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些伎倆在她面前,都顯得淺薄無力,如螻蟻一般。
Delcan居高臨下的看着劉詩雨,大有掌控全局的威懾,他的聲音帶着些蠱惑,冷冷地說道:“你爲了截獲一處價值飆升的地皮,設計陷害南山,趁他夫人生病期間,命人在建築地基和材料中作假,導致投入建設的“月光半島”瞬間坍塌,二十幾個幾名員工被活埋,十幾人受到重傷,這樣玩,是不是有點大了!?”
劉詩雨的心彷彿瞬間停止了跳動,她不可思議的看着Delcan,嗓音顫抖地問道:“你怎麼知道這些事!?”
Delcan當然讀出了她臉上的驚慌,冷着臉,表情肅穆地說道:“我不管知道這些事,還知道,那個被氣得腦溢血救助無效的南山,他的妹妹就叫南暖,他的女兒,叫顧南溪!”
劉詩雨這次徹底得被當頭一棒,她睜大着雙眼,驚恐地說道:“你說什麼!?”
她的嗓音有些顫抖,含糊不清地說道:“顧……顧南溪是南山的女兒!?”
Delcan擺弄着手裡的香菸,笑了笑,開口說道:“要是讓她知道,如今想置她於死地的人,就是當年害得她家破人亡的人,你說依照目前盛世對她的寵愛,想要擰折你的脖子,是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他的話,帶着些威脅,如一把無形的雙刀,狠狠地控制住劉詩雨。
這次她才驚覺到,自己真的是引火上身。
這個叫Delcan的男人,狠起心來六親不認,而自己竟然就在無形之中,成爲他東山站起的盾牌。
她明白,要是自己有半點的不令他盡如人意,那當年的事情變很快被翻出來,那些她好不容易得到的幸福就會瞬間土崩瓦解。
想到這裡,劉詩雨的情緒開始變得有些崩潰,她看着Delcan,眼神裡流露出一絲驚恐,“……”
就是這份驚恐,令向來手法狠戾的Delcan心情大好。
他挑着劉詩雨的下巴,聲音低沉地問道:“怎麼,怕了!?”
劉詩雨的身體有些顫抖,聲音含着些緊張,一個勁地吼道:“她必須死!我要她必須死!”
Delcan諷刺地看着他,說道:“黑寡婦,你也有害怕的時候!?”
劉詩雨身體的顫抖相當明顯,倒是真讓Delcan冷冷一笑,“真是難得啊!”
或許今晚接收到的信息太多,劉詩雨的情緒有些崩潰,她衝着Delcan大吼道:“你給我閉嘴,我要出點什麼事,你以爲你能好到哪裡去!?”
你不讓我好過,那憑什麼你能舒坦呢!?
劉詩雨的心沒來由的冷靜下來,她看着Delcan,語氣冰冷地說道:“你也派人傷過那個女孩,不怕盛世到時候找你麻煩!?”
Delcan沒想到,這個時候劉詩雨居然還來倒打一耙,當下便挑了挑眉,說道:“你威脅我!?”
Delcan笑了笑,說道::“我不過是爲了讓你看清眼前的形勢而已,別把人的善意當成惡意。”
劉詩雨可不會那麼容易再受騙,當下一臉防備地看着他,說道:“你這種十惡不赦的人也會有善意!?Delcan你就是隻貪婪的狼,永遠喂不飽!”
Delcan挑了挑嘴角,戲謔着說道:“人性本貪婪,有了貪婪便有了慾望,有了慾望才能靜下來和你談條件,不是嗎!?”
劉詩雨瞪着他,語氣裡含着憤怒,吼道:“你又想玩什麼花樣!?”
Delcan放開她,單手置於褲袋,語氣森冷地說道:“想辦法幫我解除盛世凍結和追蹤的賬號,你的那點小錢,真不夠我塞牙縫的。”
劉詩雨當場便怒了起來,衝着Delcan直吼道:“你讓我去招惹盛世,你是瘋了嗎?!”
見她這麼不淡定,Delcan很是不贊同地搖了搖頭,拍了拍她的肩,笑着說道:“小美人,冷靜一點!憑你這麼聰明絕頂的頭腦,能輕易玩/弄南暖,令維明翰回心轉意娶你爲妻,更能將北城威名赫赫的盛老哄得妥妥帖帖,手段高得無人能及,怕什麼!?”
劉詩雨瞪着他,語氣冰冷地說道:“他是盛世,論殘忍比盛老有過之無不及,論計謀更是天下無人能及,你讓我去招惹他,不是自曝家底,給自己惹麻煩?!”
既然魚兒不上鉤,那大不了來個魚死網破。
Delcan並未動怒,反倒是眼神冰冷地看着他,笑着說道:“既然你不願意,那我只有將消息放出去,關於“月光半島”當年坍塌的事,想必在顧南溪那裡相當的值錢。”
劉詩雨沒想到Delcan會來這樣一套,當下便有些震怒,“你!……”
Delcan看着劉詩雨如調色盤一般變幻莫測的臉,突然笑了起來,問道:“怒了!?”
“你這混蛋!”劉詩雨咬着後槽牙,憤怒地說道:“想要我怎麼做,你說!”
OK!魚兒上鉤,簡直就是完美!
Delcan從褲袋裡摸出一個小小的金屬片,遞到劉詩雨面前,語氣低沉地說道:“喏,把這個U盤拿去。”
劉詩雨有些震住,心不甘情不願地接過來,滿臉疑惑地看着他,問道:“這個東西拿來幹什麼!?”
Delcan挑了挑眉,語氣嚴肅地說道:“將它插到盛世的電腦上,U盤裡的東西就會自動無痕跡的滲入電腦系統,到時候衛星定位,將由專門的人進行程序編整。”
劉詩雨打量着手中的U盤,道出自己的疑惑,說道:“這個U盤的插/入會不會引起盛世的懷疑!?”
Delcan說道:“放心,考慮到盛世身邊精通程序的精英比較多,對於這個U盤的要求度額變得極度的高。一切妥當,你放一百二十個心。”
劉詩雨皺着眉,考慮幾秒後,很乾脆地說道:“好,一言爲定!我幫你解凍賬號,而你,必須幫我除掉顧南溪那個小丫頭片子!”
Delcan笑了笑,說道:“放心,只要你幫我成事,我肯定幫你辦得妥妥的。”
此時,遠在北城的維氏大樓。
維明翰忙完手邊的會議,站在維氏頂樓,反手背在身後,滿眼眸光滄桑地看着遠方。
天際的夜色,含着極其濃重的霧。
維明翰的眸光裡,含着一襲熱辣辣的淚水,汩汩往外翻動的眼眶裡全是記憶中女孩的模樣。
高挑纖細的身姿,黑靚麗的長髮披肩,站在陽光裡,顯得那般曼妙靈動。
只是時光太催人,他已從原本的英俊帥朗的年輕模樣,變成如今的儒雅沉斂,他總是在期待也在練習,如若多年再見,她還能否認出自己的模樣。
只是,她到底去了哪裡。
整整二十八年,她彷彿從這個世界,倉促消失一般。
有時候,甚至連他自己都開始懷疑,那不經意的幾年,或許只是一場關於愛情海的亂夢。
他狠狠地吸了一口煙,再狠狠地吐了出來,那些繚繞的青煙裡,盡數歲月挽嘆。
林放打開門,便看到維明翰站在落地窗前,他頓了頓,這才上前,低聲說道:“已經二十八了,還在念念不忘!?”
維明翰看着窗外黑沉沉的天色,輕輕地嘆了一聲,背對着他,說道:“刻骨銘心,大抵也是如此。”
說着,他轉身看着林放,聲音疲倦地說道:“讓你調查的事,還沒有結果嗎?!”
林放搖了搖頭,低低地說道:“暫時還沒有。”
維明翰皺了皺眉,面色難掩的失落,小聲地說道:“她到底去哪裡了!”
林放低着頭,頓了頓,這才說道:“有時候,沒有消息或許比得到消息更好。”
維明翰皺着眉,卻並未仔細揣摩林放的話,只當他是在安慰自己。
頓了頓,他這才踱着腿往回頭,語氣嚴肅地說道:“北城郊外的工廠,底下人發現進口的原料出現問題,你立刻派人下去調查。”
林放微微挑了挑眉,打趣道:“噢!?還有人敢在維氏頭山動土,對方是不想在商界混了吧!”
維明翰的臉色沉了沉,語氣低沉地說道:“原料發貨商那邊有人進行了首次確認,並沒有出現貨單問題,但到廠後掃碼出現嚴重紕漏。”
林放的神情也跟着暗了下來,他有些震驚,說道:“你的意思是!?”
維明翰反手扶着楠木的桌面,頓了頓,語氣低沉地說道:“和你猜的差不多,應該是內部人所爲。”
林放皺了皺買,有些驚異地說道:“內部人!?誰這麼大膽敢這麼放肆,要想調動覈對系統和轉移這麼大的一批原料,沒有一定的絕對權力恐怕無法辦到。”
維明翰一臉的嚴肅,語氣冰冷地說道:“所以,這纔是我讓你下去查的真正原因。這個毒瘤,必須儘快拔掉。”
林放點了點,說道:“您放心,我即刻下去調查。”
說着就要離開,維明翰卻突然叫住了他,“等等!”
林放看着他,問道:“還有什麼吩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