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一聲,摔在地上,大聲哀嚎。
霍琰也不爽快起來,拍着桌子抗爭道:“我勒個去!我重傷未痊哎!二哥,你沒良心!”
盛世冷着臉,單手扶着袖口,漠然地說道:“不是給你派了個庸醫在身邊,方便隨時差遣嗎?!”
葉辰低着頭,態度恭敬地附和道:“霍四爺請放心,該帶的行李都已打包好,只要您能想到的,那邊都已幫你備齊了!”
連行李都已經打包好了!?
霍琰幾乎被氣得差點背過氣去,一邊惱怒着抗議,一邊被葉辰派人“挾持”離開。
顧律川和言易山倒是冷眼旁邊,眼睜睜地看着那兩位難兄難弟離開,卻始終沒有開口幫襯。
這時候,說多錯多,盛世這個愛計較,人面獸心的傢伙,摸不準什麼時候給你放一槍冷箭,讓你措手不及,死得一樣一樣的。
“剛纔我是不是錯過了什麼?!”盛世冷着臉走到自己的位置旁,拉開椅子坐下,仰着頭,看着面前始終不語的兩人身上,“是準備要集體問罪的意思!?”
面對他的怒氣,言易山卻依舊漠然,只是放開手裡的報表,雙手手指交叉,目光淡淡地看着他,說道:“事已至此,有膽子拿他們兩個鬧,卻不敢與她來對峙,躲在這裡窩火,徹底就這樣陷進去了?!”
盛世皺着眉,臉色有些難看,指尖敲了敲桌面,冷冷地說道:“被葉笙歌挖坑困這麼多年,你不也沒有想過要人救贖嗎?!”
聽這不冷不熱的嘲諷,言易山臉上的輪廓跟着變得愈發薄涼冷硬。
或許是太過真實的內心寫照,一擊即中,言易山竟然破天荒地沒有反駁。
這氣氛變得有些僵,越來越詭異,顧律川被嚇得心肝俱顫。
媽呀!原來是準備言易山出來主持大局,這下好了,兩個小混蛋還沒將氣氛推到**就被先發制人的外派,而寄託所有期待的某大神,纔剛開口,就被撂倒不說,還被問得啞口無言。
這戰鬥指數,怎麼就低成這樣了呢!?
這時候明則保身,顧律川抱着僥倖的心態,悄悄地底下身子,匍匐着往門口爬去。
誰知道,言易山那混蛋爲全身而退,站起來,淡淡地說道:“既然你願意迷途不知返,我也不攔你。剩下的事,就交個老三和你細談。”
他倒是甩手落得乾淨,氣得顧律川真想當場切腹自盡。
盛世坐在位置上,擡手,揉着眉心。
或許是因爲人都散了,他的語氣才略微的有些疲倦,開口冷漠地說道:“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橫豎都是死,顧律川也就豁出去了,乖乖地坐會原地,沉着臉,開口說道:“我們的標書出現手動塗改,成爲無效文件,失去參與最後的競標的資格。”
盛世的臉色變得有些沉,眸光裡一片漆黑,他咬着牙,一字一句,恨恨地說道:“手動塗改……”
頓了頓,他嗓音低沉地說道:“冷訣和我們槓了這麼久,一心想要這塊地,怎麼臨到這時,到手的肥肉卻落了別人的嘴巴里?!”
顧律川低頭,臉色也跟着暗了暗,沉重地說道:“這就是問題所在。冷訣的競標團隊,在路上遭到伏擊,成員全部失蹤。”
敲着桌面的指尖突然頓住,盛世擡眼,目光凜然地瞪着他,說道:“失蹤?!”
顧律川點了點頭,語氣暗了暗,說道:“是的,在解放環路轉彎的位置,連車帶人,全部失蹤。”
盛世的眉心皺的更加的緊,事情似乎變得越來越複雜了,他擰着眉,表情凝重地看着顧律川,問道:“查到些什麼?!”
顧律川也是一臉的嚴肅,搖了搖頭,說道:“什麼也查不到。”
但走過,必留下痕跡。
盛世的臉上擺明了是不滿意這個答案,面色有些不佳,說道:“什麼意思?!”
顧律川明白自己的失職,但擺在面前的是他必須要承擔的後果。
頓了頓,他咬着牙,解釋着說道:“他們下手的地方是環路死角,沒有執勤人員,也沒有攝像頭。我們的偵查人員已經探查過,甚至沒有打鬥痕跡……”
越說盛世的臉色變得越黑沉,嗓音變得更加的陰鬱,冷冷地說道:“不可能就這麼憑空消失。”
被一再的否認,顧律川也有些摟不住情緒,企圖解釋道:“可是……”
盛世卻並不給他這個機會,開口說道:“這羣團隊的消失,最大的受益人,苗頭很容易指向我們。冷訣那邊,怕是對我們已有了防備。”
顧律川有些不懂他的這些分析,畢竟冷訣是多聰明的人,他開口說道:“但這次的競標,最終受益人是Delcan,冷訣不可能連這也想不到吧。”
盛世從座位上站起來,輕輕地踱了幾步,最後在落地窗前站定,扶着自己的袖口,語氣懶懶地說道:“Delcan已是手下敗將,競標這次的地,總金額超負荷,對冷訣而言他根本構不成威脅。”
顧律川忍不住開口說道:“可是,Delcan在我們這裡黑了幾百億。”
這話音剛落,那邊盛世冰冷的眼神立馬就扔了過來,嚇得顧律川忍不住直縮肩膀。
盛世冷着臉,語氣不爽地訓斥道:“你會告訴冷訣,Delcan在我們這裡搞了幾百億?!”
顧律川被吼得立刻低下了頭,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額……”
怒什麼怒啊!這錢還不是從你那裡被搞走的。
你這麼惱怒,還不是怕被外面的人知道,你是受不住女人的誘惑,白白地丟了好幾百億!
盛世並不知道顧律川的這些內心活動,反倒是一臉的嚴肅,開口一點一點的分析起來,“說我們的數據被手動塗改,在冷訣看來,也不過是欲蓋彌彰的藉口而已。”
他越是這樣說,顧律川越是覺得事情嚴重起來。
他有些着急的看着盛世,問道:“那怎麼辦,白白背了這麼大的黑鍋?!”
頓了頓,他又突然激動起來,“Delcan這一招還真是秒啊,一石二鳥,自己坐收漁翁之利。”
盛世的臉色變得更加的暗沉,目光落在旁邊的玻璃杯上,幽幽地說道:“這招要是出自他手,倒還好處理!”
顧律川聽得雲裡霧裡,開口問道:“什麼?!……”
將視線從玻璃杯上收回,盛世的目光變得更加的陰冷,開口說道:“先去調查那羣人消失的事情。”
顧律川一聽,立刻激動起來,乾淨利落地說道:“直接殺到Delcan的落腳點,拖他出來一頓胖揍,我就不信我問不出點什麼來。”
盛世立刻止住了他的打算,訓斥着說道:“這時候動作太大,容易給自己招黑。還嫌我們背的黑鍋不夠?!”
顧律川心有不甘,被背這麼大口黑鍋,最重要的還要被人恥笑,想想就不甘心,他惱了起來,說道:“這樣不行,那也不可以,難道就只能去調查那羣人的行蹤?!”
盛世倒沒有任何的強求,只是不輕不重地開口說道:“你可以選擇不去,然後打包和老四他們一起外派。”
顧律川頓時愣住,一時沒反應過來,“……”
真是的!被自己的女人收拾成這樣,只知道拿兄弟開涮,瞧你能的!
也不知怎麼的,盛世的眼神猛地掃了過來,顧律川被嚇得立刻破功,毫無形象的妥協道:“我選擇去!”
Delcan看着面前已經簽訂下來的協議樂得合不攏嘴,喝着酒,心情好得不得了。
屋外的保鏢跑進來,怯生生地喊了一句,“老闆!”
Delcan正喝得高興,吐着煙,笑着問道:“什麼事?!”
保鏢有些欲言又止,剛準備開口,身後就突然闖出來一個女人,語氣冷冷地說道:“喝得挺高興的嘛!”
Delcan擡眼一看,發現劉詩雨不知何時出現了。
他心情好,也沒計較,向着旁邊的人揚了揚下巴,底下的人倒是懂得識人臉色,立刻邁開腿散開了。
屋內,頓時就剩下劉詩雨和Delcan兩人。
劉詩雨的心情惱怒,她提着自己的包,怒氣衝衝地往前衝,對着Delcan的臉砸了過去。她已經沒有任何的理智,嘴裡開始大吼起來,“你這個騙子!騙子!騙子!”
Delcan被砸得有些懵,酒杯裡的酒“哐”一聲灑了自己一身,原本的大好心情,被這女人這麼一鬧,真是差到了極點。
他有些不爽起來,一把扯掉劉詩雨的包,“嘭”地扔在一邊,怒着臉,大吼道:“你是不是瘋了!?”
劉詩雨被吼得愣住,瞪着Delcan直喘粗氣。漸漸地,情緒如火上澆了油,滋溜溜地躥得更猛,她幾乎是衝上去,對着Delcan拳打腳踢。
Delcan沒想到劉詩雨會給自己來這一出,硬生生地接住好幾個重拳。
他也跟着炸了起來,惱怒地抓起旁邊的槍,倏地站起來,黑漆漆的槍口直接對準劉詩雨的眉心。