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溪的眉心一擰,忍着手背上的劇痛,猛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她佯裝着淡定,語氣冰冷地說道:“你們是什麼人,想要做什麼!?”
對方看了她一眼,語氣冰冷地說道:“有人花大價錢要你一隻手,別怪我!”
說着,便上前,準備給顧南溪一刀。
顧南溪也不是坐等遭罪的人,情急之下,立刻爬起來,快步往人流量多的地方跑去。
黑衣人見狀,立刻握着亮花花的白刀,直直地向顧南溪的方向追過去。
顧南溪剛跑到馬路邊,遠遠的就看見維乙安那輛騷包的敞篷車從遠處駛了過來,情急之下,立刻衝向馬路中尖,張開雙臂,猛地攔住她的去路。
維乙安被突然躥出來的人影嚇住,猛地一個急剎,心神被震得聚散難合。
身後的黑衣人緊追不捨,顧南溪有些後怕,雖然與維乙安之間相互不待見,但現在關乎自己的人生安全,她想也沒想,乾脆一跺腳,衝上前,拉開車門便跳了進去。
維乙安被這突然的變動嚇得愣住,扭頭,這才發現肇事者是顧南溪,頓時臉色大跌,衝着她吼道:“顧南溪,你還要不要臉,誰準你上來了!?”
顧南溪倒是沒有理會她語氣裡的不滿,立刻大吼道:“開車,快點開車!
維乙安簡直覺得是莫名其妙,新仇舊怨襲來,她冷着臉,衝着顧南溪就是一頓狂吼:“你以爲你是誰,竟然敢命令我!”
說着,她便從後視鏡裡看到尾隨而來的黑衣人,眸色一凜,脣角挑起一抹詭譎的笑,開口說道:“顧南溪,後面的那些人是衝着你來的吧!?”
維乙安衝着她再度笑了笑,觸不及防的擡起手,衝着後面的人揮了揮,大吼道:“顧南溪在這裡!”
顧南溪心裡一冷,維乙安這個賤人!
現在情況危急,管不了太多,顧南溪當下心一橫,立刻擡腳,猛地踩住油門。
維乙安還在得意忘形,準備看顧南溪的笑話,整個人卻突然“嗖”地一下隨這車身射了出去。
維乙安被嚇得魂不守舍,回過神,這才發現顧南溪不要命的踩了油門,兩人正以及其誇張扭曲的軌道形式。
一路上驚心動魄,扣人心絃,眼見着自己的車就要撞上前方的公交車,維乙安被恐懼嚇得立刻擡手捂住自己的雙眼,腳竟不自覺的踩了油門。
只見原本速度還算正常的車突然瘋了似的,直往公交車撞去。
顧南溪的內心簡直是崩潰的,她低吼了一聲:尼瑪!
情急之下,她也顧不得手上的疼痛,擡手猛地扣住方向盤,立刻減速。
維乙安風/騷無線的跑車立刻變道,擦着公交車尾部,成功躲過這場劫難。
與死神擦肩而過,這倒是讓顧南溪的內心一陣犯怵,臉上立刻掛上豆大的汗珠。
維乙安見此刻已經安全,扭頭,氣急敗壞的衝着顧南溪大吼:“顧南溪,你是瘋了嗎?!你要死我不攔你,不要拉着我給你陪葬!”
顧南溪時刻關注着前方的路段,面色微微暗沉,語氣冰冷地說道:“誰讓你倒黴,在這個節骨眼上碰到我!”
被捲進這種莫名其妙的事情裡,維乙安的內心當然是氣惱不已,她立刻推開顧南溪,怒道:“你給我立刻滾下去!”
顧南溪受到一記猛推,連帶着搬動了方向盤。
於是,空曠的馬路上,一輛顏色騷包的瑪莎拉蒂以詭譎彆扭的步伐,歪歪扭扭的到處亂撞。
維乙安被眼前的突然狀況嚇得驚聲尖叫,握着方向盤一頓亂衝。
顧南溪捂着被撞痛的腦門,眼神恍惚地從位置上坐了起來。
她被晃得有些眩暈,見維乙安毫無章法,極其不冷靜地開車路數,擡手,猛地控制住方向盤。
扭頭,衝着維乙安大吼道:“你給我閉嘴,安靜點!”
維乙安被吼得當場愣住,隨即有些崩潰的怒道:“顧南溪,你給我停車!我要下車!”
顧南溪透過後視鏡,看着後面緊跟不放的車輛,眉毛微微一擰,擡腳將油門夢地一踩。
維乙安當場愣住,滿臉驚恐地看着顧南溪,張着嘴,“啊!……顧南溪,你這個瘋子!你給我停車!”
顧南溪可不聽,踩着油門,一路狂妄的浪走狂奔。
頓時,這一路驚險刺激,伴着維乙安毫無形象的破口大罵,驚聲尖叫。
但顧南溪的能力畢竟有限,蓮城市區的路況時而擁堵,顧南溪很快便被身後的黑衣人追到。
幸好皇家醫院離此處不遠,顧南溪乾脆心一狠,管不了那麼多,跳下車,直本醫院跑。
結果,剛跑出幾米遠,顧南溪又突然愣住。
回頭看了看車上六神無主的維乙安,穿着光鮮亮麗,原本是該耀武揚威、頤指氣使一番的,結果卻悲催的遇到自己,弄得這樣的失魂落魄。
或許是因爲愧疚,又或許是因爲心軟。
顧南溪頓住,在原地跺了跺腳,嘆了一聲,這才立刻往回跑了過去,在黑衣人的成前,立刻拉着維乙安跑了起來。
維乙安穿着十幾寸的高跟鞋,一路被顧南溪拉着七拐八拐,累得夠嗆。
她有些不明白顧南溪的行爲,立刻抱怨着說道:“顧南溪,你放開我!你到底想要幹什麼,那些人找的是你,你拉着我幹什麼!?”
顧南溪奔跑着,看了看身後的黑衣人,又看了看維乙安,盯着她腳上的高跟鞋,帶着命令的口氣說道:“不想死就別廢話,趕緊給我把高跟鞋脫下來!”
維乙安頓住,立刻甩開她的手,抵死不從,“你想幹什麼!?”
顧南溪看了看後面緊隨而來的黑衣人,立刻皺眉,乾脆直接向她走過去,彎腰直截了當的去脫她的鞋子。
維乙安被嚇得當即愣在那裡,“你……你想要幹什麼!?我告訴你啊……”
顧南溪簡直受不了她的這份矯情,粗魯的脫下她的鞋子。
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顧南溪看了一眼,暗叫不妙。
維乙安扭頭,這才發現那羣緊追而來的人手上,握着明晃晃的刀。
維乙安頓時被嚇得不輕,立刻緊張起來,推開顧南溪,撒開腳丫子,直往遠處奔。
顧南溪就這樣被她拋在原地,被這個不知感恩的女人氣得咬牙切齒。
現在是危急時刻,身後的黑衣人又追得緊,見維乙安已經跑遠,顧南溪頓時也管不了太多,邁開腳步,直往皇家醫院的方向跑去。
這些年在美國,風裡來雨裡去,爲了生活費和學費,她做了許多兼職。
來往奔跑,已經讓她的能力提升到飛人狀態。
但是女人的持久力相對於男人,還是差了許多。
很快,顧南溪便覺得有些氣喘吁吁,連奔跑的速度也變得有些慢了起來。
她扶着牆壁,狠狠地吐着氣,身後突然伸出一隻手,將她猛地拉了過去。
顧南溪被嚇得有些心驚,剛張大嘴,就被人捂住了。
她瞪大着雙眼,驚恐的看着來人,在見到對方的真面目時,突然又心安了起來。
她張了張嘴,有些驚喜地喚了聲,“冷訣……”
冷訣光捂着她的嘴,將她護在旁邊,聲音低沉地說道:“南溪,別怕,我在這裡。”
顧南溪頓時整個人僵住,與冷訣面對面,原本如擂鼓般敲擊的心突然變得安定下來。
黑暗的巷子口,黑衣人隨着顧南溪的行跡,匆忙奔走。
或許是她的突然消失,黑衣人立刻頓住腳,看了看周圍,開始小聲地說道:“人呢?怎麼不見了!?”
“我看到她往這個方向跑的,沒有錯。”
“快,今天必須把她給辦了,不然回去不好交差!”
說着,那羣黑衣人立刻擡步,直接往遠處跑去。
直到那些腳步聲漸漸遠去,顧南溪這才擡手撫了撫胸口,長長地舒了口氣。
冷訣居高臨下地看着她,並未放過她臉上的任何一絲細節,聲音帶着笑,低沉地說道:“想不到平時天不怕地不怕的顧南溪,也會有怕的時候!”
感到他是在嘲笑自己,顧南溪癟了癟嘴,不爽快地瞪了他一眼,問道:“拐彎抹角的諷刺我,你以爲我聽不出來!?”
冷訣倒是不避諱,拍了拍她的頭,笑着說道:“嗯,腦瓜子精明不少,這都能聽得出來!”
“你!……”顧南溪瞪了他一眼,臉色有些不爽。
右手手背上的疼變得有些火辣辣的,她微微地蹙了蹙眉,隨後開口說道:“先別和我鬧,帶我去找晨光哥,我手有點痛。”
她的話音剛落,冷訣的倆色便沉了下來,緊張地看着她,問道:“怎麼了?!手怎麼了!?”
“嘶……”顧南溪疼得倒抽了一口氣,隨後皺了皺眉,不耐煩地說道:“我要是知道,還需要找醫生幹什麼!?”
冷訣的眉心蹙得厲害,小心地看了看周圍的情況,確定排除危險後,立刻俯身將顧南溪抱了起來。
顧南溪被嚇得不輕,立刻摟着她的脖子,怒道:“我是手痛,不是腳啊!你快放我下來!”
冷訣根本是將她的話當耳邊風,不管她的情不情願,循了最捷徑安全的道路,直奔皇家醫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