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得有些醉呼呼的顧南溪,聽到那聲開門聲後,只是嘟囔着嘴,吵吵嚷嚷地低聲說道:“盛世,你回來啦!?”
這聲軟軟糯糯的聲音,像極了情人間的情話,倒是更讓Delcan確信,她與盛世之間曖昧不清的關係。
Delcan彷彿是撿到了寶,對着身後的手下揚了揚手。
隨行的人立刻明白過來,拿出手機的白色手帕,就着迷藥,捂住了顧南溪的嘴。
迷迷糊糊的顧南溪,就這樣,再次陷入了一場沉沉的睡眠之中。
Delcan見人已到手,笑得合不攏嘴,立刻帶着手下的人,順着原路返回而去。
他們前腳剛走,冷訣等人後腳便跟了上來。
結果剛到達禁閉顧南溪的房間,被篡改的數據引起的警笛聲突然響了起來。
於是,整個場面變得混亂起來。
盛世與毒梟兩人立刻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直往地下房間奔去。
冷訣與珀西等人見形勢不對,立刻拿出槍,開始與對方展開了激戰。
剛跑出來的Delcan聽到槍響,心裡突然變得樂呵呵起來,他這算不算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冷訣與珀西等人手中的子彈有限,當最後一枚子彈用完時,冷訣便衝了出來,在黑暗裡,開始與迎面而來的人,展開了拳腳大戰。
燈已經被打掉,整個地下室變得漆黑一片,兩人只能憑藉着敏銳的判斷裡,感受拳風掌法的方位,然後適時地做出反擊。
冷訣已經許久沒有碰到過這等高手,整個人開始變得熱血沸騰起來。
兩人你來我往,幾乎大戰了三百回合卻不分勝負。
毒梟心裡一口惡氣,居然有人明目張膽地闖進他的地盤,還囂張地把這裡當成了競技練場,於是立刻拿着手槍,在黑暗裡,指着鬥毆的兩人,大吼道:“誰再敢亂動,休怪我不客氣了!”
說着,克維立刻打開了應急燈。
隨着燈光的敞亮,兩人頓時愣在了那裡,盛世皺了皺眉,立刻揪住冷訣的衣領,大吼道:“你來這裡,到底是想要幹什麼!?”
冷訣也不甘示弱,反抗道:“關你什麼事,這該我問你纔對!”
兩人劍拔弩張時,那邊克維突然大吼道:“老闆,不好了,顧南溪不見了!”
不見了!?
盛世有些着急,立刻扔開冷訣,往關鎖顧南溪的房間衝去。
冷訣跟着也有些慌亂,邁開腿,順着他的方向追去。
看着空落落的房間,兩人異口同聲地吼道:“人呢!?”
毒梟皺了皺眉,一時沒明白過來,冷訣這個不速之客,到底在湊什麼熱鬧!
毒梟沉着臉,看了看地上被迷倒的守衛,眉心蹙了蹙,對着克維命令道:“立刻派人封鎖下山的所有道路,務必將Delcan攔住。”
盛世心裡着了急,立刻上前揪住毒梟的衣領,大吼道:“毒梟,你最好別和我玩什麼花樣,你要是敢給我隨隨便便放空炮彈,我一定讓你後悔招惹了我!”
冷訣按耐不住,跟着上前,拉着毒梟,大吼道:“人呢,你把顧南溪給我藏哪裡去了!?快點交出來,否則我炸了你這個該死的避難所!”
兩人咄咄逼人,吵吵嚷嚷,簡直把毒梟的耳膜都快吼破。
他有些煩悶,滿臉不爽地看着冷訣,語氣冰冷地說道:“他找自己的女人,情有可原,你是從哪裡冒出來的鬼,湊什麼熱鬧!?”
他的女人!?誰的女人!?
冷訣被毒梟這突如其來的話激怒,憤憤地瞪着毒梟,語氣狠戾地大吼:“你說什麼?!你再說一次!?”
珀西、黑曜以及克維三人,簡直是滿頭的黑線,相互看着對方,這都是在演哪一齣啊?!
啊喂!難道現在不是追Delcan要緊嗎?!
難道現在不是救顧南溪要緊嗎?!
你們三個男人你打我,我咬你,到底是在鬧什麼啊!?
敢不敢正經一點點啊!?
底下有人通報,有飛機從外面飛了進來,這個消息才立刻讓扭打的三個幼稚男瞬間清醒。
盛世立刻丟開手邊的人,奪路而跑。
顧南溪要是被Delcan,後果簡直無法想象。
顧南溪被人扛着,一步步往雲頂山上相對平坦的地方走去。
山頂的寒風清冽,夾着絨絨白雪,已經透心涼的冰水,讓她隱隱約約地開始轉醒。
整個視野在不斷地搖晃,她有些弄不清現在的狀況,自己明明被困在房間內,怎麼就莫名其妙地到了這裡?!
還是被人扛着走的!這真是有些讓她無法接受。
她掙扎着,一遍遍地敲打着Delcan的背,直到尖銳的牙齒咬住他的脖子,才讓Delcan放開了對她的鉗制。
Delcan一點不懂得憐香惜玉,被顧南溪咬痛脖子後,惱怒地將她直接從肩上摔到了雪地裡。
積雪下掩埋的石,猛地磕住顧南溪的身子,疼得她直抽冷氣。
Delcan捂着脖子,攤開手心一看,發現被顧南溪咬出了血,他當下氣惱不已,揚起手,衝着顧南溪的臉,“啪啪啪”地扇過去幾耳光。
顧南溪被他扇得有些頭暈,嘴角更是浸一股濃濃的猩紅血漬。
她捂着臉,滿眼憤怒地盯着面前的男人。
只是這一眼,讓兩個人人,陷入一場強大的心裡撼動。
顧南溪的瞳孔瞬間放大,不可思議的看着面前面部猙獰的男人,她彷彿看到了五年前那個雷電交加的雨夜,那個目光狠戾的男人,用一把白花花修長的刀,直直地刺向Flor的胸膛,那股飆飛出來的血漬,染了對方一身的血紅。
顧南溪的心變得透涼,很快又變成恐懼,她彷彿能感受到,右手傳來鑽心的疼痛,筋骨錯裂的撕心裂肺,以及沾滿Flor的鮮血由灼熱變成滲人的冰寒。
那種由心底傳來的恐懼,彷彿是一張密集的網,將她罩住,不留一絲喘息的空隙。
Delcan沒想到,居然有人和她長得那麼像,彷彿是一個模子裡雕刻出來的一般。
那個劉詩雨痛恨了一輩子的人,最後委曲求全陪他幾夜,揚言要她消失在這個世界上的女人。
五年的時間過去,Delcan還能想象到,那個慘死的女人,被劃花的臉,以及糟蹋得體無完膚的驅殼,滿足了他所有的獸慾,更是他迄今爲止最完美的殺人傑作。
現在,倒是出現了一個比她更年輕的女人,長得幾乎是一模一樣。
Delcan內心變態的慾望在叫囂,他想要摧毀這個女人,讓歷史再復演一遍。
顧南溪從Delcan的嚴重看到一絲慘烈的眸光,立刻驚覺,爬起來,奮力的往樹林裡奔跑。
積壓的厚雪,讓她有些寸步難行,跌跌撞撞。
不斷的摔倒,站起來,再摔倒,再站起來。
這些羸弱的掙扎,倒是更增加了Delcan變態的心裡。
他的嘴裡掛着一抹殘冷的笑,從艾德手中接過槍,對着顧南溪攀爬的方向,猛地開槍射擊。
他的槍法還算精準,全部落在顧南溪前方的雪地裡,這無疑是下馬威。
顧南溪有些恐懼,立刻掉轉頭,往別處逃走。
Delcan來了興致,開始頻繁的與她玩着狩獵遊戲,知道顧南溪筋疲力盡,他才掛着一抹殘忍的笑,慢慢地往她靠近。
щщщ●тtkan●C O
顧南溪被嚇得面色蒼白,一點點地往後挪去。
Delcan殘冷地笑着,嘴裡吐着戲謔的笑,向她伸出手,誘導着說道:“來,小美人!快過來!上次我沒殺你,這次我也不會殺你!乖乖過來,我讓你少受一點折磨!否者,我就挑斷你的另一隻手筋。”
顧南溪被嚇得六神無主,搖了搖頭,立刻往後挪了挪。
她很恐懼,咬着脣瓣,隱忍着。
這種遊戲,一來二往的也讓人沒了什麼興致,Delcan玩得有些膩了,正準備玩新遊戲時,身邊的艾德上來提醒,“老大,我們把她帶走,隨便你怎麼玩。現在情況比較緊張,盛世他們隨時可能追上來,我們趕緊走吧!”
Delcan點了點頭,對着旁邊的人點了點頭,語氣冰冷地說道:“將這個女人給我捉住,綁上飛機!”
周圍的人立刻圍了過來,堵住顧南溪所有的退路,迅速地將她架起,拖拽着直往山頂走去。
他們踩着厚厚的積雪,很快便到了山頂。
就在此時,架住顧南溪手臂的人突然到校,腦中頓時流出一灘汩汩的鮮血,混着冰晶的雪花,如殘陽般驚心動魄。
顧南溪被嚇了一跳,雙腿一軟,直直地蹲了下去。
Delcan見形勢不對,立刻擡手,拽住顧南溪的頭髮,拖到自己的懷裡。
漆黑的槍管對着她的腦門,Delcan對着空寂的雪景大吼道:“哈哈哈……盛少!你的女人在我手裡,你開槍,開槍啊!開槍,我就和她一起死!”
空寂的夜色裡,並沒有半點的聲音迴響。
Delcan嘴角掛着一抹殘忍的笑,繼續挑釁着大吼道:“可惜了這麼個小美人,要是我的槍“嘭”地一聲走了火,香消玉殞,盛少會不會痛惜很久呢!?”
Delcan笑了笑,大聲地說道:“你要是不想她在我手上,就痛痛快快地出來,咱們談筆交易,一筆對你對我都很划算的交易。”
回答他的,依舊着整個空寂無聲的雪夜。
Delcan笑了笑,用力狠狠地拽了拽顧南溪的頭髮。
疼痛讓顧南溪立刻蹙眉,禁不住嚶嚀一聲。
她的這聲嚶嚀,伴隨而來的,是白茫茫的蒼雪裡,突然展出的一抹煢煢孑立的俊朗身姿。
彷彿是一輪清晨時光裡,帶來希冀的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