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溪很不給面子,直截了當地說道:“你無需掩飾,你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在珀西還在發愣時,顧南溪又開口,冷冷地說道:“你就直接把我當成這種人好了,反正我現在做的事,也是如此無疑。”
珀西害怕她想太多,這纔開口,試圖解釋道:“南溪小姐,我沒有把你當成那種女人。”
顧南溪不想再多言,只是輕輕地嘆了口氣,聲音帶着些桑涼,開口說道:“停車吧,我自己回去公司。”
珀西一聽,立刻緊張起來,當場否決着說道:“不行,下午的黑衣人身份不明,我不能冒這個險。”
顧南溪並未搭理他,這才反手扣住車門鎖,佯裝着要開門,語氣更是平靜冷冽地說道:“如果你不停車,那我就直接跳下去了。”
珀西被嚇得不輕,我滴個乖乖啊!這是要跳車的節奏嗎?!
想着當年在美國,顧南溪與冷訣外出遭遇追殺時,兩人相擁着滾下車時驚心動魄的畫面,珀西整張臉頓時慘白一片。
他根本不會懷疑,這個柔弱的女子會做出多令人匪夷所思的事,當下立刻呵斥着旁邊的司機,“快點停車!”
司機被嚇了一跳,猛地踩了剎車。
輪胎還在與地面摩擦發出“吱”的聲音時,顧南溪已經快速拉開車門,單腳踩了出去。
珀西被嚇得滿頭大汗,立刻回頭看着顧南溪,着急地問道:“南溪,你有沒有事!?”
顧南溪倒是一臉的無所謂,單腳踩着地面,衝着他揮了揮手,這才冷冷地說道:“沒事,別擔心!我先走了,你們回去吧!”
說着,便猛地鑽了出去。
珀西有些心急,跟着立刻也跳了出去,扶着車門,大喊了一聲,“南溪,等等!……”
顧南溪頓住腳,回頭,目光清冷地看着他,說道:“還有什麼事!?”
隔着一個車廂的距離,珀西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半晌後,這才淡淡地開口說道:“往後多注意安全。”
顧南溪點了點頭,並未再多言語,這才邁開腳步,徑直往言氏集團走去。
見顧南溪離開,珀西頓時沉着臉,對着電話說道:“BOSS,南溪已經單獨離開。”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沉默,良久後,那邊語氣低沉地說道:“嗯,別讓她出事。”
珀西微微蹙了蹙眉,這才掛上電話,衝着旁邊的手下點了點。
收到他的命令,那些人立刻開始行動,開始朝着顧南溪的方向追了過去。
司機站在旁邊,不由得小聲嘀咕道:“這是怎麼情況?!怎麼一會兒鬧不開心,一會兒又窮追不捨地追過去,這到底是要怎樣啊!?”
要怎樣!?
是的,要怎樣呢!?
珀西皺着眉,滿臉的愁容,冷訣的所有情緒,似乎全部被顧南溪牽引着走。
像這樣遊走在生死邊緣的男人,似乎並不太好。
情緒太過外放,對他來說並不是好事。
珀西沉着臉,內心開始無端的預謀起一件大事。
今天下午的事,顧南溪的心總歸是後怕,於是連回言氏集團的步伐也變得有些急切。
只是今天奔跑逃竄時的慌亂,倒是讓她變得有些狼狽,腳踝處被擰得有些痛,連帶着走路的姿勢都變得有些彆扭。
她這纔剛拖着腿走進言氏大廳,就被歐陽婷婷來了個猛撲。
顧南溪頓時被撞擊得五臟六腑俱散,痛得那叫一個慘,她冷冷的“嘶”了一聲,隨即咬牙切齒地說道:“歐陽婷婷,你最近是不是吃得有點太多,這麼沉!”
歐陽婷婷被氣得牙癢癢,佯裝憤怒地瞪着顧南溪,吼道:“顧南溪,你是在說我胖嗎?!”
顧南溪被吼得耳朵生疼,皺了皺眉,滿臉無奈地看着她,說道:“婷婷,你再這麼下去,我要麼是被你撞成殘疾,要麼是被你吼成聾子。”
歐陽婷婷一聽,頓時有些委屈,撅着嘴,裝手叉腰,語氣不滿地說道:“你這是在嫌棄我的意思嗎?!”
顧南溪見她臉色不對,這才立刻服軟,笑着說道:“我怎麼敢嫌棄你!?”
歐陽婷婷簡直是上房揭瓦,用手指猛戳她的腦門,一副教訓人的口氣,冷冷地說道:“你不好好工作,出來瞎溜達不怕陸總看到後又爲難你!?”
歐陽婷婷倉促地看了看周圍,這才咿咿呀呀地說道:“唉,我管不了那麼多了,死就死了!”
顧南溪見她一個人在旁邊齜牙咧嘴,手舞足蹈,自己則一臉輕鬆地開口說道:“發生什麼事了嗎!?怎麼一副大禍臨頭的樣子!?”
歐陽婷婷見她一臉的不輕鬆,頓時有些恨鐵不成鋼,跺了跺腳,開口說道:“當然是大事,超級大的事!”
顧南溪挑了挑眉,滿臉疑惑地看着她,開口說道:“啊!?難道是你行爲不當,被裁員了!?”
歐陽婷婷被氣得不行,立刻用手指戳了戳顧南溪的額頭,佯裝着慍怒道:“給我閉上你的烏鴉嘴,像我這樣品德高尚,作風良好的員工,怎麼可能被!裁!員!?”
顧南溪的腦門被戳得有些泛紅,她揉了揉額頭,一臉的不爽快,悶悶地說道:“除了被裁掉,還有什麼事能讓你這麼驚恐萬分!?”
歐陽婷婷瞪了她一眼,這才憤憤地開口說道:“你難道不知道,是你大禍臨頭了!?”
顧南溪頓時有些弄不懂,反手指着自己,滿眼疑惑地看着她,說道:“我!?……我怎麼了!?……”
歐陽婷婷看着她,嫌棄地說道:“我滴個乖乖唉!你這糊塗蛋怎麼死的都不知道,真是笨死了!”
說了半天,總是扯不到重點。
顧南溪簡直是無語了,微微皺了皺眉,語氣有些不耐煩地吐槽道:“什麼鬼啊!?”
歐陽婷婷立刻挽着她的手,用眼神瞄了瞄周圍的情況,這才試探性地小聲說道:“南溪,你是不是做了什麼惹怒盛總的事情啊!?”
顧南溪更加不明白了,怎麼歐陽婷婷會突然將她和盛世聯繫在一起。
她有些錯愕,頓了頓,這纔開口說道:“惹怒他!?我!?”
歐陽婷婷看着她,眸光裡含着些確信,點了點有,肯定地回答道:“對呀,不然怎麼今天中午葉特助找了你好多次,後來連盛總都下來了。發現你不在後,又在我們設計部發了好大一通火。”
顧南溪一聽,頓時愣住,一時沒反應過來,“……”
歐陽婷婷越說越來勁,乾脆一跺腳,帶着些威脅的氣勢大吼道:“說!你是不是私下裡對盛總做了什麼,讓他這麼大動肝火。”
顧南溪微微地皺了皺眉,有些情緒不穩地說道:“我能惹他什麼事,別瞎說。”
歐陽婷婷秉持着一貫的懷疑,立刻開始逐層分析,說道:“不然他怎麼會公報私仇,因爲你中午離崗而命令陸總直接扣除你一個月的所有獎金。”
扣除一個月獎金!?
尼瑪啊!
不就是脫崗了一小時,怎麼就要扣除一個月的獎金了!?
顧南溪心裡簡直嗶了狗了,心裡惱怒得不知該如何發泄,“……”
就在歐陽婷婷準備給她來一個愛的抱抱以示安慰時,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嚴肅低沉的男聲,“顧小姐!”
“嗯!?……”顧南溪立刻應允着,回頭,發現身後站着的葉辰,這才變得有些急促,低低地說道:“葉特助,你好!”
葉辰表情肅穆的站在她身後,點了點頭,語氣低沉地說道:“盛總有請!”
顧南溪微微蹙了蹙眉,開口詢問道:“有說是因爲什麼事嗎?!”
葉辰搖了搖頭,說道:“這我不太清楚,你上去就知道了。”
歐陽婷婷一聽盛世邀請,心裡頓時有些着急,她拉了拉顧南溪的衣角,擔憂地說道:“南……南溪……會不會有什麼事啊!?”
顧南溪拍了拍她的肩,安慰着說道:“放心,沒事,我去去就回。”
說完,她便不敢再多停留,直接坐電梯上去。
顧南溪這一路,一直板着臉,拖着腳步,慢慢的往辦公室的辦公室走去。
她敲了敲門,聽到裡面傳來一聲冷冰冰的聲音,淡淡地說道:“進!”
顧南溪毫無猶豫,猛地拉開房門走了進去。
帶上門,她站在門口,語氣帶着些嘲諷的味道,冷冷地說道:“盛總,你這樣不聲不響的剋扣別人的獎金,是不是太資本家了!?”
她的聲音倒是不難分辨,盛世立刻知道對方的身份。
他並未擡頭,只是地着頭,一邊處理着手邊的文件,一邊語氣冰冷地回答道:“上班時間離崗,獎金十倍扣除,我這樣做有什麼不對!?”
說得頭頭是道,簡直是將人往死裡逼。
她咬了咬脣,內心小聲地嘀咕起來,“簡直就是吃人不吐骨頭的資本家!”
她雖在內心不滿,但總歸還是走了過去,公事化的口氣說道:“你找我,到底所謂何事!?”
盛世從文件裡擡起頭,看着他,語氣含着些冰冷,開口說道:“你剛纔去哪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