之間眸底神色瞬息萬變。
她瘋狂的掙扎、咒罵,無意識的表現出她對自己的排斥和厭惡。
盛世心裡的怒火燃燒得更旺,直接壓住她得身,開始奮力地撕碎她的裙襬。
顧南溪彷彿被人猛地扇了一耳光,渾身上下的血液開始驟冷,整個人開始不住地抖了起來。
她突然意識到,這才真正的盛世,冷情寡淡、殘忍暴戾,他沒有情,根本不懂愛。
禮服布料的聲音,簌簌地在半島別墅的大廳裡竄起,凌厲的氣勢將她困住半分不能動彈。
顧南溪滿眼擎着淚,視線模糊地仰着脖子。
她的視線範圍內,能看到盛世緊繃的俊朗輪廓,憤怒猩紅的雙眸,隱隱的,還能看到被撕碎的裙襬胡亂扔開的狂亂姿態。
這些讓她逃不開的強勢,將緊繃的神經逼至崩潰的邊緣,內心的酸楚不斷的上涌,眼眶裡頓時溢滿淚水。
心裡的那股難受和憋悶,讓她開始失控,瞬間嚎啕大哭起來,“盛世……我恨你……我恨你!……”
她的哭聲讓盛世立刻頓住,他的心莫名的就開始疼了起來。
可是顧南溪的不知好歹,極力的抵抗,憤怒的咒罵,包括她的恨,向一桶冰水,澆滅盛世內心倏燃的同情。
盛世心一狠,立刻擡手,去拔顧南溪身上礙事的裙子。
放完熱水的鐘媽剛走出來,便聽到大廳裡出來顧南溪撕心裂肺的哭聲,立刻丟開手中的毛巾快步趕了過來。
鍾媽原以爲顧南溪是在耍酒瘋,卻不想被限制級的場面嚇得頓住了腳。
只見顧南溪半個身子被盛世壓在流理臺上,身上漂亮的晚禮服被撕得粉碎,散亂地扔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