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很快到達九樓,叮的一聲停了下來。
電梯門打開,葉辰衣裝整齊,拿着加急文件表情嚴肅的走了下來。剛出電梯就撞見大廳裡與保安的糾纏的顧南溪。
他覺得有些奇怪,跟着上前幾步,“怎麼回事?”
保安隊長見是盛世身邊的特助葉辰,立刻上前答道:“這位小姐揚言要見盛總,目前已被我們控制,隨後會將她驅逐出“暮色”。”
顧南溪認得葉辰,見機行事,揚着嗓子喊,“葉先生,葉先生!我是顧南溪,今天在言氏大廈與你有過一面之緣。”
葉辰立刻揚了揚手,示意保安放開。轉而看着顧南溪,禮貌的問道:“顧小姐,幸會幸會。這麼晚,你到這裡來玩?”
顧南溪瞪了瞪站在旁邊的黑衣人,扯了扯衣角,遠離他們,隱忍着心裡的怒火,轉臉笑着說:“我過來找盛總有點事,麻煩葉先生幫忙帶我去見見他。”
葉辰看着她,想起今日下午盛總刻意安排的面試,兩人劍拔弩張,曠日持久得戰火將辦公室撩得凌亂殘碎,頓時心有慼慼。
就在他猶豫不決的幾秒時間內,顧南溪已經在腦中規劃好強有力的緊急突擊路線,並且很快付諸於實踐。
葉辰被莫名其妙的推倒在地上,整個人驚魂未定。
顧南溪靈活閃身,擺脫身後的安保人員,快一步衝向了幾米來遠厚重的玻璃門。
已經無暇顧及太多,緊咬牙關,眼睛一閉。“砰”的一下,用身體強勢的撞開了門,頓時五臟六腑被震得生疼。
包廂裡,到處烏煙瘴氣,流露出一片紙醉金迷的景象。
沈涼城被這突然的動靜嚇得,蹭地從沙發上站起來。當看到趴在地上的顧南溪時,頓時眼前一亮,調侃着說:“喲,不錯,有進步,學會搞突圍了!新鮮!”
隨後而來的安保人員立刻上前擒住顧南溪,討好着說:“對不起沈六少,這是我們的疏忽,望你見諒。”
顧南溪好不容易闖進來,豈有束手就擒的理由。立刻七拉八扯的推囊,亮着嗓門開始吼:“放開,我要見盛總!”
沈涼城看着地上撒歡的年輕女子,頓時來了興趣。對旁邊的安保人員揚了揚手,扭了扭痠痛的脖子,邁着步子上前,打趣着說:“喲喲喲!這小美女有個性,居然敢跑到這裡來找我二哥。”
顧南溪皺着眉頭,並未回話。反倒是利落的爬起來,拍了拍衣服,繞過他向前走。
被人直接忽視的沈涼城頓時心情不爽,手臂一伸攔在她面前,不死心的繼續說:“唉,走什麼,有什麼話對哥說是一樣的。”
顧南溪有些氣惱,仰起頭,滿臉的不耐煩,“你讓不讓?”
沈涼城這輩子就沒見過這樣不識趣的女人,氣焰囂張,竟敢與他嗆聲。他昂着下巴,表情欠扁的說:“喲嗬,小妞還有點脾氣啊!”
顧南溪懶得與他再多費脣舌,一掌拍掉攔在前面的手,再活脫脫的送他一掌推,踩着步子,頭也不回的向裡面走去。
被推到在地的沈涼城掛不住臉,撫了撫鼻樑,指着顧南溪的背影,不依不饒,氣氛地吼了句,“靠,你這個不識擡舉的女人,居然敢推你沈六爺。給我等着,看我怎麼收拾你!”
一個鯉魚打挺,沈涼城瀟灑利落的從地上跳起來,揚言要追過去。
顧律川聞訊,及時的邁出一腿,橫在路中間。
火急火燎的沈涼城並未注意腳下動靜,“撲通”一聲,摔得四仰八叉。頓時,整個包廂裡,響起悶悶地憋笑聲。
心高氣傲的沈涼城哪裡能受得住這般氣,磨牙嚯嚯,揚言要和顧律川一較高下,來個你死我活。
霍琰在顧律川的眼神交匯下,雙雙合力鉗制住不知死活的沈涼城。
反倒是沈涼城,張牙舞爪的控訴他們幫着外人欺負自己。後知後覺的他,從兩位哥哥的眼神警告裡,方纔有所頓悟靜觀形勢,眼神飄向盛世的方向。
這一看,便註定了他往後,無盡顛沛流離的言氏擴展前線生活,簡直是慘絕人寰!
才走進幾步,顧南溪就在齊刷刷的人羣裡,準確鎖定目標。
盛世一如既往,帶着些高傲冷豔,安靜的坐在沙發裡。燈光明暗不定,他坐在錯影裡,看不清面孔,只能依稀分辨出他冷峻如雕刻般的輪廓。
自然垂落在兩側的手,因爲緊張而不自覺的握緊。顧南溪梗着脖子,語氣直面的說:“盛總,我想和你談一談。”
盛世交疊着雙腿,姿態高雅的端着酒杯。裡面的酒暗紅濃稠,在燈光的照耀下,發出妖濯的光。他輕輕的品了口酒,嘴角有絲絳紅的血色,像極了沉睡千年方纔甦醒的吸血惡魔。
他妖媚的擡了擡眼,嘴角擎着抹冷笑:“現在是我的私人時間,如果你有事,可以明天與我的秘書預約。”
“我要與你談談!”顧南溪深知他這是在對自己發難,咬了咬牙,語氣異常堅定的說:“而且是,現在、立刻、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